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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171章 請攝政王進宮一敘

2023-11-09 19:40:54 作者: 炎炎
  原來如此。

  江嫵算是明白了。

  只要聽到楚煜過得不好,她就高興了。

  「不過你為何那般在意蘇晚晴?」九天勾玉問道,「她威脅不到你的。」

  「因為她可惡,而且她該死!」不等江嫵開口,杏兒就憤恨說道。

  她把蘇晚晴那些恩將仇報的事,全說給勾玉聽,直聽得它目瞪口呆。

  尤其是聽蘇晚晴害人不成,還倒打一耙裝可憐,更是無法言表。

  半晌才道:「這個女人竟然這麼壞……」

  真是無法想像。

  見九天勾玉身為見多識廣的神器,都被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杏兒哼哼兩聲:「所以這個女人壞得很。」

  九天勾玉震驚過後,安慰杏兒:「無妨,反正她終究會作繭自縛,你等著瞧好了,她的下場絕對不會好過。」

  這時江嫵對杏兒道:「你去派人告訴阮惜文,她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如今這個時刻,想要全身而退,這個孩子將是她的護身符。」

  杏兒連忙去辦。

  在阮惜文收到信時,她猛然一驚,第一反應是她身邊出了內鬼。

  否則江嫵怎麼會知道她懷孕的事。

  可身邊的人一個挨一個審問過去,始終沒有人招。

  倒是燕兒提醒道:「或許是我們自己不小心,被她給發現端倪,也未可知啊。」

  阮惜文忽然想起來,當時在望江樓吃飯的時候,江嫵曾叫她喝茶,她因為有了身孕不能飲茶,這才喝了溫水。

  為此還被江嫵為難。

  難道江嫵就是從這裡發現了不對勁

  若真的如此,那江嫵真的是太可怕了,簡直心細如髮。

  這哪裡是一個嬌蠻霸道的大小姐,該有的心思。

  阮惜文細細回想,她和蘇晚晴這一路來的恩怨糾葛,這才發現這半年來,她和蘇晚晴不知不覺早就在無形中,被江嫵牽著鼻子走。

  再往深里想,或許從一開始,她們就掉進了江嫵的圈套,自己卻沒有發現。

  思及此,阮惜文後背發寒,出了一身冷汗。

  「小姐,如今怎麼辦?我們真的要聽她的嗎?」燕兒滿是擔憂。

  阮惜文苦笑一聲:「事已至此,除了這個法子,我們還有別的出路嗎?」

  「可是……」燕兒咬牙,「奴婢總覺得不甘心,憑什麼事事都要聽她的?」

  阮惜文垂眸:「我比你還要不甘心,可不甘心能有什麼用?蘇晚晴沒了孩子,又一口咬定是我陷害,我們阮家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姑姑在宮裡如履薄冰,若是因為我而叫阮家被陛下厭棄,重回到無人問津的日子,那我便是整個阮家的罪人!」

  哪怕再不甘心,她也只能咬牙走下去。

  「我猜過不了多久,陛下會有旨意下來,你去做好準備,這個孩子也是時候被人知道了。」

  果不其然,簫皇聽聞蘇晚晴流產後,眉頭一皺,眼底滿是遺憾和晦氣。

  「好好的怎麼連個孩子都保不住?真是廢物!」

  欽天監都說了,這個孩子象徵著蕭國新一年的運勢,皇后派了四個穩婆下去,生怕出什麼意外,結果倒好,那麼多人連一個孩子都保不住!

  「她不是不知道朕對這個孩子有多看重,如今好好的孩子說沒就沒了,定是身邊伺候的人不盡心,得狠狠責罰才是。」陛下冷哼,「還有那個蘇側妃,朕早瞧她病歪歪,風一吹就倒,不是個有福氣的,果然不中用!」

  見簫皇臉色難看,皇后略一斟酌,勸道:「事已至此,聽說蘇側妃也因此傷了身子,日後恐無法有孕,她經此一事,精神受損,非要阮小姐替她的孩子償命,陛下您看……」

  「聽下面的人說,是阮游的女兒推了她,這才小產的?」簫皇問。

  皇后娘娘點頭。

  「哼!沒想到阮家小姐瞧上去端莊賢淑,竟是個蛇蠍心腸。」

  皇后微微垂眸,沒有應聲。

  無論如何,都不能叫陛下罰蘇晚晴,畢竟這胎由皇后派去的人照顧,如今出事被罰,豈不是在打皇后的臉?

