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85章 幻化之術

  江嫵嘿嘿一笑：「其實我沒什麼意思，就是隨口說說罷了。」

  「隨口說說？」鳳吟冷笑，「孤瞧著你怕是對孤積怨已久罷！」

  「怎麼會怎麼會！原來在你眼裡，我竟然是這種人麼？」

  江嫵當即就嚶嚶嚶：「真的是好傷人家的心啊，虧得人家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火急火燎地趕回來，一路上都不知道摔了幾個跟頭，跌得灰頭土臉也顧不上，結果到了有些人這裡，就成了我居心不良嚶嚶嚶……我真的好傷心啊……」

  鳳吟被她這一番裝模作樣，弄得眼角抽搐。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還是捨不得她難過。

  只能捏了捏眉心，連忙叫停：「行了行了，是我說錯了話！你能不能給孤閉嘴！」

  「得嘞！」

  占到好處的江嫵，見好就收。

  「反正那個玲瓏就是個大壞蛋，你千萬不要相信她還說的話，一個字也不要信！」

  雖然江嫵虎頭蛇尾，但鳳吟還是明白了。

  何況這事，江嫵以前半開玩笑的時候，跟鳳吟說過好幾次。

  便道：「所以你的意思，我當真跟那個鳳吟一模一樣？」

  「是呀！」江嫵點頭，「可不是一模一樣。」

  否則江嫵也不會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認了出來。

  「不過你可千萬別相信她胡說啊，我跟你在一起真的只是——」

  「把我當替身？」

  江嫵：「！！！」

  瞧瞧，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見江嫵一臉震驚，鳳吟卻誤會了她的意思。

  不由笑了：「所以，你真的拿我當替身？」

  這句話聽在江嫵耳里，變成了：說罷，你到底想怎麼死。

  江嫵欲哭無淚：「你怎麼可能是替身啊！你就是你自己啊，何況那本來就是你啊，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會相信啊！」

  還替身？

  我替我自己嗎？

  什麼玩意兒啊。

  騙鬼都不信。

  不過……

  「你說你看到的，是鳳吟的臉？」江嫵抓住重點。

  「怎麼？」鳳吟咬牙切齒，顯然是在暴怒的邊緣，「你是覺得孤老眼昏花，還是孤蠢到非要跟一個死人去爭？」

  ……看吧，還是覺得自己是個替身唄！

  不過，鳳吟的反應，正好證實了江嫵的猜測。

  「有問題！果然有問題！」見鳳吟冷著一張臉不說話，江嫵對他解釋，「我剛才之所以追出去，就是因為看到了容暄的臉，因為上次進京之前的事，我一直懷疑對方不會善罷甘休，定會有所動作，而且……」

  「而且從那個時候，你就已經猜出了對方是誰。」

  江嫵驚訝：「你知道了？！」

  「你以為孤跟你一樣蠢？」鳳吟臉色不善，「孤就不明白了，蠢的跟豬一樣，一天到晚還挺會沾花惹草。」

  江嫵主動忽視了後半句：「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早就猜出了對方是誰。」

  所以才會在看到容暄的臉時，想都不想就追了上去。

  因為她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目的。

  原本江嫵還沒猜出來，那就是玲瓏。

  畢竟五年過去了，玲瓏始終沒有出現。

  但實在是太巧了。

  知道她畫符的方式，還知道她平時用什麼符篆，還有容暄的氣息。

  種種情況綜合下來，直接將矛頭指向了玲瓏。

  當然，不可否認，其中一定還有不少江栩的手筆。

  畢竟能製造出容暄的氣息，還能對她的習慣了如指掌，又懂她的筆跡，畫符習慣，只有江栩能做到。

  江栩和江嫵一起長大，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江嫵。

  因此，江嫵猜測，定是江栩將她的習性，全都告訴了玲瓏，玲瓏則利用這些來對付她。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那片樹林，雖然是個陣法，卻不會傷害江嫵的根本原因。

