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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7:59:36 作者: 吾小說
    她看見璟王牽著紅綢滿目神情的等著她,只可惜他看到的那具軀殼早已被仇恨包裹,那是唯一支撐她活著的動力。

    喜娘細心的提示著大婚的禮節,一整日下來倒是腰酸背痛。榻上鋪著花生、桂圓等物,寓意早生貴子。

    烏蘭不講究這些,肚子餓了便挑著對胃口的來吃。餓了一天,總不能幹正經事兒的時候渾身沒力氣吧。

    她吃的正歡,賓客的喧鬧聲被陡然放大,下意識的回頭瞧見一個小丫頭提著食盒進來。

    丫鬟掃了一眼地上的果殼低聲道:這是殿下特意囑咐奴婢送來的。

    三層食盒都是她喜歡吃的。

    烏蘭一一用銀針探過,才拾起筷子,沒瞧見那新來的丫鬟臉都要垮掉了。

    她是該說王妃謹慎呢?還是..膽大妄為呢?

    這是明擺著懷疑殿下給她下毒麼?不..殿下是不會的,難道是王妃懷疑她會下毒害她?

    如此一想小丫鬟兩腿發軟,連忙退了出去。

    紅鸞帳內曼妙玲瓏的身姿,唇齒間的酒香帶著醉人的香氣,衣襟半開若隱若現只那心窩處抵著一把匕首,柔若無骨的身子如毒蛇一般攀上來帶著冰冷的死亡氣息,酥糯的聲音自耳邊響起:「殿下欠我一條命,是不是該還了?」

    「我沒想殺她...」

    「可若不是你,采白也不會死!」刀尖兒刺破肌膚露出幾滴血珠兒來。

    璟王失神的響起當初她也是這般拿著刀尖抵著他的胸口說:你放心,我出手很快,不疼的!

    多年過去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初那個心狠手辣的小丫頭此刻紅妝滿面的成了他的王妃。

    轟轟--

    煙花在空中肆無忌憚的綻放著囂張的占據了整個天空,引人神往。

    璟王:「她一心求死,便是你也救不了她。」

    「不可能!」烏蘭厲聲否認,心狠狠的抽搐起來。

    咚-咚-咚-

    每一聲都在撞破烏蘭的心理底線。

    她好怕采白的死另有隱情,不不不,只要有活著的機會采白絕不會尋死璟王一定是在誆她。

    她寧願璟王拿假話騙她。

    第七十三章 大婚

    明月姣姣如玉盤,大喜之日啟帝難得貪杯,眼下瞧著來往的宮人都是橫七豎八的,連纏綿柔美的絲竹之聲都換成了雷鳴般的鼓點。

    簡直是不成體統!

    啟帝伸開手臂,責罰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王蘇招呼的內侍左右架著拖往內殿。

    「來人,有人要謀害朕...」

    「陛下,可要傳召璟王殿下?」王蘇急忙請旨。

    「放肆!」啟帝依舊渾噩不知發生了何事,「今夜是洞房花燭夜,只可惜那新娘子..嗝~是個舊人!」

    不過舊人有什麼不好,說明璟王這孩子隨他,重情。

    不似睿王那個孽障,竟然敢犯上作亂。

    王蘇聽著啟帝哼哼唧唧的說著睿王,也忍不住道:「陛下仁慈才沒要了睿王的性命,倒是這賊心不死這餘孽竟膽敢再次作亂。」

    再次?

    啟帝酒意醒了三分,誰再次作亂了?

    睿王?

    側耳一聽自瞭望台處傳來的鼓點哪是舞曲,分明是示警信號。還有,這廝殺聲仿佛越來越近,竟有勢不可擋之勢。

    「快..快傳璟王進宮保駕!」什麼洞房花燭,那得留著性命才能享受啊。

    傳旨的內侍去了一波又一波,人還沒出宮城便被埋伏好的弓箭手悉數射死了。

    啟帝是等不到璟王了。

    烏蘭聽著殺喊聲,疑惑璟王府這次竟只是自保。

    「你不想抵抗?想借我們的手殺了狗皇帝?」烏蘭問。

    「那便是承認外面的是你的人了?」璟王目光落在虛空,「四年前你護我入京身邊有兩個親隨,其中一個便是除夕謀反的帶頭。縱使他續了鬍鬚,可我認出了他的眼睛。」那雙眼睛裡帶的殺意與烏蘭一模一樣。

    「那你為何不揭穿我?」

    「烏蘭,這一切如果是你想要的給你又何妨?」璟王將她耳邊的一朵碎發挽起,一雙眸子猶如極地里的一片薄冰,清透的熠熠寒芒下,誰也不知道那雙眸底潛藏了多少柔情。

    錯開他的眼神,烏蘭冷道:「瀚北最深之處即便是在雨水充沛的盛夏部落中也只有三成的牲畜能勉強吃飽,他們活著生來就只為儲存過冬的糧草,不至於讓自己的兒女活活餓死。」

    「即便是這樣,還要忍受疆線鐵騎的掠奪、侮辱。瀚北苦寒,每年朝廷予取予求的要求我們納歲貢、馬奴...在西京瀚北來的賤奴人人可欺,是那些矜貴公子在後巷的玩物,有人慕殘便會有人卸去他們的四肢,有人貪色便會有人掠走帳篷里的女孩...」

    「我們過的是什麼日子,你們過的又是什麼日子?西京城的貴人們一輩子都沒見過流血,沒有體會過丟兒喪女是什麼滋味,這天下適時需變一變。」

    月光瑩瑩聚成一道寒光險些刺破那白瓷一般的肌膚,璟王似是有所預料卸了她掌中的利刃反手抵在白瓷細頸上。

    烏蘭似是橫了心一般的往那刀尖兒上撞去,柳腰上猛的攀上一條臂膀將她往懷中一拉,便聽一道慍怒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你們主僕的性子都這麼烈麼?」

    不知怎的,烏蘭的心猛地揪了起來,後腦勺有些發涼。

    「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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