第一卷_第2章 親戚上門鬧事

  顧錦繡拿起勺子，把剛剛晾涼的疙瘩湯送到了自己嘴裡：「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她笑眯眯地看著小石頭，也難怪孩子不相信她，原主從來沒對他們有過好臉色，更別提給他們好吃的了。

  「……」小石頭看到顧錦繡喝了疙瘩湯，愣在了那裡，壞女人沒有下藥，真的給妹妹做好吃的了？

  他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小心碰到了嘴角的淤青，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顧錦繡這才注意到小石頭膝蓋的補丁處撕開了，裡邊流著血，臉上有五個鮮紅的指印，嘴角有一塊淤青。

  「怎麼了，誰打你了？」顧錦繡一看到石頭挨打了頓時急了起來。

  才這麼大點的孩子，哪個天殺的下這麼狠的手，可別讓她知道，要不她就會教他\她怎麼好好做人，這些年她的跆拳道可不是白練的。

  正想著，就聽到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接著就響起了響亮的叫罵聲。

  「賤蹄子養的討債鬼，狗崽子！滾出來！」隨著說話聲，走進來一個一臉粗鄙的婦人，懷裡還摟著一個胖孩子，那孩子舉著胳膊，胳膊上有一個還在滲血的牙印。

  「娘，就是石頭給我咬的，你給我揍他！」他說完話，就鼓著眼睛瞪著小石頭。

  小石頭看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先是想跑，接著想到自己的妹子還在屋裡，咬了咬牙往前走了一步。

  「大牛，是你先來搶我的鳥蛋還來打我！」他指著自己受傷的臉說。

  鮮紅的指印到現在都沒消。

  大牛媽伸出蒲扇一樣大的手就要朝著小石頭扇過去，小石頭看著她的大手掌使勁咬住了牙用手抱住頭。

  大牛媽最護犢子，這也就養成了大牛小霸王的性子，要是在其他潑辣村婦的孩子面前，她也許會收斂一些，但是自己的這個侄女就是個上不得台面的麵團性子，別說侄女的娃就連顧錦繡，她也說打就打。

  小石頭抱住頭，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巴掌打過去，他疑惑地抬起頭，看到一隻縴手緊緊抓住了大牛媽粗壯的胳膊。

  「壞女人？」小石頭眨眨眼，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形。

  壞女人站在他的身前，用自己瘦弱的身子擋住了他，一隻手牢牢抓住大牛媽的胳膊。

  大牛媽也被顧錦繡的舉動愣住了，她沒想到自己的這個侄女竟然敢還手。

  「小x養的！」她回過神來，覺得自己丟了臉，張嘴用鄉下最狠的話罵了起來，用另一隻手朝著顧錦繡的頭髮薅了過去。

  一見顧錦繡要吃虧，小丫急得叫了起來：「娘，小心！」

  聽到了小丫的尖叫，顧錦繡回頭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

  緊接著，顧錦繡往大牛媽懷裡一撞，她力氣不小，大牛媽猝不及防，想去薅頭髮的手鬆了開去。

  顧錦繡就勢胳膊肘在大牛媽胸口一頂，整個人反彈起來在地上站穩，然後反手一掌「啪！」打在了大牛媽的臉上，一個巴掌印在大牛媽臉上浮了出來。

  大牛媽哪吃過這個虧，被打了一巴掌後直接就撲過來打算找侄女拼命。

  「壞女人……」小石頭看著顧錦繡為了自己去打大牛媽，覺得自己鼻子酸酸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來保護自己。

  平日裡，爹經常不在家，後娘對他和妹妹非打即罵，為了保護柔弱的妹妹，他只好逼著自己堅強起來，可到底他也只是個五歲的孩子，在村子裡沒少挨欺負，看到別人都有父母給撐腰，天知道他心裡是有多麼羨慕。

  這一次天天打罵他的壞女人竟然會為了他跟大牛媽動手，小石頭蹙起了自己的小眉頭。

  不過壞女人，啊不，顧錦繡這麼瘦能打過大牛媽嗎？想到這，小石頭提起小拳頭朝著兩人看去。

  他才不是關心顧錦繡，他是怕顧錦繡輸了連累他，哼。

  顧錦繡打了大牛媽一個嘴巴，站在那裡冷冷看著大牛媽。

  大牛媽看著自己被顧錦繡捏紅的手腕，又看到她眼中的厲光，心裡一顫，手也縮了回去。

  「你，你個賤……」沒等她罵出來，就見顧錦繡上前一步抬起了手。

  大牛媽感受到臉上再次傳來火辣辣的疼，她捂住臉，慫得往後退了一步。

  「你等著，一會兒讓娘來教訓你！」說完話，怕顧錦繡攆上來打她，大牛媽拉著大牛飛快跑了出去。

  她感覺今天的侄女有點不對勁，過去她想打就打，而且每次來這都能把侄女家裡的東西搜刮一空，這次怎麼就打人了呢，而且力氣還那麼大？

  「娘，俺要吃鳥蛋。」看到他娘沒給他撐腰，大牛有些不樂意了，沉著身子不肯往前走。

  今天小石頭可掏到好幾個鳥蛋，怎麼也得搶來吃了，奶奶那麼摳，家裡有點好吃的都留著給大伯，他十天半個月都吃不到一點葷腥，鳥蛋就成了鄉下孩子最喜歡的美食。

  「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老娘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都餵不飽你這張嘴。」大牛媽說著氣哼哼地在大牛屁股上擰了一把。

  大牛捂著屁股，大聲嚷嚷：「俺要回去告訴爹，你把我撈的魚給姥姥了！」

  「哎，你這小子給我站住！」大牛媽說著朝大牛攆了過去。

  她娘家窮，陪不起嫁妝，在婆家地位也低，想貼補娘家只能偷偷摸摸攢點東西，這要是讓大牛嚷嚷的誰都聽到了，婆婆非罵死自己。

  「我給你搶鳥蛋！」大牛媽見離家越來越近，大吼一聲。

  大牛聽到他娘答應了，露出一臉得意的憨笑。

  屋子裡，小丫見大牛媽走了，趕緊跑到顧錦繡身邊抱住了她的腿。

  娘太厲害了，那麼凶的大牛媽都被打跑了，小丫一臉崇拜地看著顧錦繡。

  小石頭見妹妹叛變了，也顧不上挨罵，從口袋裡掏出鳥蛋。

  「小丫，這是我剛烤好的鳥蛋，你吃。」小石頭從懷裡掏出三個鳥蛋遞到了小丫的手上。

  小丫接過還溫熱的鳥蛋，拿起其中一個送給顧錦繡，她的聲音糯糯的：「娘，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