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90章 天道意味著什麼

  思及此，九天勾玉把玲瓏罵了個底朝天。

  江嫵摸了摸它的腦袋：「你先不要生氣，不管玲瓏有沒有和天道勾結，是否有意算計，現在已經這樣了，後悔也來不及。我只是想告訴你，若天道真的想在仙山要容暄……」

  江嫵抿緊嘴唇。

  灰飛煙滅那四個字，怎麼都說不出口。

  只要一想到容暄會出事，江嫵心如刀絞，撕心裂肺地疼。

  她深吸一口氣，用力掐住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一切都沒有定論，先不要灰心。

  而且她相信自己，也相信容暄。

  肯定會有法子的。

  不管發生什麼，她自己都不能慌。

  思及此，江嫵穩住心神，對九天勾玉道：「所以我們必須想個法子出來，想辦法叫容暄平安到達仙山，你不是說那裡有不少法器和陣法嗎？多多少少肯定會管用。」

  九天勾玉問：「那我們要怎麼做？」

  江嫵搖頭：「我也不知道，先告訴容暄，看他怎麼說吧！」

  九天勾玉咬牙：「沒想到天道竟如此陰狠，尊上都已經捨去神脈了，它還是不死心，早知如此，當初尊上就不該手下留情，該叫它灰飛煙滅才是！」

  聞言，江嫵微微一震。

  她好像聽到了什麼秘密？

  不由心中一動，問九天勾玉：「你這話是何意？什麼叫讓天道灰飛煙滅？天道不是三界六道的規則秩序嗎？聽你的意思，好像天道跟我們一樣，也是個……人？」

  或者神。

  畢竟江嫵記得她重生前，在虛無混沌中聽到的那個聲音，根本不似凡夫俗子。

  果然，九天勾玉點頭。

  它嘆了口氣：「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就連天上的那些神仙都不清楚，天道其實也是個神。」

  「世人皆以為，天道是秩序規則，主宰天地萬物，包括神在內，都無法與天道抗衡，以為天道是個死物，事實上天道也是神，只不過因為認知上的偏差，才叫人以為，天道不容侵犯，也不可戰勝，世間萬物都必須臣服於天道。」

  「哦？」江嫵驚訝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九天勾玉說的這些，徹底顛覆了江嫵固有的認知。

  九天勾玉道：「當然是尊上說的！當初在神界的時候，我偶爾聽尊上說起，這才知道原來天道也是神。」

  江嫵問：「可容暄又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尊上是唯一一個，伴天地萬物而生的上古之神，當初天道崩壞，我曾親眼見尊上拼命補救，這才使三界六道沒有隨之毀滅。聽說原本成為天道，執掌三界秩序的其實是尊上，可是尊上沒興趣，不想把自己變成一個死物，這才落在了如今這個天道的頭上。」

  「您也知道，尊上不是個愛嚼舌根的，這種事他不說，天道更不會往外說，別人又怎麼會知道呢？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神界忽然就容不下了尊上，尊上為了躲清閒就去了魔界，然而那些人以為尊上怕了，好欺負，便步步緊逼，於是就有了後來的神魔大戰。」

  「再就是尊上成為鳳邶夜，與你相遇，之後的事你都知道了！在尊上成為鳳邶夜的時候，那是他又一次成為天道的唯一機會，只要他飛升，便可以主宰萬物……」

  「可是他放棄了。」江嫵接過九天勾玉的話，「因為我而放棄了。」

  九天勾玉嘆了口氣，點頭：「是啊，是尊上說你更重要，他不想失去你，這才留下來陪你。」

  卻不想接下來的情況更糟糕。

  兩人反目成仇不說，容暄還沒了神脈，淪為凡人。

  如今和江嫵在這裡，成了困獸。

  為了活命而絞盡腦汁。

  「既然你早就知道天道也是神，為何不早告訴我？」

  九天勾玉正待開口，就臉色一白，整個人狠狠一顫，不受控制倒了下去。

  若不是江嫵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它，恐怕早砸在了地上。

  九天勾玉顧不上這個，抓著江嫵的手就喊。

  「玉佩，你快看看玉佩如何了！」

  江嫵連忙掏出來一看。

  原本只有一條裂痕的玉佩，眨眼間就四分五裂。

  「這……」

  饒是鎮定如江嫵，也不由慌了。

  她嗓音微顫。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九天勾玉想說什麼，可是卻說不出來。

  連它的影子都開始變淡。

  江嫵瞬間就明白了。

  「怪不得你之前不說這些事……」

  根本不是九天勾玉不告訴江嫵，而是它不能說。

  任何泄露天機的人，都將受到懲罰。

  這塊玉佩便是下場。

  「找容暄！」

  江嫵當機立斷。

  既然九天勾玉和容暄，都被這塊玉佩滋養著。

  如今玉佩碎了，裡面的靈力自然消散。

  九天勾玉因為天道的威逼懲戒，變成了眼下這副模樣，何況容暄？

  結果在江嫵把玉佩，拿給容暄看的時候，他卻笑了。

  顯然早就知道。

  容暄牽起江嫵的手，觸手冰冷，眼底溢出濃濃的心疼和憐惜。

  「怎麼這麼涼？」

  江嫵抿緊嘴唇：「沒事。」

  說著就想把手抽出來。

  「別怕。」容暄順勢抓住，捏了捏她的手指，以示安慰，「我不會有事，你不親眼看到了？我若真的有事，就不會站在你眼前了。」

  「可是九天勾玉它——」

  「它畢竟是神器。」

  容暄打斷她的話。

  「想必它已經告訴你了，天道也是神，自然也會有私心和手段，這是在殺雞儆猴。」

  江嫵不服氣道：「你是想說你就是那隻猴嗎？」

  「我是不是猴不重要，重要的是九天勾玉，它被人當成了雞。」

  「我才不是雞！我堂堂上古神器，伴天地而生，誰能比得過？就算是鳳凰我都瞧不上眼，何況一隻雞？瞧不起誰呢！」

  多少有些大病！

  氣鼓鼓惡狠狠的語氣。

  可惜有氣無力，臉色慘白，怎麼瞧都像是只紙老虎。

  江嫵心疼又無奈：「你還是別說話了，好生養著吧！」

  「還有你，趕緊隨我回馬車，不管你怎麼說，都必須給我養著。」江嫵不容分說，牽起容暄的手就往馬車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