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海貿利潤高

  「八五折！」

  「那臨淄縣的窯口生意真的很不錯，工匠們世代定居於此，早已生根，不會輕易離鄉的。」

  「八折！」

  「我是樂安人，與錢知縣相熟，但臨淄的知縣大人真的不認識……」

  「七五折！底線了，再低，我就去其他窯口招人了，實在不行，我去招棒子，那個工錢更便宜。」

  田永軒嘆息一聲，「唉，既然你如此真誠，我就勉為其難幫你一次。話說，棒子是誰？」

  「哦，棒子就是高麗人，我們海衛營都這樣稱呼。」

  「高麗人技術不行，哪有我大明的工匠技藝高超。」

  「等等，你幫我招募工匠的時候，經驗高超的老手不要超過兩成，學徒工最好，我可不希望燒出來的都是陶瓷！」林旭趕緊叮囑道。

  田永軒凌亂了，工匠居然要求技術越差越好，這種要求還是第一次遇到。

  田永章對於話題被帶偏有些不滿，不悅地看了田永軒一眼，田永軒這才發現自己又被林旭帶偏了，忍不住瞪了林旭一眼，以示不滿！

  林旭無所謂的嘿嘿一笑，那神態，逗得田暮秋都抿嘴笑了，看到母親在瞪自己，趕緊恢復了端莊的神態。

  田永章對著林旭道：「硝子製品能否成功，還是未知。目前你能夠拿得出手的就是海珍、高麗參、貂皮這些遼東特產。這些商品的確都是高價值之物，放到京師能夠賺到不錯的利潤，但是你將這些商品投入江南市場，你的產能可夠？」

  「海珍自然不會往江南銷售，南直隸和浙江沿海自有漁場，輪不到我海洋島。」

  「至於高麗參、貂皮等物，自然是要賣往江南的。不過會與京師區別對待，江南將只銷售上上之品，造成奇貨可居的姿態。」

  田永章微微搖頭，有些惋惜：「上上之品固然利潤豐厚，但選擇只售上品，這就意味著偌大的江南市場，你只占據了極小一部分。這樣一來，等於我田家在北方市場萎縮的情況下，主動收縮江南市場！這樣的計策，不可取！」

  「江南市場自然不能放棄，玻璃製品將是主力。此外，我知道不少玩意的製作方法，到時候鼓搗出來，絕對都是能賺錢的營生。」林旭自信滿滿地說道。

  雖然有些吹牛了，但林旭淡定得很，玻璃、肥皂、香水這些玩意的大概原理和流程，自己的確知道個七七八八，到時候告訴工匠們，讓他們慢慢嘗試，總歸能夠搞出來的。

  不等田永章質疑，林旭又繼續說道：「在這些商品正式開賣之前，我準備從江南大批量進貨，江南的絲綢、棉織物、茶葉、瓷器都要，質量上佳的筆墨紙硯也需要。」

  田永章和田永軒頓時一驚，田永軒開口道：「你要大批量進貨？準備銷往哪裡？」

  「高麗！如果有可能，我還準備打開倭國的銷路，倭國盛產銀子，這樣不差錢的客戶，不抓住太可惜了！」

  林旭的答案讓田永章和田永軒頓時愣住了！

  他們的目光始終都放在國內，哪像林旭這般，要麼盯著國內兩處利潤最可觀的市場，要麼就盯著海外市場。

  眼界不同，決定了不同的貿易方式。

  在田家人的思維中，貿易基本上還是陸運，要麼就是順著大運河的漕運，海運都是極少的。

  就像從江南回來的田昌義，雖然在小清河入海口處換船了，卻不是沿著海路回來的，而是沿著京杭大運河進入大清河，從大清河進入渤海，再從渤海進入小清河入海口的，說到底，還是屬於內河水運，只有極小一段距離是海運。

  田永軒手中的幾艘大沙船，那也是遼東被女真人控制後才購置的，屬於被迫無奈之舉！

  林旭則不同，作為一個後世的現代人，他很清楚海貿的利潤。再說了，現在可是大航海時代！

  大航海時代不做海貿，怎麼對得起這個時代！

  看著田永章和田永軒的表情，林旭知道，他們沒有相信自己。林旭再次道：「短則半年，長則一年，你們就會發現，海貿其實比田家現有的貿易掙錢的多。」

  田永軒忍不住打斷林旭，開口道：「海貿賺錢我們自然知曉，但是朝廷海禁……」

  林旭淡淡一笑，開口道：「三叔忘了我的身份？我可是東江邊軍，掌管著大明的水師，除了我查別人的船，誰能查我的船！」

  對啊！

  林旭可是水師軍官，手中掌握著一支水師，他想做點海貿，還不是輕而易舉！

  田永章又再次道：「田家家規，兄弟之間各司其職，不可相互爭鬥。你準備如何從田永明手中奪取江南市場？」

  「我手中已有田昌義的一個把柄，這個把柄可大可小。往大了操作，可能會傷及到整個田家；若是往小了操作，卻又可能連田昌義都整不倒。」

  林旭的話語讓眾人再次一愣，就連田暮秋都好奇了，這幾日林旭怎麼沒跟自己提起這件事？

  林旭沒有再詳細解釋，而是繼續說道：「今天上午街上之事，田昌義肯定脫不了干係，我待會準備去趟衙門，讓捕快幫忙提審幾個部下，詢問一下情況。」

  顧靜蘭頓時插話道：「上午徐博文隨從中，有幾個是西院的家丁，你可以重點提審他們，他們應該知道田昌義的行蹤。」

  林旭點點頭，繼續道：「兩件事合在一起，即便整不倒田永明，田昌義應該是保不住了，若是老爺子太過於偏心，就需要二位叔伯出馬了！」

  田永章冷哼一聲：「父親若是敢在此事上偏袒，我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林旭點了點頭，他需要的就是田永章最堅定的態度，也只有他足夠堅定了，才能頂得住田老爺子的壓力。

  畢竟，林旭現在也不知道田老爺子對田昌義的寵愛達到了什麼程度！

  林旭回答完了田永章的第一個條件，便主動問道：「伯父，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第二個條件是，你要娶秋兒的話，需入贅我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