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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143章 敵國發兵

2023-11-09 19:40:54 作者: 炎炎
  其實連沈雲庭都不知道,為何好端端的,父親會忽然支持三皇子。

  要知道父親一直都是保皇派。

  只是不管沈雲庭怎麼問,父親都不說,他無奈之餘只能罷休。

  「不過還是感謝你還記掛家父,我自會把你的關心轉告給父親。」沈雲庭說罷頓了頓,「眼下這局面,我們日後還是少見面,待風頭過去再說,我擔心連累你。」

  江嫵笑著點頭:「好。」

  沈雲庭被江嫵的這個笑晃了眼。

  不知道為何,從看到江嫵的第一眼起,他就覺得好熟悉,總覺得他們上輩子就認識,那種相識許久的老朋友。

  他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就說了出來。

  倒是把江嫵嚇了一跳。

  她知道沈雲庭不是開玩笑,也知道他並不是刻意套近乎,而是真的有這種感覺。

  正因如此,她才覺得驚心。

  莫非是自己的重生帶來的變故?

  思及此,江嫵笑道:「世子這般好相處的人,見過世子的人才覺得如沐春風呢!」

  沈雲庭被江嫵說得不好意思:「其實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好。」

  江嫵道:「世子的好滿京城的人都知道!」

  沈雲庭目光灼灼,眼底喜悅不加掩飾,他很想問一句:那你呢?

  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怕唐突了江嫵。

  同時又搖頭嘆息,他對著江嫵這兩日,總是瞻前顧後,欲言又止,只為多看一眼江嫵的笑。

  沈雲庭輕咳一聲,不大好意思道:「你也很好。」

  都說江嫵如何嬌蠻霸道,可沈雲庭卻覺得她最是難能可貴。

  她活得像是團火,濃烈熱切,宛如驕陽掛在天空,那般肆意,美好得叫人嚮往。

  結果下一刻就聽江嫵道:「是啊!我們都是很好的人,所以我很期待,不知道日後世子會找個什麼樣的妻子?」

  沈雲庭原本帶笑的眼睛,在對上江嫵的視線時,笑容漸漸消失。

  他聽出了江嫵的意思。

  這是在婉拒。

  默了片刻,還是強撐著問道:「那你覺得?會是什麼樣的女子?」

  視線牢牢將她鎖住,不錯過她絲毫反應。

  江嫵神色坦然,眉眼之間是真心為沈雲庭考慮。

  只聽她認真回答道:「想必一定會很端莊賢惠吧?總之不會是我這樣的!」

  但毫無疑問,能和沈雲庭在一起的女子,必定是極好的。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事不必說清楚便已明白。

  等再次確定江嫵的心意後,沈雲庭臉上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

  扯了扯嘴角,半晌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倒寧願自她能騙騙自己。

  可惜……

  或許是沈雲庭的臉色太難看,亦或是空氣太沉寂,江嫵想了想緩緩開口。

  「不過無論怎樣,沈世子的這杯喜酒我是一定要喝的。」她歪了歪頭,對沈雲庭調皮眨眼,「畢竟你我已經算是朋友了吧?」

  對上江嫵那雙靈動的眼神,仿佛山澗小鹿一般,原本沉悶酸澀的心情忽然一掃而光。

  沈雲庭在心裡嘆了口氣,無奈笑道:「若是江小姐不嫌棄,便是知己又何妨?」

  一句知己,算是定了兩人之間的界限。

  沈雲庭如此拿得起放得下,愈發令江嫵敬佩。

  她不禁笑道:「那等過了這個風頭,我請世子喝酒。」

  「好!」

  此事算是說定。

  結果江嫵和沈雲庭剛從酒樓出來,就碰到了容暄。

  看那樣子,像是專門來等江嫵的。

  看到容暄,江嫵不可抑制想起昨日的尷尬。

  一時羞憤交加,轉過頭去故意不看他。

  只聽江嫵對沈雲庭道:「沈世子,我們方才不是說要去丹青坊作畫麼?那就走吧!」

  沈雲庭微微愣神,爾後明白什麼,不禁失笑。

  對上容暄沒有溫度的笑,沈雲庭知道他誤會了,便拱手說道:「方才剛同江小姐去府衙那裡錄了口供,便一起用了午膳,既然王爺來了,那我便把人交給你了。」

  「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改日我請你和王爺一同來丹青坊。」沈雲庭說到這裡笑了笑,「還望你們莫要嫌棄。」

  既然江嫵已經把話說明白,沈雲庭自然不會行那種小人行徑。

  身為男子的他,一眼就看出容暄對江嫵的情意。

  只是……

  沈雲庭的視線落在正鬧彆扭的江嫵身上,恐怕某人自己都不知道她動心了吧!

