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錯過

  「獨掌大權的滋味真的很不錯！」看著水師南營的將官們忠實地執行者自己發布出去的一道道命令，楊秋平的心中升起一陣滿足。

  只是營帳內那個空著的主位，似乎有一道凌厲的目光在提醒著自己，這樣的滋味只是暫時的。

  本以為只要將來張濤高升了，自己早晚能坐上那個主位。但現在，孔天成的突然提拔，讓楊秋平看到了一絲陰霾。

  這次前去迎接新任總兵，張濤帶著孔天成，除了計策是孔天成提出來的之外，定然還有讓孔天成「轉正」的目的。

  水師南營雖然是張濤一人說了算，但畢竟是朝廷的兵馬，右副統領這種級別的將領任命還是需要得到朝廷的認可的。儘管這樣的任命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但張濤還是帶著孔天成前去直接落實，關愛之意，可窺一斑。

  就在這時，一個把總匆匆跑進了營帳，對著楊秋平道：「稟告左副統領，沈參將旗下的公孫木前來拜訪。」

  楊秋平頓時皺起了眉頭，公孫木現在前幹什麼？

  走漏了消息？不可能，現在距離張濤離營才一個多時辰，即便有人去給沈世魁通風報信，沈世魁再派公孫木前來，往返都不止一個時辰。

  排除了走漏消息的嫌疑，楊秋平也就沒什麼可擔憂的了。開口道：「請公孫大人進來。」

  公孫木剛剛走進水師南營的營帳，楊秋平就笑呵呵地迎了上來，招呼道：「公孫大人親來，未曾遠迎，還望恕罪。」

  「哈哈，是我冒然來訪，唐突了楊大人。」公孫木笑著回應道，甚是客氣。

  「哪裡哪裡。」楊秋平客套之後，決定開門見山，繼續道：「公孫大人前來我水師南營，所謂何事？」

  公孫木掃視了一圈營帳，開口問：「張大人可在？我家大人今晚在四海樓設宴，邀請張大人一起痛飲幾杯。」

  「哦？」楊秋平有些詫異，為何沈世魁會突然設宴？難道是鴻門宴？

  看到楊秋平臉上的擔憂，公孫木笑著說：「哈哈，楊大人不必多慮。劉興治等人的兵亂，可以說就是你我兩家鎮壓下去的，現在兵亂初定，你我兩家自然應當慶祝一番。同時，有些要事與張大人相商。」

  如果只是慶祝一下平定了劉興治兵亂，楊秋平還不會多想，但公孫木的最後一句話卻讓楊秋平緊張起來。

  公孫木口中的「有事相商」，楊秋平第一反應就是今天早上水師南營攔截水師北營船隊之事，沈世魁這是準備興師問罪不成？

  四海樓位於總鎮鎮區，那裡現在被沈世魁的人馬控制著，如果沈世魁突然對張濤發難，張濤凶多吉少。

  「哎呀，實在不巧，張大人今天上午就帶船出海巡邏去了，怕是三五日都回不來。沈大人的美意，楊某冒昧，暫代張大人領了，待到張大人歸來，定在四海樓擺上幾桌，邀請沈大人開懷暢飲。」

  聽著楊秋平的回答，公孫木倒是微愣一下。剛才進入營帳的時候，他就發現沒見到往日常見的張濤親兵隊，原來真的不在營中。

  「張大人真出了遠門？」公孫木有些不甘，期待著張濤出行不遠，這樣還能遣人叫喊回來。

  公孫木臉上流露出來的失望之色，讓楊秋平堅定了沈世魁擺的是鴻門宴！

  儘管在判斷沈世魁擺了鴻門宴的一瞬間，楊秋平有過喊回張濤去赴宴，讓他身死沈世魁刀下的想法，但這個念頭升起來就被壓下去了。

  倒不是良心發現，而是楊秋平清楚，如果沈世魁真動手了，目標定然不是張濤一個人，而是整個水師南營。現在的他有資格接手水師南營，卻沒有能力在沈世魁的強取前守住這份家業。

  楊秋平知道現在不能與沈世魁交惡，面對著公孫木的再一次發問，也沒有表露出不快，而是露出無奈之色，開口道：「公孫大人，我家張大人真的帶著船隊出海去了，你站碼頭上看看，張大人的座艦是不是不在港內？」

  「咱們平島發生兵亂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東江鎮各島，張大人擔心有人會對平島不利，帶著戰船巡弋去了，震懾各島，確保平島的安全。」

  聽到楊秋平如此一說，公孫木頓時完全信了，剛才到達水師南營營帳的時候，他特意眺望了一眼碼頭，水師南營碼頭上經常停著的那三艘高大的福船，今天的確只有兩艘。

  公孫木有些失落，也不願再多留，拱手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公孫就不多叨擾了，待到張大人回營了，再來相邀。」

  楊秋平也沒有挽留，直接道：「水師南營此前遭到叛軍攻擊，重建工作繁瑣，楊某就不多留公孫大人了。」

  「告辭。」公孫木抱拳道別。

  「告辭。」

  公孫木出了水師南營的營帳，取了自己的戰馬，便快速離去。

  出了水師南營的營地，低聲嘟囔道：「怎麼這麼不巧？如果不能在新總兵上島之前完成叛軍地盤的分割，等新總兵上島，再私下分割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林旭還不知道，他當初提出的換取張濤同意沈世魁掌管水師北營的方案根本沒能實施起來，此刻的他正忙著審核學員。

  水師北營營部前的空地上，各哨哨官按照林旭的要求，將十六歲以下且識字的士兵全部調了過來。

  眼前的結果讓林旭很失望！

  步軍三個哨，水軍三個哨，總共符合要求的也就十多號人，二十個人都不到。要知道，這還包括了六個哨的家屬，否則人數更少。

  倒不是十六周歲以下的少年不多，而是識字的太少。

  「少就少一點吧，這樣教起來也輕鬆點。」失落的林旭只能自我安慰。

  掃視一圈眾人，大聲道：「從明天開始，我將在此處教授你們戰場急救知識。」

  戰場急救？那不是郎中大夫乾的活嗎？

  眾人還在疑惑，林旭已經在繼續說了，「你們學成後，需在營中傳授給其他官兵，過段時間我會抽查考核，不會者，拿你們是問！」

  眾人一片譁然：哪有這樣的！行醫這種活計哪是那麼輕易學得會的。

  林旭緊接著拋出來的話語讓眾人瞬間安靜下來，不少人的雙眸都在冒著精光，天下居然還有這樣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