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女扮男裝

  田永軒頓時把侄女為何突然離去的事情拋到了一邊，雙眸閃著精光，壓制住內心的激動，小心地問道：「將軍說的是高麗參？」

  「沒錯！正宗的上等高麗參！」

  得到林旭的肯定回答，田永軒頓時激動起來，直接道：「若將軍手中有高麗參，有多少，田某就能收多少！價格好商量。」

  「下午我還有公務要處理，待到處理完畢，田兄隨我一同前往營地，親自查驗一下貨物，然後我們再詳談價格，如何？」

  田永軒得知林旭手中居然有高麗參，又驚又喜，聽到林旭這麼一說，連聲道：「好好好，一切全聽將軍安排。」

  「哈哈，田兄就不要再稱呼小弟將軍了。實不相瞞，小弟現在還只是個把總，當不得將軍的稱呼。」

  「將軍如此謙遜，一直以兄長相稱，鄙人也就斗膽一回，稱呼將軍為林賢弟，如何？」田永軒自然希望能夠與對方拉近關係，否則一方是官軍，一方是商賈，買賣上哪裡還有公正可言。

  「本該如此。」林旭哈哈一笑，認可了田永軒的稱呼，「來來來，小弟以茶代酒，敬田兄一杯。」

  「應該是為兄敬林賢弟才是，林賢弟可是幫了為兄大忙……」

  一時間，卯字號包廂內，友情融融，話匣子也徹底扯開了。

  林旭自然不用說了，前世的記憶完整地帶到了這個時代，天南地北，古今中外，知道的太多太多了。

  田永軒走南闖北二十多年，閱歷也是豐富得驚人，一時間，兩人竟是相談甚歡。

  那一邊，田暮秋跑出了卯字號包廂後，直接去了四海樓後院的臥房。

  四海樓就是田永軒的產業，去年下半年開始，田暮秋跟隨田永軒跑商，來過幾次平島，酒樓掌柜就安排了一間乾淨的偏房給田暮秋當專用臥房。

  到了臥房內，關好門窗，田暮秋捂著羞得通紅的臉蛋，滿面嬌羞。

  女扮男裝快一年了，跟著田永軒走了上萬里路，一直沒有漏過餡，今天居然被一個年輕的官軍給看出來了。

  看出來也就罷了，還故意調戲自己。

  一個粗鄙伍夫，也不照照鏡子……呃，長相倒是不差，但人品太差！

  小小年紀就知道向商賈索要錢財，居然還欲蓋彌彰，以做買賣的名義來弄錢，真是可惡至極。

  看出自己是女子，也不知道保持些距離，還故意讓自己靠近，說出那樣調戲的話語來。看來不只是人品低劣，而且是個登徒子！

  在臥房中待了好久，也不見田永軒過來尋找自己，田暮秋有些詫異，便回到了酒樓內，讓小二去幫著查探一下情況。

  四海樓的小二知道眼前這人是田永軒的侄子，自然不敢怠慢，立刻拎著一壺開會，嗵嗵嗵地上樓以續水的名字幫老闆侄子打探情況。

  很快，店小二就下來了，對著田暮秋道：「回稟少爺，老爺跟客人相談甚歡，還讓小的備些酒菜送過去。」

  相談甚歡？

  田暮秋懷疑自己聽錯了，但店小二已經去向掌柜的匯報老闆的吩咐，準備酒菜去了。

  田暮秋不信，便再次上樓，輕輕推開了卯字號包廂的房門，走了進去，正聽到林旭在那裡滔滔不絕：

  「這海貿雖然利潤豐厚，但危險係數極高，風浪自不必說，如今東南沿海海盜盛行，一般貨船經過那裡，只會成為那些海盜的盤中餐。」

  「那些海盜還多是我大明人氏，被他們劫了，求求情說不定還能留條性命。南洋那邊的佛郎機人、西班牙人、荷蘭人、英國人，這些西方的商船，都是武裝商船，雖然從商也幹著海盜的勾當，海上行船遇到這些人，語言不通，話不投機，必死無疑……」

  聽著林旭的講述，田永軒的面色時而相望，時而擔憂，時而憤怒，聽到歐洲國家的商船亦商亦盜後，頓時怒了，拍著桌子罵道：「既然為商，怎麼又干起了海盜的勾當！」

  「弱肉強食，他們信奉叢林法則那一套，干起這種事來，他們沒有任何心理障礙。」林旭一邊喝著茶，一邊說道。

  「叢林法則是何種法則？心理障礙又是何物？」田暮秋好奇的問道。

  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林旭和田永軒的桌子邊，逕自坐下。

  林旭看著去而復返的田暮秋，淡淡一笑，麻利地拿了一個杯子，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這是我的秘密，你想知道？」

  林旭這麼一說，頓時讓田暮秋想到了剛才的調戲之言，臉色頓時又紅了，但這一次沒有離開，只是拿起杯子，用喝茶來掩飾自己的羞怒。

  林旭卻已經在對著田永軒道：「田兄，你的這個侄子倒是內向，這麼容易臉紅，像個女娃一般。」

  田永軒不知道自己的侄女已經露餡了，還想著幫忙掩飾，開口道：「是有些內向，所以我帶在身邊，想讓他開開眼界。」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昌秋真是好福氣，有這樣一個疼愛的叔叔。就是這風吹日曬的，皮膚容易吹曬黑了，別給我等軍伍之人一樣，一個夏天下來，跟黑炭似的。」

  田暮秋自然知道林旭是故意說的，但她顧不上發火，心中已被焦慮填滿。

  她是去年十月開始跟著三叔跑商的，沒經歷過夏天的驕陽，聽到林旭這麼一說，田暮秋真的有些害怕了。

  田永軒皺了皺眉頭，他隱隱有些懷疑自家侄女露餡了。

  如果林旭只提了一次田昌秋像女娃的話，可能是看出端倪但沒懷疑。但現在，林旭提了像女娃被自己否定後，卻又提到了肌膚顏色！田永軒就不得不懷疑，林旭是故意為之了。

  「我這裡有美容養顏的方子，你可感興趣？」林旭笑眯眯地問道。

  原本以為對方會再次臉紅，然後滿面嬌羞，結果對方卻柳眉一豎，當即拍著桌子道：「哼！你這登徒子，明明已經看出人家的身份卻還故意取笑，實在可惡！」

  林旭沒料到對方居然是個小辣椒，頓時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隨即對著田永軒道：「哈哈，田兄，你這侄女不僅聰慧，還是個直性子！」

  田永軒這才知道，原來侄女早就露餡了，剛才中途出去，怕是就是因為暴露了而離開的。

  「讓林賢弟見笑了！秋兒想出來見識見識，為了出行方便，不得已易了容顏，讓賢弟見笑了。」

  林旭哈哈一笑：「哈哈，小弟也是感覺有趣，開了個玩笑，這位姑娘還請見諒。今天就由小弟儘儘地主之誼，邀請二位共進午餐，順帶著向姑娘賠罪。」

  「林賢弟客氣了，要說地主之誼，也該是我們來盡才是。實不相瞞，這家酒樓，乃是為兄的產業。」

  林旭心頭一愣，原以為田永旭只是個跑船的小商人，沒想到平島上最高檔的酒樓都是他的產業，如此看來，這個田永軒的家底頗為厚實，算得上優等的合作對象！這樣的機會得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