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85章 從我胯下爬過去

  「既然如此，那你猜猜我現下在想什麼？」

  眼看容暄離江嫵越來越近，江樾子皺眉。

  「咳咳咳！」

  江嫵一把將容暄推開，瞪了他一眼。

  沒看到她爹都在嗎？

  還想占她便宜！

  哼！

  江樾連忙把兩人隔開，對江嫵道。

  「還不快回去！」

  生怕江嫵被容暄這個大尾巴狼，給一口叼走。

  說完還煞有介事，瞪了一眼容暄。

  別以為這臭小子幫了江家，他就會鬆口把閨女嫁給他了。

  想的美！

  江嫵抿嘴偷笑，對容暄擺擺手：「天都快亮了，你快回去歇著吧！」

  容暄伸手，跟以往一樣，想摸摸江嫵的腦袋。

  結果還沒碰到江嫵，就被江樾一把打開。

  「做什麼！」

  見江樾防狼似的防著自己，容暄頓了頓，默默地收回了手。

  沒摸到娘子。

  不開心！

  「看什麼看！」

  見容暄人都走遠了，江嫵還一個勁回頭，氣得江樾直接把閨女的頭轉過來。

  滿是醋味道：「你多久沒見到爹了，你不趁機好好看看爹，竟然看那個臭小子。一個心機深沉，滿腹陰謀詭計的活閻王，有什麼好看的！」

  江嫵連忙挽著江樾的胳膊，撒嬌道：「爹我好想你啊！我前天夜裡做夢還夢到您回來了，結果您就真的回來了！」

  「爹也想你。」

  江樾摸了摸江嫵的腦袋。

  「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爹都會護著你。」

  江樾到底想得比較長遠。

  蘇晚晴都能被陛下看上，如此不顧倫理，不顧世俗，肆意妄為，難保下一個不是他的嬌嬌兒。

  何況他的女兒長得這麼漂亮。

  思及此，江樾重重嘆氣：「或許把你嫁給容暄，真的是件好事。」

  起碼容暄能護住江嫵。

  江嫵心中感動，她認真道：「我知道爹是擔心我，但是您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江樾點頭：「以後避著點她吧！」

