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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177章 良妃,她身上有秘密

2023-11-09 19:40:54 作者: 炎炎
  江嫵笑容甜甜,沒有答話。

  怪不得良妃會主動過來同她說話,原來是為了阮惜文啊!

  「江小姐這是去了何處?」

  「臣女剛剛從七公主那裡過來。」

  聽到楚若璃,良妃嘆了口氣。

  一雙柳葉眉,似蹙非蹙,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就勾人的緊,叫人的視線不自主地落在她身上,恨不得撫平她的憂愁才好。

  只聽良妃緩緩開口:「七公主也是個叫人心疼的孩子,自從太后去了,便一直把自己關在琉璃宮,誰都不見,太醫一個接一個去瞧,藥不知道吃了多少副下去,就是不見好。」

  「太醫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到底還要靠七公主自己,如今你能進宮陪她多說說話,她的病也能好得快些。」

  輕柔細語,宛如春風拂面,叫人心曠神怡。

  便是有天大的煩惱,只消一聽她的聲音,瞬間煙消雲散。

  江嫵微微垂眸,笑著說道:「娘娘說的是。」

  「我見你方才腳步匆匆,是要往何處去?」良妃關切問道。

  「臣女正要去皇后娘娘宮裡。」

  「這不是巧了麼!」良妃笑道,「我正好也要去皇后宮裡,既如此咱們就一道去吧!我許久不見你,又聽你和惜兒玩得好,便忍不住想和你多說幾句話,你不會嫌我煩吧?」

  「怎麼會,娘娘能和臣女說話,是臣女的福分。」

  良妃頓時高興不已。

  說來也是奇怪,如今的良妃已經三十有餘,可這一舉一動宛如二八少女。

  且她身為陛下寵妃,一點囂張跋扈都沒有,也不自稱本宮,很是和藹可親平易近人。

  說話輕重緩急很有條理,一舉一動又帶著說不出的迷人,尤其她蓮步款款,身姿曼妙,又軟又好看。

  莫說是陛下,連江嫵瞧了,都忍不住被良妃吸引,心生喜歡。

  不像個人,倒像是個妖精。

  那種不諳世事,卻天生嫵媚,專門來蠱惑人心的妖精。

  叫人覺得她才是天底下最好看,心底最善良的女人。

  不消多時,兩人便走到了鳳儀宮附近。

  江嫵遠遠就瞧見容暄從皇后宮裡出來,便不由停了腳步,沒再往前。

  看見江嫵,容暄看似慢條斯理,實則加快了步伐,一貫冷漠孤傲的眼眸,也帶了笑意,一如雪山融化。

  良妃看了看容暄,又看了看江嫵,忽然笑了。

  「怪不得你要來皇后這裡,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良妃說罷意有所指道,「既然正主來了,我也不留在這裡礙眼,正好也趕著見皇后娘娘。」

  說罷滿臉嬌笑,被宮人扶著緩緩離去。

  背影娉婷,空氣中殘留著淡淡的香氣。

  「怎麼樣?」容暄看都沒看良妃一眼,直奔江嫵,「一切可都還好?」

  「都好。」

  江嫵說罷,正好對上良妃的視線,見她走了幾步後又回頭看自己,便微笑回應。

  容暄微微顰眉,側了側身子,隔開兩人的視線。

  「走吧!」

  他牽著江嫵的手往宮外走去,江嫵用力,想要甩開。

  闔宮這麼多人,他堂而皇之地牽她的手。

  真是流言傳的多了,便半分都不顧及了?

  「乖乖別動,叫我牽一會兒。」容暄湊近江嫵,「好阿嫵,待回去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對上容暄的視線,江嫵猜到什麼,便由他去了。

  並在心裡告訴自己,牽個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不用太在意。

  只是她沒有看到,原本已經離去的良妃,回頭看到這一幕,眸光微閃,向來含笑的嘴角也微微抿起,神色莫測,難以辯駁。

  出宮後容暄並沒有坐馬車,而是詢問江嫵。

  「走走?」

  「好。」

  江嫵點頭,她知道容暄有話要說。

  果然就聽他道:「你見過良妃了,話也說了不少,覺得如何?」

  「很不簡單,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她身上好像有魔力,只要一聽她說話,或者和她的視線相對,就會不由自主被她吸引,並深陷其中。」

