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17章 我早就瘋了，為你而瘋

  即便如此，姐弟倆的關係，還是跌至冰點。

  為了緩和關係。

  江栩便主動低頭。

  他知道江嫵的性子，不能逼太緊。

  倒不如成全她。

  於是江栩道歉，並同意江嫵生下這個孩子，還保證說他會像對待自己孩子一樣去愛他。

  江嫵壓根不相信。

  可從那最後，江栩日日都來陪江嫵。

  每天來的時候，不光給江嫵帶禮物，還給她肚子裡的小傢伙帶禮物。

  以至於容景還沒出生，江栩送來的東西都快放不下了。

  隨著孩子長大，江嫵便原諒了江栩。

  對江嫵來說，到底是親姐弟，不管江栩怎麼胡鬧，血緣是斷不了的。

  而且江栩如今已經改了，開始和以前一樣了。

  江嫵覺得，自己也沒必要繼續僵持下去。

  難不成她還能一輩子不理江栩不成？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結果就在容景快出生時，忽生變故。

  那日午後。

  江嫵躺在搖椅上，坐在廊下小憩。

  自從孩子月份大了，夜裡腰疼的厲害，總是睡不好。

  白日江嫵若是有時間，就抓緊時間補覺。

  知道江嫵睡眠淺，只要她休息，院子裡是沒有任何奴僕的。

  結果，江嫵睡得正香，忽然覺得臉上痒痒的，嘴巴上好像有什麼東西。

  濕漉漉軟綿綿的。

  江嫵嚇得心跳都停了。

  還以為怎麼了，直接從夢中驚醒。

  結果一睜眼，就對上了江栩近在咫尺，那張放大的臉。

  江嫵毫無準備地，撞進了江栩的雙眸。

  兩人距離之近，以至於江嫵都能在江栩的眼裡，看到自己的倒影。

  錯愕呆滯驚懼的表情。

  江栩怎麼也沒想到，阿姐睡得好好的，會忽然從夢中驚醒。

  他臉上的沉迷陶醉，以及眼底那濃烈的愛和偏執，都來不及掩飾。

  幾欲將人溺斃。

  江嫵震驚不已。

  震驚過後，便是滔天的怒火。

  不過她並沒有瞬間發作，而是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湧奔騰的思緒。

  沉默片刻後，這才開口：「你方才在做什麼？」

  江栩抿緊嘴唇。

  阿姐何其聰明。

  任何一個暼腳的藉口，都瞞不過去。

  何況她不是一個輕易裝糊塗的人。

  尤其在這件事上。

  那濕軟溫熱的觸感，似乎印在了江嫵的骨子裡。

  揮之不去。

  帶著徹骨的寒，森然的冷。

  以及從內心深處湧出來的無助絕望，和止不住的噁心。

  她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江栩始終沒有說話。

  江嫵終於還是沒忍住，直接揮手打了江栩一巴掌。

  「齷齪！」

  江嫵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這可是她的親弟弟啊！

  從小到大，同床共枕，無話不說的血脈至親！

  江栩眼底的愛意和偏執，不加掩飾，江嫵就是想自欺欺人都不能。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江嫵嗓音發抖，「你這是在——」

  亂倫！

  只是這兩個字，怎麼都說不出口。

  江嫵咬緊牙關。

  死死盯著江栩。

  她眼底的厭惡，深深刺痛了江栩。

  江栩眸光緊縮。

  在阿姐忽然醒來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江栩就知道完了。

  腦子「轟隆——」一聲，一片空白。

  暫時失去思考。

  緊接著便瞬間清明。

  知道了又如何？

  反正遲早都會有這麼一天的，不是嗎？

  他喜歡了阿姐這麼多年，為了阿姐隱忍至今。

  只要能陪在阿姐身邊，他什麼都可以放棄，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包括這條命！

  江栩曾想過，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當年對阿姐說出他的感情。

  他會叫阿姐接受他。

  只是沒想到，不等他做這些，就已經被阿姐知道了。

  只見江栩沉默許久之後，驀地笑了。

  他居高臨下看著江嫵，眼底是比剛才更為熾熱濃烈的愛意。

  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說不出的邪性。

  「我在做什麼？」江栩道，「阿姐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江嫵眸光緊縮。

  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承認。

  還這般坦蕩！

  叫江嫵震怒的還在後面。

  只聽江栩又道：「阿姐這麼驚訝做什麼？其實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曾經無數夜裡，但凡和阿姐獨處的機會。