  儘管沒說明是誰，但江嫵一聽就知道是指蘇晚晴。

  她明白江樾的意思。

  「就算您不說，我也知道的。」

  江樾嘆氣：「真是可惜了，蘇兄要是知道他的女兒變成了如今這樣，那該多難過啊……」

  有些事江嫵並不知道內情。

  其實蘇晚晴無論是性情還是長相，跟蘇才洪一點都不像。

  反而像極了她那個母親。

  蘇才洪雖然憨厚老實，但天生一股子狠勁，上了戰場後的他仿佛褪去羊皮的野獸。

  所向披靡，力大無窮。

  小小年紀便掙了一身軍功。

  按說蘇氏是配不上蘇才洪的，不過是長得好看了些，多了些學問。

  當初兩人成親，江樾就勸蘇才洪想好。

  因為那個女人瞧上去柔柔弱弱，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卻不是個安分的。

  加之長得有幾分姿色，同蘇州城許多青年才俊有曖昧。

  之所以會嫁給蘇才洪，是因為蘇才洪答應她不納妾，把家裡的錢都交給她管，包括她的父母兄弟也一視同仁。

  恰逢蘇才洪被陛下加封，權衡利弊之下，這才成就了這一段姻緣。

  人往高處走，水往地處流，江樾不反對女子想嫁個好人，這很正常。

  他怕的是好兄弟吃虧受騙。

  不過兩人都成親了，江樾自然是祝福的。

  只要兩人好好過日子就行了。

  何況女人本就嬌氣些，合該被夫君疼愛。

  同樣如此認為的蘇才洪，對娘子千依百順。

  甚至一度覺得，他這個大老粗配不上人家。

  便愈發對人家好，處處遷就，事事隨人家的心意。

  萬萬沒想到，對方卻趁蘇才洪上陣殺敵，不在家的日子，竟然紅杏出牆了。

  若不是蘇才洪提前回來，被抓姦在床，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娘子早背叛了他。

  面對蘇才洪的指控，蘇氏泣不成聲，先是茫然無措，道歉悔恨，到最後的埋怨痛恨。

  說她嫁給蘇才洪是享福的，而不是守活寡的。

  甚至說若是重來一次，若知道嫁給蘇才洪，會獨守空閨，她死都不會答應蘇才洪。

  一字一句地控訴，叫蘇才洪這個大老粗，啞口無言。

  而蘇氏見事跡敗露，生怕蘇才洪報復，竟假意尋死。

  蘇才洪是個老實人，他又真心喜歡蘇氏，哪裡想過要逼死她。

  而蘇氏就是抓住了這點，才會尋死。

  在蘇氏的手段下，蘇才洪最終原諒了她。

  而蘇氏也答應他，日後恪守本分，再也不亂來。

  並主動提出要給蘇才洪生孩子。

  起先蘇氏一直不肯給蘇才洪生孩子，蘇才洪雖心裡失落，卻不敢勉強。

  他知道娘子是瞧不上他，所以不願意。

  不過無妨，他會叫娘子看到他的真心。

  而現在蘇氏，主動說要給蘇才洪生兒育女，顯然是真的想和蘇才洪，好好過日子。

  隨著蘇晚晴的出生，看著乖巧軟糯的女兒，蘇才洪便和蘇氏協議好，忘掉過去的不快，好好過日子。

  而蘇氏因為生產傷了身子，再也不能有孕。

  她知道這樣的自己，若是離了蘇才洪沒人會要。

  就算有人娶她也只是妾。

  隨著年老色衰，沒有子嗣的她，註定會孤獨終老。

  還不如守著蘇才洪好好過日子。

  起碼蘇才洪是真的對她好。

  許是心中有愧，許是蘇氏終於認命，縱然對蘇才洪多加不滿，但在蘇才洪死後，終究因為鬱結於心，隨蘇才洪去了。

  以前的江樾覺得，不管蘇氏如何，大人是大人，孩子是孩子。

  蘇晚晴是個好姑娘。

  何況蘇才洪就這一個血脈，他又把這娘倆當自己的命。

  既然蘇才洪去了，江樾這個做義兄的，自然會好生照顧他的遺孤。

  直到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見蘇晚晴竟然同陛下有了苟且，江樾忽然明白，或許有些人從根子上就壞了。

  因此江樾才叫江嫵離蘇晚晴遠點。

  江樾重重嘆氣，幸虧蘇兄已經不在了。

  否則若是叫蘇兄看到這一幕，該有多痛心啊！

  ……

  蘇晚晴和陛下的事，最終就此揭過。

  隨江樾一起打了勝仗的楚煜，受了不少封賞。

  不過他心知肚明，其中有一大半，是父皇給他的補償。

  正因為如此，楚煜才愈發恥辱。

  就在楚煜醉生夢死的時候，楚盛澤來了。

  他看著一人獨醉的楚煜，皮笑肉不笑。

  「呦，六弟這是怎麼了？」

  楚煜沒有回頭。

  楚盛澤笑不達眼底，語氣里藏著說不出的嫉妒：「外面都知道你打了勝仗，也知道父皇龍心大悅，賞了你不少好東西，瞧瞧這些金銀珠寶，可真是令人羨慕啊！」

  屋內是內侍監抬來的一箱箱珠寶，楚煜也沒叫人收到庫房，直接打開，擺在面前。

  他就是要盯著這些黃白之物，好好地瞧瞧。

  要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好知道今日這恥辱，究竟是怎麼來的。

  父皇毫不掩飾的殺氣，蘇晚晴的指控，一字一句，全是對他的厭惡。

  楚煜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只是走了幾個月而已。

  他那麼疼她，對楚煜來說，蘇晚晴是他相守一生的人，誰都比不過蘇晚晴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就連阮惜文，在他面前伏低做小，都沒有蘇晚晴重要。

  可她卻背叛了他，不留絲毫情面。

  那人還是他的父皇。

  思及此，楚煜猩紅猙獰的眼底充滿戾氣，像是要殺人。

  見他神情不對，猜出什麼的楚盛澤嗤笑一聲。

  故意說道：「呦，這是怎麼了！」

  楚煜盯著他，沒有說話。

  楚盛澤沒想到楚煜竟然還敢瞪自己，頓時就火了，

  「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瞧著我？你算個什麼東西，這就是你對我這個皇兄的態度？」

  楚煜冰冷的眼神，沒有絲毫感情：「你說我算什麼？就你？還皇兄？」

  顯然是要和楚盛澤，撕破臉面。

  楚盛澤本就脾氣乖戾，暴躁無常。

  向來聽話乖巧，像條狗的楚煜，竟然當面嘲笑他？

  這如何能忍！

  直接一個巴掌揮過去。

  「放肆，我是你皇兄！」

  結果楚煜非但沒跪地求饒，反而抬手直接對上。

  反手就一巴掌甩在楚盛澤的臉上。

  「你說我算什麼東西！」

  這一巴掌甩在楚盛澤的臉上，久久不能回神。

  他不可置信看著楚煜，半晌才遲疑開口。

  「你打我？」

  他堂堂三皇子，竟然被楚煜這個野種給打了？！

  「你竟然打我！」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楚煜仇恨的眼神，盯著楚盛澤，恨不得殺了他。