  「你說對嗎?杏兒。」說到最後,江嫵話音一轉。

  「啊?」

  杏兒後知後覺,愣了半晌才知道主子說的是什麼。

  她撓了撓腦袋,傻乎乎笑道:「奴婢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良妃娘娘說話好聽,眼睛也漂亮,而且人也長得好看,還半點娘娘的架子都沒有,她是奴婢見過最好的一個人。」

  說完又補了一句:「當然,小姐除外!在奴婢心裡,小姐是全天下最好的主子,沒人能比過。」

  江嫵這才看向容暄:「你可聽見了!」

  連杏兒這個丫鬟都被良妃吸引,可見其可怕。

  「你猜的不錯,她身上確實有東西。」

  「是什麼?」

  「或許是妖或許是魅。」容暄若有所思,「不過又不像,你回去後問問勾玉,它是上古神器,什麼妖魔鬼怪都逃不過它的眼睛。」

  「竟然連你都瞧不出來?」江嫵很是驚訝,「你可是堂堂魔神啊!」

  容暄瞥了她一眼:「那都是從前了,如今的我拿什麼瞧?憑我這凡胎肉眼嗎?」

  呃……

  江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那次在夢裡,魔神本尊對她的印象委實深刻,自從知道容暄就是魔神轉世後,她就不由自主的代入,以至於忽視容暄只是凡人這個事實。

  「照這麼說,我豈不是要離良妃遠點?」江嫵道。

  「不必擔心,你的身上有九天勾玉,任何妖力在你面前都起不了作用。」容暄笑了笑,「不過我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在這靈氣稀薄的凡世竟然還有此等邪術,當真有意思。」

  江嫵想了想:「會不會跟那座仙山有關?不是說燕國正派人,四處尋找開啟仙山的鑰匙嗎?而這個時候良妃就變了,一躍成為陛下寵妃,這兩者之間或許存在某種關聯也未可知。」

  「若我的猜測正確,那燕國又是何時跟良妃扯上的關係?良妃背後是阮家……莫非阮尚書他通敵叛國,想要叛變?」

  再往大膽里想,或許阮家早就和燕國達成了某種協議。

  燕國叫良妃去迷惑陛下,禍亂朝綱,動搖蕭國根本,好從中牟利。

  而阮家會和燕國聯手,或許是因為燕國給阮家許了某些好處,抑或是阮家想直接登基稱帝,成為這天下霸主。

  江嫵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畢竟阮游不是個好東西,前世一度想叫阮惜文的兒子成為太子,好叫他們阮家把持朝政,挾天子以令諸侯!

  聽罷江嫵這些言論後,容暄一言難盡。

  許久才問:「你是怎麼猜到這些的?有何依據?」

  他很好奇,江嫵的小腦袋瓜裡面,究竟裝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話本啊!」江嫵理直氣壯,「話本裡面都這麼說,而且這些人一肚子的陰謀詭計,城府要多深有多深,肯定比我猜的還要彎彎繞繞!」

  容暄聽罷,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

  「你可真會想,阮家還沒那個膽子。」

  江嫵問:「你怎麼知道阮家沒那麼膽子?」

  「你是不是忘了一個人?」

  忘了一個人?

  見江嫵沒反應,容暄曲起食指,在她的額頭輕輕敲了一下。

  「楚煜!」

  「對哦!」江嫵一拍腦門,「差點把這畜生給忘了!」

  容暄打趣她:「你不是跟他有血海深仇,時刻想殺了他嗎?怎麼連自己的仇人都能忘記。」

  江嫵道:「還不是這畜生去了邊關,這才沒想起來。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幕後指使是楚煜?」

  「若真如你所說,必定是燕國找到了楚煜,楚煜為了皇位便說通良妃,好助自己一臂之力,而阮府也是因為楚煜之故,才會討好陛下又和三皇子水火不容。既然如此,良妃為什麼不扶持自己的孩子,而去幫楚煜?畢竟二皇子登基,良妃還能穩坐太后之位。」

  容暄道:「二皇子資質平平,且燕國找的是楚煜,良妃再有私心也不好另起爐灶,只能幫襯楚煜,再怎麼阮惜文是楚煜的王妃,待楚煜登基之後阮惜文就是皇后,屆時二皇子必定會被楚煜厚待,這樣一來,阮家就多了一層保護,這比和楚煜反目成仇划算多了。」