  江嫵猜測，或許玲瓏此舉的真正目的，就是想騙她入陣。

  然後把她趁機擄走，送到江栩身邊。

  除了這個，江嫵想不出別的理由。

  當然，還有一點。

  江栩知道江嫵是什麼性子的人。

  得知江嫵跟鳳吟回東宮後，肯定會有所懷疑。

  而玲瓏又知道魔神鳳吟和晉國太子，長得一模一樣。

  兩人一合計，便懷疑鳳吟就是容暄重生。

  這才找上前來，一探究竟。

  不過……

  「看樣子，她十有八九是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

  不過，有一點江嫵不明白。

  「你說，為什麼我看到的她，和你看到的她不一樣？」

  江嫵可以斷定，那絕對不是易容術。

  鳳吟想到什麼，問江嫵：「你可還記得，當初我們看到那個狐妖時，她已經被人掏了內丹。」

  「當然記得！」

  江嫵何其聰明，瞬間就猜出其中關鍵。

  「所以狐妖的內丹是被玲瓏給偷走了！」

  對呀！

  她怎麼忘了這一點。

  玲瓏既然能利用狐妖設陣，騙江嫵入陣，肯定也是殺死狐妖的兇手。

  鳳吟道：「狐妖最擅長的就是幻化之術，他之所以能有不同的臉，是因為他學會了狐妖的幻化之術。」

  江嫵擰眉：「你的意思是，因為玲瓏拿走了狐妖的內丹，所以才學會了狐妖的幻化之術？可是不對啊，我看書上說的是，就算有了內丹，也只是功力大漲而已。」

  鳳吟道：「難道你沒發現，狐妖在交代完後事後，就灰飛煙滅了麼？縱然你說的這個什麼玲瓏，極其厲害，也不會叫一個修煉千年的妖魂飛魄散，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她吸走了狐妖的功力，沒了功力的狐妖，又身受重傷，加上生產之險，這才會灰飛煙滅。」

  江嫵一臉沉思：「也就是說，我們之前的猜測是錯的？」

  因為她之前和鳳吟的結論，根本不是這樣的。

  「你還記不記得，你當初問我，我的天雷有沒有香氣？」

  「當然記得！」江嫵想都沒想就回答道，「她一半的妖身都燒焦了，我絕對不會忘！」

  「事後，我問了江行一，他早些年雲遊四海，倒是知道不少這些奇異之事，江行一聽了此事後，說是能用這種法子殺死狐妖的，定是佛門中人。」

  「佛門中人？」江嫵眸光緊縮，「你確定？」

  「你是在懷疑孤？」鳳吟不高興了！

  這也是當初他得實情後，不跟江嫵說的原因。

  他怕江嫵覺得自己在信口雌黃。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只要一說起這件事，鳳吟就會想起自己在幻境中看到的，江嫵跟那個狗男人跑了的畫面。

  醋罈子鳳吟最是小肚雞腸，恨不得把江嫵關起來，叫她寸步不離地跟在自己身邊。

  哪裡能忍受這個。

  就算是個幻境也不行。

  所以鳳吟才沒告訴江嫵實情。

  「我怎麼會懷疑你呢？我只是……」江嫵語氣酸澀，「我只是太驚訝了。」

  「你確定是佛門中人？」

  鳳吟的視線落在江嫵身上，眸光沉沉：「江行一雖然術法就那樣，但他這輩子一心鑽研陣法和符篆，何況佛道本是一家，江行一說只有法力高超的佛門中人，才會叫妖灰飛煙滅，而且佛門中人行事，向來得天道庇佑，而那狐妖，雖然良善，但到底是妖，佛門殺妖，自然會有花香，那花香就是功德的象徵。」

  結果鳳吟話音剛落，江嫵就神色激動：「妖怎麼了？妖就該死嗎？佛門又怎麼了？口口聲聲說立地成佛，卻殺妖不眨眼，到底誰是善誰才是惡？」

  她難得有這樣疾言厲色的時候。

  鳳吟看著江嫵的視線，多了一絲審視和探究。

  江嫵絲毫不覺，她抿緊嘴唇：「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鳳吟微微搖頭：「倒也不是，我只是很驚訝。」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江嫵有點怪怪的。

  鳳吟摸了摸江嫵的腦袋：「平心靜氣。」

  在鳳吟的手落在頭上的時候，加上平心靜氣四個字落下來，江嫵如夢初醒。

  她也知道自己激動了。

  只是奇怪，她很少有這麼失控的時候。

  不過正事還沒有說完，江嫵便沒有細想。

  以為自己是因為知道殺死狐妖的兇手，太過激動，所以才會如此。

  不錯。

  經鳳吟簡單描述之後，江嫵就知道了殺死狐妖的真正兇手是誰了。

  佛門中人，且法力高超，又能不染上因果的。

  只有江栩一人。

  而能和玲瓏攪在一起的，除了江栩沒有別人。

  畢竟當初在留仙鎮，江栩可沒少往仙山跑，四處尋找玲瓏的魂魄。

  其實當初江栩回到燕國，表面上看是因為江嫵，這才和江家人決裂。

  真正原因，江嫵能猜出一二。

  恐怕是因為江栩想要復活玲瓏，怕引起江家人的猜疑，這才幹脆回到燕國去。

  畢竟他在燕國是一個全新的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江家再怎麼不滿，可江栩不在自己身邊，也鞭長莫及。

  如此正好方便了江栩的動作。

  所以江嫵第一時間就猜到了，殺死狐妖的人是江栩。

  正因為知道了，才不敢相信。

  以至於她不確定又問了一遍鳳吟。

  卻不想被鳳吟誤會了。

  她哪裡是不相信鳳吟，只是不相信江栩罷了。

  不敢相信，江栩如今竟然變成這番模樣。

  江栩手腕上，戴著一串智行大師給的佛珠。

  聽說那塊佛珠是千年難得的寶貝，又受萬佛寺的香火薰陶，必定不是凡品。

  再加上五年過去，江嫵都能修習仙術，江栩比江嫵更有天賦，有了佛子這個金手指，他肯定不比江嫵差。

  何況還有一個玲瓏幫忙，所以他想殺了狐妖，簡直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