  「本王就打你了，你能耐我何？」楚煜冷笑。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楚盛澤暴怒，「你這個小畜生！你放肆！」

  「那你殺啊！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不能殺了我。」楚煜表情陰狠。

  被激怒的楚盛澤，想都沒想，直接抽出長劍，作勢要砍楚煜。

  嚇得邊上的奴才連忙上前。

  楚盛澤掃視一圈：「我看誰敢攔！不想死就滾！」

  幾個奴才被嚇得不敢動。

  楚煜毫不畏懼，瞥了他們一眼：「都下去。」

  奴才們猶豫半晌，最終還是退下。

  瞬間，屋內就剩下他們兩人。

  楚盛澤得意洋洋：「怎麼？怕了？怕了就跪下來求饒。」

  他分開腿，指著自己胯下，眼底滿是報復性的惡毒。

  「只要你跪下從我這裡爬過去，邊爬邊說你錯了，三哥就原諒你。」

  楚煜沒動。

  「小時候不爬的挺歡的嗎？這會兒忘了怎麼爬了！」楚盛澤篤定楚煜會服軟，「別以為你打了勝仗，被父皇賞了點銀子，就敢在我面前趾高氣揚。」

  「你楚煜這輩子都是我的狗！若不是三哥我覺得你可憐，大發慈悲可憐你帶著你在父皇面前露臉，你能有今日這份體面？」

  「只要你邊爬邊說你不該對我無禮，再學幾聲狗叫，三哥我可以不跟你計較那一巴掌的事。怎麼樣，是不是覺得三哥我甚是通情達理，好說話啊？」

  「還等著什麼，快鑽啊！」

  楚盛澤哈哈大笑。

  別以為他不知道，楚煜看似能屈能伸，為了活下去，別說學狗叫，就是叫他吃狗屎他都願意。

  偏偏他卻比誰都自尊心強。

  楚盛澤要做的就是，把楚煜的尊在踩進泥里，直踩個稀碎。

  這比還楚煜一巴掌什麼的，更解恨過癮。

  只見楚煜夠了勾唇，對著楚盛澤笑了。

  就在楚盛澤以為，他要跪下求饒時，楚煜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踹在他的命根子上。

  「啊——」

  鑽心的疼猶如潮水，迅速將楚盛澤襲卷。

  他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整個人仿佛被撕裂。

  疼的他喘不過氣，冷汗涔涔，幾乎暈厥。

  看著楚盛澤狼狽的樣子，楚煜一腳踩在他的背上。

  那麼用力。

  「不是想讓我道歉麼？」楚煜眼底一片狠辣，「這樣的賠禮你可滿意？可還喜歡？」

  「楚、煜！」楚盛澤抖著嗓子，咬牙切齒。

  此時的他連呼吸都疼。

  「我殺了你！」

  他定會將楚煜千刀萬剮，要楚煜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想殺我？那你起來啊！」

  結果楚盛澤剛動，楚煜腳上用力，楚盛澤又趴回地上。

  從未受過這樣屈辱的楚盛澤，目齜欲裂。

  「楚煜你這個畜生！」

  楚煜陰冷的臉上，是蟄伏多年的狠辣和報復：「我原本不想對你動手的，可誰叫你這麼不長眼，直接撞在了槍口上？」

  楚煜是真的想殺了楚盛澤。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不敢的？

  就算殺不了楚盛澤，叫楚盛澤永無翻身之地還是能做到的。

  畢竟他都把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拱手讓給父皇了。

  就算他真的把楚盛澤怎麼了，看在蘇晚晴的面子上，父皇也不敢對他如何。

  結果正想著，楚盛澤就不長眼，對楚煜破口大罵。

  「你這個畜生，你快放開我！你這個連女人都看不住的懦夫，有什麼資格沖我叫囂？忘了當初親手把蘇晚晴，送給我玩的事了？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當初的你是怎麼跪在我面前，當條狗的？」

  楚煜眼眸微眯。

  他咬緊牙關，沒有吭聲。

  是，當初他確實是把蘇晚晴送給了楚盛澤。

  也是楚盛澤要了蘇晚晴的身子。

  可是楚煜沒有法子。

  當初的楚煜羽翼未豐，又得罪了江嫵。

  被江家盯上的他，沒有辦法，只能暫時尋求楚盛澤的庇佑。

  知道楚盛澤瞧上了蘇晚晴，楚煜想了整整一夜，還是決定把蘇晚晴送出去。

  在作出這個決定時，他比蘇晚晴還要難受。

  因為楚煜知道，就算他不答應，楚盛澤也有辦法得到蘇晚晴。

  與其如此，還不如他主動討好。

  反而還能在楚盛澤那裡記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