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秘密營地

  馬姚氏怯生生地回答道：「田產共有680餘畝。」

  「地契何在？」

  「在，在婢子房中。不過，夫君馬良去平島的時候帶走了大半，家中只有這兩年購置的兩百畝田產的地契。」

  林旭看了孔俊一眼，對他比劃出一個大拇指，孔俊愣了一下，不知何意，口中繼續問道：「除了田產，可有其他產業？」

  馬姚氏已經認命，沒有任何的隱瞞，直接開口道：「回稟將軍，還有三處海鹽曬場，不過兩處海鹽場的地契也被馬良帶走了，家中只有一處海鹽場的地契。」

  手中那兩張看不明白的契約居然是海鹽曬場！

  馬姚氏手中居然還有一份，也就是說，現在水師北營擁有了三處海鹽場！

  既然是海鹽曬場，規模就不會太小，產量定然不會太低，這樣一來，水師北營和新收納百姓的吃鹽問題可以解決了！

  雖然這個時代鹽鐵都是官營的，但再過幾個月就是吳橋兵變了，到時候山東遍地戰火，朝廷哪還顧得上到登州東端的海鹽場來收鹽！

  孔俊又對著馬姚氏說道：「你手中那兩百畝耕地和那處海鹽場暫時借我們用用，待到兩三年後，風聲平息了，你回來時，我們再歸還給你。我會與你簽訂契約，你不必擔心我欺騙於你。」

  馬姚氏沒想到還能有田產保住，頓時感激不已，連說了好幾遍「多謝將軍」，然後才離開。

  待到馬姚氏離開後，趙文宇率先開口，「老孔，真有你的，你怎麼知道這婆娘手中還有地契？」

  孔俊嘿嘿一笑，「我哪裡知道，我只是詐一詐。馬良在平島的時候，都是這個女人管家，沒想到短短几年時間，又積累了這麼多家業，這個女人不簡單。到了白翎島，生存下來肯定沒問題。」

  「大人，為何不把她安置到安州，那裡我們好歹認識當地父母官？白翎島我們卻從未涉足過，對那裡的情況一點都不清楚啊。」

  「安州處在韃子進攻漢城的必經之路上，不適合長期安置。白翎島則不同，孤懸海外，就算打了來了，也不會對這樣的島嶼感興趣，反倒安全。」林旭對著趙文宇解釋道，「至於為何是白翎島，這個你可以問老孔。」

  趙文宇恍然頓悟道：「原來將馬姚氏安置到白翎島是大人和老孔已經商量好的！好啊，老孔，虧我把你當兄弟，你還瞞著我。」

  孔俊無奈地苦笑道：「此前擊敗高麗水師龜船，俘獲了高麗水師統領崔成桂後，從崔成桂口中得知這傢伙調空了黃海道水師的主力戰船，我便提出趁著高麗黃海道水師兵力空虛，趁機奪了白翎島，作為水師北營的秘密營地。」

  「大人雖然同意了，但說要等一等。至於現在安排馬姚氏前往白翎島，我可真不知情。要我說，直接殺進來，男的全砍了，女的全抓回營，這馬姚氏姿色頗佳，直接給大人暖床……」

  咳咳！

  林旭故意乾咳兩聲，打斷了孔俊。林旭知道，有孔俊這類想法的估計不在少數，但這樣的手段，林旭真的做不出來。

  「老趙、老孔，你們抽調幾個機靈、身手好，最好懂地形和潮汐的人，與馬姚氏一起前往白翎島，我需要白翎島上的全部信息資料。」

  「全部信息資料？」孔俊好奇地問道。

  「對！全部資料，包括有多少駐軍、有多少常住百姓，有多少耕地，有多少適合開墾的荒地，有幾座山，有多少條河，哪裡適合停船……總之，越詳細越好。」

  「大人，收集軍情原來可以這麼廣泛，屬下真是大開眼界。」孔俊發自肺腑地說道。

  林旭頓時想起此前的好奇，對著孔俊問：「你此前在水師南營是不是幹過收集情報的工作？」

  孔俊點點頭。

  難怪孔俊會對高麗水師的戰船和裝備那麼熟悉，原來此前就是幹這一行的。水師南營的張濤、楊秋平等人也是奇葩，搞情報的人居然不重視，被高麗水師重創，輸得不冤！

  「老趙，連夜派人去尋山後所的衛所堡壘看看，還能不能使用。老孔，你安排一下，明天早上遣散馬家的家僕，願意離開的，給十兩銀子路費，另外把他們的賣身契撕了，恢復他們的自由身。不願意離開的，暫且留下。」

  今晚對馬姚氏的處置，已經讓孔俊再次見識到了林旭的心善，對於林旭的這個安排也不再奇怪，與趙文宇一起拱手領命。

  在兩個部下離開後，林旭卻嘆了一口氣，神色有些黯然。他將馬姚氏母子安置到白翎島，的確是生了保護她們心思，希望馬姚氏足夠聰明，不要教育兒子去為父報仇。

  官兵們都在忙碌，林旭自然不會獨自找個房間休息，他一直與孔俊一起在統計士兵們從馬家中搜出來的財物。

  有了上次搶高麗的經驗，林旭這一次對書畫古董等物件格外注意，這些物品雖然不能用於購買糧食軍械，但送禮的時候有大用。

  天色剛剛放亮，一夜驚魂未定的馬姚氏帶著子女和全家的家僕在前院院子裡集結，等待著處置。

  願意離開的家丁夜間就已經統計好了，現在林旭直接當場發路費，同時將家丁們確認過的賣身契丟進一旁的火盆中。

  這樣的舉動讓重獲自由身的家僕們感激不已，幾乎每一個離開的家僕在轉身離開院子前，都會跪下來給林旭磕頭，害得林旭都扶累了。

  五十多個家僕，一下子走了三十多個，剩下的十多人眼中滿是羨慕。

  「還有人想要離開嗎？現在提出來，我同樣放行。」

  林旭話音剛落，又有七個人站了出來，表示自己想要離開，林旭二話不說，當即發路費、燒契約，放任他們離開。

  看著院中剩下來十二個家僕，竟然全部是女的，林旭有些好奇：「條件如此豐厚，你們為何不離開？」

  一個看上去二十來歲的丫鬟，怯生生地回答道：「回稟將軍，我們都是無家可歸之人，離開這裡，還需要尋找安身之所。懇請將軍收留。」

  說完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其他丫鬟和兩個老媽子也紛紛跟著跪了下來，請求林旭收留。

  林旭本就沒打算為難她們，趕緊說道：「你們都起來，我又沒說趕你們走。既然如此，那你們便留下。暫時沒人需要你們伺候，你們每日把這庭院打掃乾淨便可。都散了吧。」

  十二個丫鬟和老媽子頓時欣喜萬分地站起來，行禮之後快速離開了。

  林旭的目光落到了馬姚氏和她身邊的五個孩童身上，林旭皺著眉頭問道：「馬姚氏，你不是只有一兒一女嗎？另外三個孩童又是哪來的？你竟敢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