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16章 他們都想讓他死
2023-11-09 19:40:54 作者: 炎炎
容暄笑了:「那也是愛你的瘋子。」
「你說要娶我就娶?」江嫵道,「我才不嫁給你!」
「那你想嫁給誰?」容暄一把抓住江嫵,逼問,「嗯?」
不知為何,江嫵心頭一跳。
「這麼久過去,阿嫵怕是忘了,你只能是我的,你想嫁給誰我就殺了誰。」
他不是在開玩笑。
江嫵眉頭擰起,罵道:「真是瘋了!」
見江嫵生氣了,容暄抿了抿唇。
他垂下眼瞼,遮住裡面氤氳的絲絲瘋狂。
許久又笑道:「跟你開玩笑的。」
只要對上江嫵,他總是先認輸的那一個。
他見不得江嫵受任何委屈,看不得她有半點難過。
江嫵卻道:「可是一點都不好笑。」
她把腳從盆子裡面拿出來:「你走吧!」
誠然,叫容暄這個天之驕子來給她洗腳,除了意外和感動,更多的還是震驚。
但江嫵卻不因此飄飄然,反而變得愈發清醒。
毋庸置疑,容暄對她定有圖謀。
可惜自從江嫵重生後,容暄變了太多,對著江嫵的時候嘴角始終吟著笑意,如同收起爪牙的老虎。
以至於江嫵忽略了,再乖巧的老虎,終究惹不得。
她不想惹火上身。
何況方才的容暄,叫江嫵心驚。
「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江嫵面無表情,「我不想再見到你。」
人在危險情況下,會全身警戒防禦,主動出擊。
見江嫵被嚇到,容暄摸了摸她的頭,結果被江嫵偏頭躲過。
「髒!」
少女滿眼嫌棄。
洗過腳的手來摸她頭髮?
哪怕那是自己的腳。
容暄笑著收回手:「別怕我,我不會傷害你。」
他哪怕傷害自己都不會傷害江嫵。
「我才不信!」江嫵對上他的眼睛,「現在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會相信。」
他剛剛還說要殺人。
容暄知道江嫵生氣了,也沒有為自己辯解,現在不是時候,說多了只會叫她對自己更加討厭。
「那禿驢方才找你了?」
江嫵沒有說話。
容暄伸手戳了一下她氣鼓鼓的臉蛋:「氣性這麼大。」
「對呀!他就找我了。」江嫵兇巴巴,「他叫我離你遠點!」
「是麼?那你怎麼沒聽他的話。」
「誰說沒有?我都說了,從今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也不會再跟你多說一句話!」
「小騙子!」容暄握住江嫵的手,「你要真的不想理我,方才就不會讓我進屋,更不會叫我幫你洗腳。」
江嫵睫毛輕顫:「我那是沒反應過來。」
「阿嫵。」容暄道,「回去吧,別亂跑了,外面不安全。」
江嫵聽出他話中深意,忙問:「怎麼了?真的出事了?」
容暄笑了笑,算是默認。
江嫵問:「當真是南國派來的人?他們竟敢刺殺陛下,是不想活了嗎?若沒記錯,當初南國被蕭國派出的鐵騎徹底踏平,無一人生還,時隔多年,怎麼忽然有南國的人冒出來了?」
「說是無人生還,到底沒有斬草除根,留了一些後代流落眾國,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臥薪嘗膽,苦心經營,就是想要殺了楚洵,滅了蕭國,為自己的國家報仇雪恨。」容暄說到這裡問江嫵,「還記得宮宴上那個以身飼蠱,最終爆體而亡的人蠢貨?」
「當然記得!」
那麼血腥可怕的畫面,江嫵這輩子都不會忘。
就是他放出那麼多的蠱蟲,並指使傀儡殺人,致使宮宴生變。
「他就是南國流落到蕭國的漏網之魚,南國被滅後便隱姓埋名,改頭換面,不但在蕭國站穩腳跟,還參加科考進入官場立於朝堂之上,他用了五年的時間,終於在破五那日動手,想一擊即中,徹底殺了楚洵。」
容暄說道這裡,搖頭嘆息:「可惜了!」
還是沒能成功。
「你好像很遺憾?」江嫵看著容暄,眼神奇怪,「難不成你希望刺殺成功?」
容暄嘖了一聲:「近二十年的隱姓埋名,又花了整整五年時間去謀劃,就為一瞬間的機會,結果還沒成功,多少有些廢物。」
莫說成功,連簫皇的衣角都沒碰到。
不是廢物是什麼?
江嫵默了默,其實當時就差一點點成功了,若非江樾反應迅速,簫皇定死於那傀儡的萬箭穿心下。
將容暄臉上的遺憾盡收眼底,江嫵問道:「你同陛下之間……」
是有深仇大恨嗎?
若非如此,怎會希望簫皇去死。
容暄笑了:「阿嫵這麼聰明,不放猜猜看,究竟是為了什麼。」
江嫵搖頭,如是說道:「我猜不到,不過我看陛下對你很好,只聽你的話,連太子都比不過你,都說陛下很疼你。」
何止是疼,簡直是縱容。
其實有不少猜測甚至懷疑,容暄的身世。
他們私下裡都在傳,說容暄或許是陛下的皇子,因此陛下才會給他至高無上的殊榮。
知道容暄身子不好,各種稀世名貴藥材流水般往容王府送,甚至還免了他的禮數。
陛下對容暄的寵愛可見一斑。
江嫵話音剛落,容暄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像是聽到什麼笑話,笑到眼淚都下來了。
把江嫵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江嫵道,「我說的有這麼好笑嗎?」
「不是你說的好笑,而是沒想到還有這麼天真的人,竟然以為楚洵是真的對我好!」
「什麼意思?」
許久,容暄才收了笑容,他伸出手摸了摸江嫵的耳墜。
動作親昵,卻不帶絲毫曖昧之情。
涼薄的語氣淡淡道:「他確實對我很好,好到恨不得親手殺了我,可惜啊……他不能!」
一石激起千層浪。
震驚得江嫵半晌說不出話,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容暄表情認真,根本沒有在說笑。
「你這話是何意?什麼叫陛下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字面意思。」容暄淡淡道,「其實沒什麼,這世上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
他早已習慣。
江嫵怔忪地看著容暄。
「從我出生那一刻起,他們就恨不得親手掐死我,卻又不敢,於是他們只能變著法折磨我,叫我生不如死。」
其實那些過往和記憶,實在太過久遠,久到他都已經忘記。
如今提起,只剩下風淡雲輕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