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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7:59:36 作者: 吾小說
「你...」不是站在睿王那頭的麼?
紀之邵怔愣的望著他,這個異族人他有些看不懂,神秘、不定。
「睿王說你不動腦子,還真是...武安侯執掌京畿守備之權,是睿王在京中的埋下的眼珠子,也不想想為什麼這個時候自斷臂膀。」
「為..為什麼?」
「自然是為了...」烏蘭俯身聲音幽如鬼魅般的鑽進紀之邵的耳朵里。
*
顧凌本不想來弔唁,可瞧著睿王怒氣沖沖的從武安侯府的大門出來毫無悲戚可言,好奇勾的她想打探打探到底出了什麼事。
剛踏入靈堂便聽著武安侯夫人悲戚欲絕的哀嚎,顧凌一肚子弔唁的話在側門的虛空處掃了一眼後,最終一句都沒說得出去。
她就直愣愣的站在那,眼神望著虛無之處像是被人斷了魂兒一般。
有心之人順著那目光看去,只瞧見了武安侯世子被風翻起的長袍一角。
紀之邵生的唇紅齒白儀表堂堂,如今老侯爺驟然病逝本就是世子的他可不是年紀輕輕的就繼承了爵位。加之睿王現在名聲鼎沸,憑藉武安侯府與睿王的關係,在年輕一輩兒里可謂是前程似錦哪。
難怪,璟王府與武安侯府這麼不對付,這璟王府的表小姐都親自的巴巴趕過來。
原來是為了早點攀上小侯爺這個高枝兒。
瞧瞧,這才寒暄了幾句便火急火燎的踏著小侯爺的腳步跟了過去。
「小侯爺~」顧凌費了半天的勁才追上,寒冬臘月竟生生的走出了一身的熱汗,此刻風吹下來黏膩冰涼的汗緊貼著裡衣,宛置冰窟一般的難受。
紀之邵扭頭只瞧見一個粉裙女子仿佛不識,正準備轉頭離開,後背忽然被人推了一下,烏蘭站在一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仿佛在說:風流薄倖,處處留情。
紀之邵:...呔!我不認識她!
正當不解之際,那粉裙女子扭臉對著烏蘭道:「你是何人?」
第六十章 軟禁
風拉著白色綢布的一角,大喇喇的往高出拋去,所謂是人往高處走連風都不例外。
烏蘭望著顧凌那咄咄逼人的樣子,與記憶中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天差地別,嘖嘖..心上人不在人都懶得偽裝了。
紀之邵一回頭正好對上他戲謔的目光,「你府上的?」
「什麼我府上的?!」
「妾室啊~」烏蘭說的一點都不委婉,相當的直白。
怎麼不像麼?
婊里婊氣,不識大體,少條失教,哼~怕是還不如聽話乖覺的妾室呢。
顧凌的心裡突突的兩下,氣血逆行,罵人的話幾乎脫口而出,身後陡然出現了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
「呦,這不是顧小姐嘛?怎得今日聖上開恩放你們出來了?嘖嘖嘖,怕是在府上悶壞了吧,出來就挑著往男人堆兒里扎,還真是...」不要臉呢!
說話的是宣平侯夫人贏氏,身後跟著的是她的么女姜靜文,也是一臉尖酸刻薄的打量著她,仿佛做了什麼丟人的錯事。
行而陌路,男女大防,是她冒失了。
可,面具下那雙眼睛她絕不會認錯。
贏氏見顧凌緊盯著烏蘭特使,忍不住嘲諷道:「顧姑娘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可惜你又瞧不上二夫人給你說的婚事,如今璟王被幽閉可不是要自己出來相看了?」
「你!」
「不過,你這眼光倒是極好,這烏蘭特使年少有為我大可像太后求一道懿旨將你風風光光的嫁到瀚北去!」
「母親向來心慈,換了旁人誰會為了一個孤女費口舌。只是顧小姐人美心善,就是體弱了些...不過瀚北以遊牧為生,民風彪悍,顧小姐入鄉隨俗說不定有個一年半載體魄更強健了呢。」姜靜文道。
顧凌堵在嗓子眼兒里的那口腥甜被贏氏母女一來二去徹底的攪了出來,血珠噴濺在地上染出梅花朵朵。
紀之邵還是第一次瞧見一個活生生的人直愣愣的倒在他面前,慌亂的抓著烏蘭的袖子,不知所措。
顧凌是立著出去,抬著回來的。
紀之邵望著璟王府的匾額,兩腿打顫,生是拉著烏蘭的胳膊才勉強站住。
那贏氏母女見事情不對,早就撒丫子跑了,他什麼都沒做,卻要他承擔了一切。
誰讓他是武安侯府唯一的男人呢。
烏蘭一踏入璟王府,整個人的氣息便亂了。
昨夜武安侯的話一直在他腦海中盤旋,當年奔赴柔然的是定軍侯顧卺霖不假,可戰場上屠了柔然全族卻不是他。
當年的參軍依令屠殺柔然一部,奉的不是主帥顧卺霖的命令,而是...當今皇帝!
而皇帝派出顧卺霖的時候也留了後手,在這場鏖戰中皇帝為自己的兒子博得了超今冠古的名聲,功成名就後順水推舟的拔除了顧氏這棵大樹,那籍籍無名的參軍成了封妻蔭子的一品軍侯。
而這一段血淋淋的過往,史書工筆上都不會留下啟帝半句不是。
後世只會歌功頌德皇帝的豐功偉績,雄才偉略。
果然是,雄才偉略呢!
烏蘭一面走一面想,眉頭緊蹙,連進了玉清築被紀之邵連叫三聲都沒反應過來。
「烏蘭兄!」
叫不應人,紀之邵只能用力扯拽了他的胳膊一下。
烏蘭一個激靈回神,疑惑問:「怎麼?」
「還問我怎麼?你人都快廊柱上了,你..別怕!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