  擺明了告訴所有人,是皇后不盡心。

  只要能叫陛下轉移視線,皇后求之不得。

  「既如此,那你去把阮游——」

  「陛下,良妃娘娘求見。」

  簫皇才開口,身邊的內侍監進來回話。

  見陛下神色不好,內侍監暗自叫苦。

  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良妃娘娘說她有話對陛下說。」

  還不等簫皇開口,良妃哭哭啼啼的聲音就在殿外響起。

  哭得那叫一個千迴百轉,勾人心魄。

  簫皇眉梢的陰鬱瞬間消散不少,嘆了口氣。

  「叫她進來罷!正好看看自己的侄女是什麼德行!」

  良妃娘娘一來,皇后就已經猜出,阮惜文這次十有八九會有驚無險。

  良妃生了一張鵝蛋臉,肌膚嬌嫩雪白,哪怕已經是兩個皇子的母親,不能與十六七歲的妙齡少女相比,卻有著少女沒有的成熟,以及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嫵媚。

  尤其那媚眼如絲的雙眸,瞧著你的時候,魂都要被勾走了。

  蓮步款款,步履娉婷,端的是妖嬈魅惑。

  再加上嬌滴滴的嗓音,連皇后聽了都覺骨頭一酥。

  「陛下恕罪,臣妾無狀,臣妾聽說蘇側妃的孩子沒了,心中悲慟萬分,特地命宮人挑了不少補品好給蘇側妃送去,沒想到卻聽到蘇側妃反咬一口,說是惜兒推了她害得她早產!」

  良妃嚶嚶嚶哭道:「惜兒那個孩子您是知道的,最端莊賢淑,她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何況她已經由您賜婚,成為安王的正妃,何苦要跟一個側妃過不去?」

  良妃一哭,哭的簫皇瞬間就心軟了

  看著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簫皇把方才的惱怒全都拋之腦後。

  「好端端的哭什麼,你說的這些朕都知道,快起來說話,地上涼,當心受寒了回頭又不肯吃藥,還要朕去哄你。」

  邊上的皇后聽罷,微微側頭,垂下眼眸。

  這段時日來,良妃的手段比昔日的榮貴妃,更加厲害高明。

  她為人謙遜和善,半點囂張放肆都沒有,尤其是見了皇后娘娘,異常尊敬謙虛,時時刻刻都把皇后娘娘放在第一位。

  因此陛下更加寵她。

  這不,前兩日病了,又不肯吃藥,鬧得陛下日日去哄她。

  結果哄著哄著就哄到了床上去,可見陛下對她痴迷到了何種程度。

  沒想到良妃病還未好徹底,就去皇后宮裡請罪,說她壞了規矩,請求皇后娘娘責罰,一字一句言辭懇切。

  見她這般知禮,皇后也不好說她。

  而這一幕被陛下撞到,見良妃如此懂規矩敬重皇后,對她愈發的寵愛。

  一如眼下,良妃一哭,簫皇瞬間就鬆了口。

  「你覺得這事同阮小姐沒關係?」

  只聽良妃哭道:「蘇側妃說是惜兒有心陷害,可若真的想要動手,為何不私下裡偷偷的,生怕被人抓住把柄才是!哪裡還會湊到跟前去,光天化日下正大光明地去害人的?臣妾的侄女能有那麼蠢嗎?」

  說到最後,良妃嬌嗔地瞪了一眼簫皇。

  瞧得簫皇心尖一麻。

  「愛妃說的是,朕也覺得這件事疑點頗多,得慢慢審問才是。」

  「這還有什麼要問的?」良妃媚眼一斜,「依臣妾看,定是那蘇側妃擔心惜兒威脅到她的側妃之位,便故意陷害惜兒,好在安王府立足,卻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沒了孩子不說,還不能生育。這樣的事以前宮中又不是沒發生過,陛下英明神武,怎麼關鍵時刻連這一茬都給忘了?」

  說罷又道:「當然,臣妾一個深宮婦人,惜兒又是臣妾的侄女,所言當不得真,只是人心都是肉長的,於情於理,臣妾總歸是偏心自己人的,若是連自己的親侄女都護不住,任由人污衊,那臣妾這個寵妃做得還有什麼意思?豈不失敗?」

  這話說到了簫皇的心坎里。

  話音未落,簫皇就哈哈大笑。

  「說得好!好一個人都是偏心的,果然是朕的愛妃,連說話都這麼討人喜歡,怪不得朕寵你。」

  皇后聽後,微微勾唇,沒有說話。

  是人都知道,越是身居高位,越要避嫌,俗話說幫里不幫親,王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