  說罷對容暄微笑頷首,爾後離去。

  沈雲庭一走,容暄這才看向江嫵。

  對上她氣鼓鼓的臉,笑了:「還氣著呢?」

  小東西氣性還挺大!

  「您這話說的,我哪兒敢生您的氣啊!再者我跟您發生過什麼嗎?為何要生氣?」

  容暄摸了摸她的腦袋,被江嫵躲過:「誰准你摸我了?我們很熟嗎?我不要名節的嗎?」

  容暄聽罷,指了指不遠處正結伴而游的才子佳人:「民風開放,瞧見沒?」

  「我家教甚嚴,同旁人不一樣!」

  「哦?那是誰半夜不睡覺爬牆跑來給我上藥來著?」容暄湊近江嫵,魅惑的容顏帶著勾人心魄的美,「有些人真是嘴硬心軟,口是心非!」

  「容暄!」

  真的好過分!

  她從沒見過這麼討厭的人!

  江嫵轉身就走。

  「好了,不逗你了。」容暄哄道,「是我錯了。」

  「本來就是你錯了!」江嫵扭頭,「說得好像我冤枉你一樣!」

  邊上的容七悄咪咪問杏兒:「瞧見沒?」

  杏兒不懂:「什麼?」

  「打情罵俏啊!」容七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杏兒,「你不會連這都看不出來吧?」

  說是悄悄話,好巧不巧叫江嫵聽了個清清楚楚。

  趕在江嫵發火之前,容暄忙道:「我來尋你是想說昨日命案,你聽嗎?」

  容暄能親自來找江嫵,說明這件事不非同尋常。

  想起自己的猜測,江嫵顧不上旁地,深吸一口氣,壓下惱怒問道:「你知道?」

  容暄問:「死者你見了吧!」

  「對,」江嫵道,「我懷疑不是正常死亡。」

  「自然不是正常的死亡。」容暄道,「他被種了蠱,一旦沒命,蠱蟲也會跟著死了,就是仵作來了也查不出來。這種蠱可以令人在死的那一刻全身血液停止流動,直到心被剜掉半個時辰後,這才恢復原狀,而他臉上的紋路就是蠱蟲所致。」

  「竟然還有這種蠱?竟聞所未聞。」江嫵顰眉,「聽你的意思,他們是專門為剜心而來?蠱蟲?南國的人?」

  畢竟上次刺殺才過去沒多久。

  「不是南國。」

  「這麼肯定?」

  容暄挑眉:「因為南國想做什麼,我都一清二楚,他們瞞不過我。」

  江嫵驚訝得睜大眼眸,她想起什麼:「那上次宮宴呢?你知道嗎?」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江嫵不假思索:「自然是真話!」

  容暄微微頷首:「知道!」

  江嫵眼皮一跳,滿眼不可置信。

  上次的刺殺竟然是容暄安排的,他安排人去刺殺陛下?

  這……

  「你就不怕陛下懷疑到你身上?「

  若是沒記錯,上次之後陛下已經懷疑容暄了,否則也不會叫容暄去南疆調查餘孽一事,雖然容暄後來沒去,陛下也沒有說什麼。

  可這也太大膽了!

  這可是弒君啊!

  當年南國被滅時,就是容王心慈手軟,救了南國一批人,這才叫容王喪命。

  「莫非你把當初容王救的那些人收在麾下?留為己用?」

  若是這樣解釋得通了。

  這就是為何容暄說他對南疆的人了如指掌,且安排了那場刺殺,因為對南疆的人來說容暄就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他們自然是要聽容暄,奉容暄為主!

  容暄眼底滿是笑意,毫不吝嗇誇讚道:「阿嫵果然聰明,這種事都能猜到!」

  江嫵張了張嘴巴,半晌才道:「你怎麼這麼大膽?你就不怕嗎?」

  話剛出口,就覺得自己這話問得蠢。

  他是容暄啊!他怎麼會怕!