  「這些人當真是一個比一個會算計。」江嫵道,「只是楚煜就篤定了燕國不會反水?」

  從燕國尋求開啟仙山寶藏的鑰匙來看,他們狼子野心,想要稱霸九州,楚煜同燕國沆瀣一氣,無異於與虎謀皮。

  「所以你不必擔心,楚煜他註定長久不了。」容暄道,「他早晚會死在自己手裡。」

  這話九天勾玉也說過,還說楚煜能有今天,全憑容暄的貴氣。

  「你也能看出來楚煜的運勢?」江嫵問。

  「雖說我如今只是一介凡人,可到底做了數萬年的神,即便沒了神力,但鑿龜數策看個凡人面相還是會的。」至於那些妖魔只能憑藉眼力。

  江嫵沒忍住笑道:「哪有這樣說自己的人。」

  推演命理之術,不比鑿龜數策好聽?

  「我這叫虛懷若谷。」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我們猜出此事十有八九是楚煜搞得鬼,要不要直接斷了他的念想?」

  容暄卻道:「你不是說要叫他生不如死嗎?這麼快就要動手的,打算便宜他了?」

  江嫵:「……那算了,當我沒說。」

  楚煜當真是好算計,看似去了邊關打仗,暗地裡又扶持阮家,支了個良妃在陛下面前為自己謀事。

  也就楚盛澤這個自大狂妄的人,會信了楚煜的鬼話,以為他真的沒有爭權奪位之心。

  「那我們現在就慢慢看著好了,看楚煜和楚盛澤狗咬狗。」

  聽到楚盛澤,容暄眸光微動:「你今日見到他了。」

  江嫵毫不意外容暄會知道,「快別提了,真是噁心死了,我看到他就渾身不舒服。」

  尤其是知道楚盛澤建了一座地下宮殿之後,一想起那裡的荒誕噁心事,江嫵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容暄笑著摸了摸江嫵的頭,沒有說話。

  ……

  是夜,月黑風高。

  皇宮內。

  正準備去找道長的簫皇忽然收到密報,說是三皇子楚盛澤意圖謀反。

  簫皇生性多疑,平日最忌諱的,就是這些兒子們惦記他的皇帝之位。

  一看到這消息,瞬間臉色陰沉,怒氣暗涌。

  逼仄的威嚴壓得在場的奴才們,嚇得直哆嗦。

  「立刻傳容暄進宮!」

  此時的容暄身著寢衣,散著頭髮,正坐在燈下看書。

  他經常看一些奇奇怪怪的書,上面很多字極其晦澀難懂,容七都沒見過,還配著看不懂的符號,也就主子看的聚精會神。

  來的是簫皇身邊的李公公,容七聽罷,剛一轉身,就見容暄就扯了件披風出來。

  「走吧!」

  容七恍然大悟。

  怪不得主子今夜早早換上寢衣,散了頭髮卻又不睡,就躺在燈下看書,原來他早就知道陛下會宣他進宮。

  倒是李公公不明所以,見容暄只穿了寢衣,很是愧疚不好意思。

  甚至體貼道:「攝政王不妨先換件衣裳?」

  外面都說攝政王如何陰狠殘忍,罵什麼的都有。

  可在李公公他們這些奴才眼裡,攝政王就是活菩薩,真正難伺候的其實是那位。

  更何況那位的脾氣愈發古怪難以捉摸,稍有不慎就被砍頭,也就攝政王能撫平陛下怒火。

  平日若不是攝政王私下照拂,他們這些奴才早都沒命了。

  是以李公公見容暄穿的這般單薄,念及他身子不好,恐著涼受寒,這才勸道。

  容暄卻道:「不必了,進宮要緊,陛下忽然傳召想必是有要事,耽擱不得。何況我若是去晚了,陛下不會把我怎麼樣,卻苦了你們。」

  李公公沒想到容暄這般體貼,到現在都還為他們考慮,不禁感動不已。

  便主動說道:「好像是陛下收到了探子的密報,涉及三皇子,說什麼……不臣之心,陛下看後臉色鐵青,此時正在氣頭上,連御書房都砸了個精光。」

  容暄聞言,嘴角含笑,對李公公點頭:「多謝公公提醒。」

  「哎呦喂,王爺您真是折煞奴才了,若不是您護著哪裡還有奴才今日,是奴才該謝您才對。」

  容暄笑了笑沒有答話,只是問道:「聽說陛下近日很寵良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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