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騎炮協同

  帥旗倒了！

  被海衛營的炮火壓製得幾乎無法展開的烏真超哈漢兵們頓時慌了，不知帶頭，轉身就往後方逃跑。

  不需要皇太極下令，鰲拜立即帶著親兵策馬沖了過去，刀光閃過，十多個逃跑漢兵的腦袋頓時間被砍飛，留下飈噴著鮮血的無頭身體！

  看著潰散的烏真超哈，皇太極臉色陰沉得能擠出水來！

  為了讓更多漢人歸附，皇太極一直頂著壓力，提高這漢人在金國的地位，做出尊重漢人、禮待漢人的姿態，但現在他真的怒了，任由自己的親兵隊砍殺這潰逃的漢兵，沒有半分出言阻攔的意思。

  「大汗，屬下有一計可破明狗。」鑲藍旗旗主濟爾哈朗突然開口道。

  「哦？快快說來！」皇太極頓時大喜。

  「大汗，我們以騎兵在岸邊游射，壓制明狗火力，掩護烏真超哈展開。烏真超哈待到騎兵隊繞過去的時候開火……」

  濟爾哈朗還未說完，皇太極便明白了，騎兵和炮兵協同，不留空隙，不給明狗任何喘息的機會！

  皇太極當即接受了濟爾哈朗的提議，讓人去通知楞額禮，率領正黃旗的騎兵再次沿著河岸游射，以火箭攻擊明軍的戰船，同時派人去通知佟養性，讓烏真超哈與騎兵配合作戰。

  片刻之後，派去烏真超哈陣地的親兵飛馬趕回，從戰馬上跳下來跑到皇太極面前，跪地匯報導：「回稟主子，佟養性被明狗炸死了……」

  「什麼！」

  皇太極和一票貝勒、將官頓時愣住了，佟養性雖然是他們看不起的漢人，但佟養性不同！

  佟養性是目前大金國中地位極高的漢人，前段時間成立漢人的隊伍——烏真超哈，佟養性更是被任命為了烏真超哈的固山額真！

  這是大金國中的漢人第一人！

  現在他卻死了！

  死在了一個連身份都沒弄清楚的明國援軍手上！

  皇太極手中的皮鞭直接抽在了匯報的親兵身上，親兵臉上頓時被抽得皮開肉綻，親兵卻不敢動彈半毫，磕頭道：「主子息怒！」

  皇太極臉上的神情快速變換著，額上爆出來的青筋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態。

  「讓烏鎮超哈的石廷柱接替指揮，繼續執行剛才的命令。」

  跪在地上的親兵趕緊領命，匆匆起身去傳達命令。

  皇太極又轉身道：「濟爾哈朗。」

  「末將在！」

  「你領十個牛錄，去下游五里外建造木筏，而後封鎖河面，我要用這些明狗的腦袋祭奠佟養性！」

  「渣！」騎在馬上的濟爾哈朗立即抱拳拱手領命，轉身匆匆離去。

  大凌河河面上，林旭透過望遠鏡看到了金軍騎兵的動向，他隱約看到距離河岸六七百米的位置，有一波人一直聚在那裡，穿著不同顏色的盔甲。

  有黃色，有藍色，有紅色，這讓林旭頓時聯想到了女真八旗，那些穿著顏色鮮亮鎧甲之人，極有可能是女真的高級將領們，因為剛才交戰中見到的女真兵丁，雖然統一了制式，但依舊看得出來有些雜亂，與那伙騎在馬上停滯不動的傢伙們形成了鮮明對比。

  林旭心中一陣惋惜，如果現在自己的戰船上有幾門配備著開花彈的前裝滑膛炮就好了，直接對著那群傢伙來上一梭子，絕對有收穫！

  雖然沒有條件，但林旭不會白白浪費這樣的機會，粗略估算了一下那群人與自己戰船的距離，鑽進船艙拿出紙筆，快速估算起來。

  只可惜三弓床弩射擊的力度全憑射手的手感，沒有一個定量，無法決定射出多遠的距離，只能估算出一個大概來。

  「八牛弩裝填炸藥弩箭。」林旭計算完畢後，對著船艙內的弩手們下令道。

  弩手們立即照辦，將兩支粗長的弩箭放入箭巢，開始上弦。

  林旭發現八牛弩與火炮相比還有個好處，那便是不必擔心炮管過熱，持續作戰的能力明顯優於火炮。

  待到準備就緒後，林旭親自上陣，將一台八牛弩的弓弦絞到最大，以近40度的仰角擊發出去。

  弩箭沖了出去，林旭也立即衝出了船艙，手腳並用，兩下子就爬上了艙頂，舉著望遠鏡尋找剛才那支弩箭的蹤跡。

  當找到那支箭矢的時候，箭矢正從那群人頭頂上空飛過去，也不知道飛往了何處。

  突然從頭頂上空飛來的粗長弩箭頓時間嚇到了皇太極，鰲拜等一票親兵立即帶著皇太極往側後撤退，脫離這個已經暴露的危險地帶。

  看著匆匆散開的人群，林旭頓時一陣惋惜！

  就在這時，剛才離開河岸的金軍騎兵又出現了。林旭匆匆掃了一眼戰場，隱約看到在西岸腹地似乎還有一支騎兵，正向南去了。

  從艙頂直接跳到甲板上的林旭，對著甲板上的旗手道：「傳令下去，所有人員進入船艙，乙七號船，棄船！」

  旗手雖然有些不舍直接放棄一艘唬船，但林旭的命令讓他不敢質疑，立即將命令發布下去，而後在林旭的要求下，退入船艙內，防止被金兵的箭雨所傷。

  船艙被燒毀大半的乙七號戰船上，此刻剩下的全是海衛營調上去的官兵，他們接到命令後，立即用點炮用的火摺子點燃了船艙內的一條被褥，將被褥丟在炮彈上，而後轉身跳入河中，向著就近的唬船遊了過去。

  乙七號唬船在一連串的爆炸中，被炸得裂開了好幾個大口子，河水迅速湧入船艙內，殘破不堪的戰船開始快速下沉。

  乙七號戰船沉沒的時候，金軍的騎兵也到了，果然是剛才那樣的游射火箭攻擊，數以百計的火箭咻咻咻地飛向海衛營的戰船。

  金軍的騎兵隊剛剛過去，被海衛營轟得一直抬不起頭來的金軍炮兵隊也終於開了火，二十多門紅衣大炮先後開火，將一顆顆數斤重的實心鐵蛋砸向了河面上的唬船船隊。

  這一次的距離比剛才近了許多，但對於烏真超哈的這些沒有任何炮術基礎的漢兵們來說，目標還是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