  他都會忍不住和阿姐親近。

  小心翼翼。

  無比珍惜。

  江栩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丑。

  貪婪地汲取關於阿姐的任何消息，只要和阿姐有關，哪怕是根頭髮絲，他都不會放過。

  江栩從小就明白，阿姐於他是致命毒藥。

  一旦沾染，便再無生還可能。

  阿栩的話，叫江嫵猶如五雷轟頂。

  瘋了一樣叫他滾！

  一想到江栩對她做過的那些事，江嫵就忍不住噁心作嘔。

  轉身就吐。

  見此，江栩冷笑：「阿姐這麼激動做什麼？不就是覺得你我是親姐弟，這是亂倫麼？」

  沒想到江嫵難以啟齒的話，江栩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說了出來。

  「事實上我跟你何曾有半分關係？」

  這個秘密壓在江栩心裡，都快把他壓瘋了。

  「因為我根本就不是江家的孩子，爹和娘壓根就不是我的親生父母，他們只是看我可憐這才收留了我你懂嗎？我叫了十幾年的爹娘不是親的，家裡的兄弟姐們也不是親的！」

  「轟隆——」一聲，仿佛有什麼在江嫵腦海中炸開。

  下意識想要反駁。

  可是江栩的表情令人心驚。

  何況，誰會拿這樣的事開玩笑呢！

  「你不是江家的孩子？」

  江嫵神色恍惚，她不可置信，低聲呢喃。

  「你是說你不是江家的孩子？」

  怎麼可能呢……

  「若你不是江家的孩子，你又是誰的孩子……爹和娘又為何從未提起？」

  江嫵的眼神落在江栩身上，終於有了焦距，她抖著嘴唇，輕聲問道：「阿、阿弟……」

  「不要叫我阿弟！」

  「阿弟」這兩個字，叫江栩徹底發瘋。

  他臉色猙獰：「從我記事開始你就這麼叫我，叫了我這麼多年！我顧忌爹娘的感受，估計江家的顏面，顧及你的心情我不得不答應，永遠在你面前做一個乖巧聽話的好弟弟，可結果呢？

  「結果就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別人！還給對方生兒育女，甚至不惜要跟我決裂！」

  「阿姐……阿嫵！」

  江栩咬牙切齒。

  「你知道我多想當著你的面，親口叫你的名字嗎？多想你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姐姐看弟弟，而是一個女人看男人，就像你對容暄那樣！」

  「你知道我有多嫉妒容暄嗎？我嫉妒他嫉妒的發瘋，恨不得親手殺了他！是他搶走了我的姐姐，搶走了我心愛的女人，我恨他！」

  「所以你就勾結玲瓏，出賣我和容暄，從而害死了容暄！」江嫵情緒激動，臉色鐵青，抖如篩糠，「江栩，你這個殺人兇手！」

  「哈哈哈哈……殺人兇手？究竟誰才是殺人兇手？」江栩目齜欲裂，他指著自己的胸口，大聲喊道，「我若真是個殺人兇手，我早就把這個孽種打掉了，根本不可能叫你生下他！」

  他絕不會給江嫵這個機會的！

  可他沒有。

  因為他還是心軟了。

  結果什麼都沒做的他，到了阿姐嘴裡，竟然成了殺人兇手？

  真真好笑。

  好笑到令人感到荒唐！

  江嫵被江栩的話，嚇得忍不住連連後退。

  手不由自主地搭在肚子上。

  這是人在極度缺乏安全感之下，並感受到了威脅時，才會有的下意識的舉動。

  也就是說，此時的江嫵，對江栩已經沒有了任何信任。

  甚至把江栩當敵人對待。

  「所以，當初你勸我打掉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為了我，而是因為他是容暄的孩子，所以你容不下他！」

  江嫵吼完這一句話後，就淚如雨下。

  「江栩，你怎麼變成了今天這樣！」

  江嫵的動作刺痛了江栩的眼睛，更刺痛了他的心。

  像是一把無形的大手將他死死掐住，又似無數利刃，扎得他遍體鱗傷。

  「我變成如今這幅樣子都是為了你！」

  江栩把之前對江嫵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阿姐，我都是因為你，因為我愛你——」

  「閉嘴閉嘴！你給我閉嘴！」

  江嫵尖叫著捂住耳朵，不想聽到那個令她噁心的字眼。

  「你給我滾！滾啊——」

  江栩抿緊嘴唇站在原地，他死死盯著江嫵。

  半晌之後，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忽然上前一把抱住江嫵，就親了起來。

  那麼狠那麼用力。

  江嫵瞪大眼眸，拼命掙扎。

  結果江栩比她力氣大，江嫵又要顧忌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不敢太用力。

  最後還是杏兒發現，喊來容七，這才叫江栩鬆開了江嫵。

  這樣的畫面震驚了杏兒。

  連容七都難掩錯愕。

  不可置信看著江栩。

  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江嫵剛被鬆開，就忍不住吐了起來。

  然而她晌午根本沒吃多少。

  這會就算吐，也只是些酸水。

  被容七按在一旁的江栩見此，臉色南看到了極點。

  可他臉色越難看，嘴角的笑容就越大。

  到最後忍不住哈哈大笑。

  瞧的杏兒膽戰心驚。

  心道：瘋了瘋了！小少爺真的是瘋了！

  可不是就是瘋了嗎？

  若不是瘋了，怎麼幹的出這樣的事情來，若不是瘋了，怎會不敢不顧，和江嫵徹底撕破了臉面。

  可江栩比誰能都清楚。

  事已至此他已經沒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