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直供直銷

  臨走前，皇太極下令拆掉大凌河城。

  兩天時間，本就已經一片狼藉的大凌河城徹底成為了廢墟，浸透了明軍鮮血的城牆不見了，城內的房屋也被全被推平，沒給大明留下任何在建的基礎。

  不過班師的金軍卻興奮不起來，征戰了兩個多月，除了丟下了一萬多具屍體，他們沒有撈到任何好處。

  大凌河城內，沒錢也沒糧，甚至抓幾個漢人回去當奴隸都不成，因為大凌河城內早已沒有了百姓，只有明軍。

  而明軍在慘烈的巷戰中，要麼戰死，要麼投降的時候直接被金兵一刀砍了。

  至於女人就更少了，有且只有一個，據說是祖大壽最寵愛的小妾，一直沒捨得殺了吃掉。戰鬥結束後，被三貝勒莽古爾泰擄走了，聽說被玩了一次就死了。

  倒不是莽古爾泰太生猛了，而是那女子餓得太虛弱了，被一折騰就死了。

  這樣的戰役對於金兵們來說是無趣的，兵丁們是這種感覺，皇太極這些大金將領們同樣是這樣的感覺。

  折兵一萬三千餘人，耗費糧草無數，結果就消滅了七八萬明軍。

  看起來，大金占了便宜，打出了將近一比七的戰損比。但大金與大明的底子是完全不能比的，大明經得起這樣的損耗，大金卻承受不起！

  若是再算上此前進攻平島時的損失，大金今年對外兩次大規模用兵，居然折損了女真八旗將近四分之一的兵力！

  想到這裡，皇太極就鬱悶至極！

  「東江鎮果然是心腹之患，必須儘快除之！」皇太極心目中定下了目標。

  已經回到了海洋島的林旭，並不知道自己的那一次馳援大凌河城，居然完全打亂了原本的歷史進程，讓本該大獲全勝的金兵，變成了一場傷筋動骨的慘勝。

  林旭馳援大凌河城的獎賞已經到手了，林旭在後金境內也沒有諜報網，不知道那一次主動出擊的效果，林旭也就沒有再去理會那件事，他現在關注的重點是幾條商貿路線的開闢是否順利。

  海洋島至濟南的商貿路線，當初是孔俊親自帶人開闢的，並且在濟南已經購置了店鋪，加上運過去的海珍也都是干制的，儲存方便，短時間內售賣不完也不必擔心。

  林旭放心不下的是京師的商路。

  第一支前往天津衛的商隊是兩艘拆掉了武裝的海滄船，一艘裝著干制的海珍，另一艘裝著鮮活海珍。

  兩艘海滄船在林旭前往白翎島的第二天離開的海洋島，回到海洋島的林旭得知兩艘海滄船已經返航了，急切地想要知道情況。

  京師的消費能力不是其他地方能比擬的，多貴的海珍都不必擔心銷路，林旭賺錢就指望著它呢

  當然還有江南，不過現在林旭船隊的規模，還不足以支撐這個野心。

  看著三姐夫嚴凱喜形於色，林旭就知道結果肯定不錯。

  嚴凱咧嘴說道：「妹夫你放寬心，三叔已經在京師坐鎮了，就等著接你的這些海珍呢！」

  「三叔已經到了京師？」

  「對啊。華掌柜的兒子跟著船隊過去的，華掌柜的兒子自然是認識三叔的，他回來親口匯報的。」

  聽到田永軒就在京師坐鎮，林旭頓時放心了，看來田永軒也很看中海洋島的海珍打入京師市場！

  「那咱們的海珍在京師的銷售情況如何？是否暢銷？」林旭又接著問道。

  嚴凱搖搖頭，開口道：「三叔讓船隊立刻返回，繼續拉貨，說銷售的事情有他負責，不要擔心。」

  林旭聽著嚴凱的回答，沉默起來。

  現在海洋島與樂安田家的關係有些複雜，親如一家，卻又不是一家！

  田永軒如此積極，這讓林旭意識到，田永軒想讓田家成為海洋島所有貨物的直接買家，再由田家去與市場接觸。

  在林旭的計劃中，林旭卻是想讓田家在大明各地的商號成為他的助力，讓田家多年的商業布局為己所用。

  唯有如此，林旭才有財力養出一支精兵和一支強大的水師。

  林旭很清楚，水師本就是費錢的軍種，加上如今進入火器時代，養軍更是費錢。如今林旭沒有稅賦可收，就只能依靠經商賺錢。

  林旭微微搖頭，對著嚴凱道：「我們可以優先給三叔供貨，但三叔不是我們在京師的經銷商，我們需要在天津衛和京師建立自己的落腳點！」

  「三姐夫，從高麗進貨的事宜，目前進展如何？」

  「留在白翎島負責的掌柜，每隔三天會前往瓮津與金恆福掌柜接洽，進貨和銷貨，目前都沒有問題。」嚴凱自信地說道。

  現在林旭還在大規模采貨中，高麗那邊同樣起步時間尚短，雙方目前的貿易量並不算大，處理起來其實並不複雜。

  主要是這份買賣目前還是初期階段，如同襁褓中的嬰兒，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精心呵護！

  「既然如此，三姐夫那就麻煩你辛苦一趟，親自跑一趟京師，直接在京師開設我們自己的商鋪。最好在天津衛建立一處貨棧，在京師建立一到兩個商鋪，日後專門向京師的各家酒樓供應我們的海珍。」

  嚴凱頓時明白了林旭的意思，當即點頭道：「好的，我待會回去就準備，然後跑一趟。」

  「你準備充分一些，這一次你在京師多待些時間，等到京師的生意完全理順了，再回來。」

  嚴凱微微一愣，他沒想到林旭對京師布局會如此看重。

  林旭繼續解釋道：「三姐夫，京師是咱們大明的核心，也是大明北方最富裕的地方，咱們海洋島的海珍想要賺大錢，最好的途徑就是拿下京師市場！」

  「三叔雖然是自家人，但他牟利的大頭畢竟是歸了田家，落不到咱們海洋島口袋裡，咱們海洋島要養民，要養兵，花費銀子的地方太多了！所以，咱們需要直供直銷，將利潤最大化！」

  嚴凱對於林旭的講述有些似懂非懂，尤其是最後一句，什麼直供直銷，利潤最大化，都是第一次聽說的名詞。但嚴凱畢竟是經商的，聽著林旭的講述，就知道該做出何種選擇。

  「沒問題，我回去多準備些衣裳。」

  林旭又繼續說道：「這次去，你帶上五千兩去運作，如果不夠，就找三叔借，到時候我再還他。」

  嚴凱頓時嚇了一跳：「五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