  江嫵抿唇:「你就這麼告訴我真相,不怕我告密嗎?」

  容暄篤定道:「你不會!因為我相信阿嫵!」

  江嫵微微一怔。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提醒道,「若是到了窮途末路,我真的會出賣你也不一定。」

  沒想到容暄卻笑了:「若真的到了那一步,我的死能給阿嫵換來生的可能,有何不可?」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不加任何修飾,卻叫江嫵內心泛起驚濤駭浪。

  她久久沒有說話。

  不知道為何,她能感受到容暄說這話時的決心,並非為了討她歡心而故意說好聽的話。

  見江嫵呆呆的不說話,容暄揉了揉她的腦袋,笑容寵溺:「那你會嗎?」

  江嫵搖頭。

  肯定不會了!

  「對了,陛下知道此事嗎?」江嫵問。

  「現在還不知道。」

  那就意味著,以後會知道了?

  「那他要是知道了怎麼辦?」

  江嫵的語氣裡帶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緊張。

  「那就只能送他走了!」容暄風淡雲輕道。

  聽出容暄對簫皇深入骨髓的恨意,江嫵默了默。

  「你恨他。」

  「恨?」容暄笑了,「他還不至於我浪費感情,只是這麼多年過去,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了,若非……」

  「若非什麼?」

  「沒什麼。」容暄摸了摸江嫵的腦袋,「近幾日乖乖呆在家裡不要亂跑了,要變天了。」

  這點容暄不說,江嫵也感覺到了。

  否則京城怎會無緣無故出現死人,還是用巫蠱之術去嫁禍南國。

  江嫵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她想起前世三皇子妃的死狀,莫非也是有人故意為之?

  可前世三皇子妃的死,並沒有掀起風浪來。

  看來這輩子真的變了……

  將江嫵的驚惶瞧在眼底,容暄摸了摸她的臉蛋:「不必害怕,我會護好你的,不會叫你出半點差錯。」

  若是旁人聽了這話只會覺得安心,江嫵卻心底一慌。

  「到底發生了何事?」

  「敵國發兵了,算算日子,急報明日就會到,到時候難免一戰。」容暄對江嫵道,「記得,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勸你爹莫要接旨出征,叫別人去。」

  「可是這次戰況兇險?」

  容暄道:「具體我也不知道,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就好。」

  信息量太大,江嫵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所以死的那個人是敵國乾的,是嗎?」

  「不錯。」

  「是敵國利用南國的巫蠱,想要嫁禍南國,然後趁機發兵?」

  容暄點頭,他就知道阿嫵很聰明,很多事不用他說就能猜透。

  「那你覺得現在的蕭國能贏嗎?」

  江嫵心裡沒底,若是前二十年蕭國必定不怕,只是如今的蕭國貪污橫行,下到百姓上到朝廷官員都被舒服日子給侵蝕麻醉,再加上這些年來陛下不停修建高台水榭,到處開鑿運河,國庫早就掏空了。

  對上江嫵擔憂的視線,容暄安慰道:「別怕,暫時不會有事,蕭國還沒那麼脆弱。」

  現在沒事,不等於後面沒事。

  「多謝你告訴我這麼重要的消息,我得回府去告訴父親,好做準備。」

  她又確認一遍:「這次蕭國一定會贏的,對嗎?」

  容暄緩緩點頭。

  得了容暄肯定,江嫵趕緊帶著杏兒回府了。

  看著江嫵的背影,容七問主子:「主子為何要把實情告訴江小姐?就算開戰也波及不到皇城,主子大可不必擔心。」

  容暄卻道:「江樾忠君愛國,是蕭國的戰神,又是三軍不可或缺的大將,都說只要有江樾在,蕭國就不會亡,而江樾亦如傳言那般守護著蕭國。」

  容七聽罷,還是沒明白主子的意思。

  容暄瞥了他一眼:「蠢貨!」

  這麼蠢的腦子,怎麼成為他的貼身暗衛的?

  連他阿嫵一半都不及。

  被罵的容七:「……」

  到底是容暄身邊的人,最明白容暄的心思,只聽容七立馬說道:「江小姐聰慧銳智,屬下怎能同江小姐相提並論?」

  容暄嗤笑一聲:「這馬屁雖然拍的生硬,卻也沒說錯。」

  於是容暄難得解釋:「江樾一心為國,牽掛邊疆百姓,自然不會聽勸,勢必要上陣殺敵的,我早些把這個消息告訴江樾,好叫他有個準備。」

  因此容暄才會特地叮囑江嫵,叫她勸江樾莫要應戰,只是江樾未必會聽。

  顯然江嫵也想到了,否則也不會在離開之前,再三確定蕭國這次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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