  但是簫皇就不一樣了。

  從他先前對太子的態度就知道,簫皇是一個敏感多疑,自私,唯我獨尊,且聽不進去任何好話的君王。

  為此被朝廷上的言官,不知道彈劾了多少次。

  簫皇表面沒有說什麼,心底卻恨死了這些言官。

  否則也不會叫容暄出面殺了其中幾個,以儆效尤。

  如今良妃的這番話,正好說到了簫皇的心坎上,叫簫皇覺得他是對的,這才是人之常情,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

  因此非但沒有怪罪,反而高興不已。

  當即就道:「既如此,你便派人去細細問個哦清楚,皇后已經問了一遍,只是那蘇側妃到底救過皇后,多少沾親帶故,再由你去問你侄女,彼此不偏頗,倒顯得公正,就是最後傳出去,那些大臣們知道也不會再說什麼。」

  良妃頓時眉開眼笑:「多謝皇上,臣妾就知道皇上最好了!」

  簫皇被良妃看的心熱,礙於皇后在場,只能捏了捏她纖細柔軟的手指,示意晚上再去找她。

  將這一幕瞧在眼底的皇后,面上笑著,心中划過一抹冷意和譏誚。

  好一個公正!

  陛下如今越發昏庸,這樣顛倒黑白不知輕重的話也說的出口。

  還有良妃,當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說來也是奇怪,良妃分明已是兩個孩子的娘了,一舉一動還帶著少女的嬌俏,更多的確實嫵媚和誘惑。

  同記憶中端莊寡言不爭不搶的良妃,大相逕庭。

  想起宮中的傳言,說良妃忽然變美,不只是陛下,連做奴才的瞧了都忍不住心生喜歡。

  何止是奴才,有時候連皇后都覺得良妃知進退,有分寸,很是難得。

  縱然有些不合理的請求,可從她嘴裡出來卻覺得再正常不過。

  一如眼下,皇后雖覺良妃偏心護短,但更覺得陛下昏暈。

  這不對勁。

  很不對勁。

  見皇后一直沉默不語,良妃眸光微閃,從簫皇懷裡起身,給皇后鄭重請安。

  「臣妾關心則亂,失了禮數,還望娘娘莫要怪罪。」

  說著伸出手去,伺候良妃的宮人,連忙將一本手抄的佛經,放在良妃手中。

  良妃雙手捧過頭頂,遞到皇后娘娘面前。

  「臣妾聽聞娘娘jinx日有些失眠,臣妾不懂醫術,因幫不到娘娘而心急如焚。臣妾聽萬佛寺的法師說,若是誠心祝禱以手抄的法華經壓在枕下,失眠之症便可緩解,臣妾緊趕慢趕,抄了一本出來,還望皇后娘娘保重鳳體。」

  言辭懇切,態度恭敬,端莊有禮知進退。

  同方才嫵媚大膽遊刃有餘的寵妃,天差地別。

  可見良妃八面玲瓏。

  皇后沒想到她這麼會做事,深深看了她一眼後,緩緩笑了。

  溫柔的語氣滿是寬和:「難為你如此有心,相信有了你親手抄的這本法華經,本宮的失眠之症必定會好起來。」

  見她們如此和諧友愛,簫皇開懷大笑。

  「好好好!這才是朕的好皇后,好妃子!」

  簫皇伸出手去,一邊牽著皇后,一邊牽著良妃。

  「朕有你們在側,何愁後宮不和?後宮和諧前朝才能安定,咱們蕭國的未來才會更加繁榮富強啊!」

  皇后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倒是良妃對著簫皇一頓猛夸吹捧,聽得簫皇愈發心花怒放。

  從皇上那裡出來後,皇后直接回了寢宮。

  身邊的宮人還捧著良妃進獻的法華經,問皇后:「娘娘,可要奴婢將良妃抄的經書放在您的玉枕下?」

  皇后本能想要點頭,猛然想起方才心底升起的那股子怪異。

  沉吟片刻後,對宮人道:「先登記在冊收在庫房吧,你派人去容王府告知攝政王一聲,就說本宮有要事請他相商,勞煩他移步尊駕,往宮中一趟,本宮感激不盡。」

  連皇后都對容暄這般尊敬客氣,可見容暄在蕭國地位。

  宮人聽罷,連忙領命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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