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5章 燒了人頭髮

  她一把掐住書兒的手腕，厲聲逼問：「是你！是你告訴江嫵的對不對？定是你向她通風報信，好叫她故意為難我是不是！」

  否則憑江嫵那個沒腦子的蠢貨，怎會突然開竅把她當猴耍？

  簡直丟死人了！

  她還有臉見人嗎？

  書兒被蘇晚晴咬牙切齒的樣子嚇得快哭了：「冤枉啊小姐！她可是您的仇人，與我們蘇家不共戴天，我怎會去幫一個外人！」

  也是！

  書兒是她從蘇州帶來的貼身婢女，自幼就跟在她身邊，自是忠心。

  見蘇晚晴神情緩和，書兒忙道：「她向來蠢笨，如今突然變了態度，還藉機發難於您，怕是先前的事被猜出了兩分，不過她引而不發，恐怕是沒有證據，只要您對她解釋清楚，還怕她不會對您言聽計從嗎？」

  聞言，蘇晚晴眸光微閃，忽然笑了。

  「不錯，此事皆是九公主一人所為，連我也被算計了進去，不管江嫵說什麼，我都不知情，全推到九公主身上，江嫵她縱使有通天的本領，還能去找九公主對峙不成！只要我說些好話哄一哄，江嫵那個蠢貨自會乖乖聽話。」

  書兒頓時鬆了口氣，連忙恭維道：「小姐英明。」

  說完又轉移戰火：「不過小姐也太好心了，冬日的水那麼冷，您怎能跳下去救她呢？幸好您底子好，這才無事，若有個三長兩短，奴婢如何跟九泉之下的老爺夫人交代啊！」

  蘇晚晴冷笑：「她是跟我一起出去的，如今她落水了，我卻好端端的，羅氏怎會放過我？何況我救了江嫵，江樾那個老匹夫，怎麼著都得感激我！」

  「可羅氏卻恩將仇報，害您在這裡罰跪，真是欺負人！」

  「怕什麼，江樾那人最好名聲，待他回來定會為我主持公道！」

  「小姐料事如神，什麼都被你猜到了！」

  「你過來，我有事吩咐你做。」蘇晚晴對丫鬟低語一番後，又補了一句，「這件事辦妥後，再去悄悄地查一查，看江嫵究竟是怎麼回事！」

  為何好端端的就變臉了，還故意當著下人的面刁難奚落她。

  她不信一個人僅僅只是睡一覺，就能性情大變？

  不只蘇晚晴想不通，連杏兒都目瞪口呆。

  直到回屋還一臉震驚。

  「小姐您方才看到蘇小姐的臉了麼？簡直跟調色盤似的青紅交錯，精彩極了！我就知道我們小姐是最厲害的，這不，輕飄飄幾句就噎的她話都說不出來，要奴婢說就該噎死她！省的一天到晚淨整些么蛾子，專門害您！」

  杏兒太開心了：「小姐這場病來的實在太對了！」

  病的腦子都開竅了！

  「你這小妮子，一天到晚淨胡說些什麼！」剛進屋的周嬤嬤聞言，連忙呵斥道，「哪有你這般咒主子的，都怪主子平日太寬容，縱的你們什麼話都敢說。」

  周嬤嬤是江嫵的奶娘，性子和善卻不苟言笑，一屋子的奴才就靠她管著，杏兒最怕她了。

  不由吐了吐舌頭，求饒道：「嬤嬤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周嬤嬤皺眉：「身為主子的貼身婢女，不可做出擠眉弄眼這般沒規矩的舉動來！」

  見杏兒嚇得都不敢說話了，江嫵笑道：「她還小，奶娘不必如此嚴厲，我就喜歡她這樣的性子。」

  說著就給了杏兒一個眼色，叫她出去暫避風頭。

  周嬤嬤沒辦法，只能嘆氣。

  「小姐您不能慣著她們，天子門下，奴才們的一舉一動，關乎主子的顏面，她們出錯就是給您丟臉，即便是再小的問題也不能放過。這些話您從小聽到大，怎麼就記不住呢！」

  江嫵自然明白這個理，前世的蘇晚晴就拿杏兒沒有規矩大做文章，搞出不少陷害江嫵的事情來。

  可惜如今的江嫵在經過前世非人折磨後，心境早非尋常，聞言只是露出一個笑容。

  「無妨，嬤嬤且看著就是了。」

  這一次，她會叫蘇晚晴明白，什麼叫作偷雞不成蝕把米。

  周嬤嬤張了張嘴巴，半響才笑道：「姑娘這一病，倒向是突然換了個人似的，方才那成竹在胸的老成模樣，叫奴婢險些以為看見了老爺，姑娘您是不知道，咱們老爺統帥三軍點兵點將時，就是這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篤定，尤其嘴角這抹冷意，活脫脫一個老狐狸。」

  江嫵歪頭笑了：「嬤嬤到底是誇我還是損我，哪有用老狐狸來形容我一個女孩子的！一點也不好聽。」

  「就你這皮猴，還在乎什麼好不好聽？要不是今兒去英國公府，我竟不知道你前日差點把人英國公府十二爺的頭髮給燒禿了！」

  江嫵話音剛落，羅氏氣勢洶洶的嗓音就從外面傳來。

  她進了屋，視線落在江嫵身上，冷笑。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豈容你這般胡鬧？今日我若不好好教訓你，來日便會闖下塌天大禍，到時候我看誰能救你！」

  「啊？」江嫵看著羅氏，反應遲鈍，「娘說我燒了司寒星的頭髮？」

  「怎麼？人家告狀都告到我跟前了，你還想裝傻不認？」羅氏以為江嫵又想賴帳，頓時氣的柳眉倒豎，「想我羅家書香門第，你外公官居太傅，你父親哥哥更是循規蹈矩，怎地就出了你這麼個混不吝的，一個姑娘家天天上房揭瓦打架鬥嘴，半點名門閨秀的樣子都沒有！」

  氣的她抄起雞毛撣子就要揍江嫵。

  嚇得周嬤嬤趕緊攔住。

  在羅氏抄傢伙之前，江嫵就已經麻溜躲開。

  「娘你聽我說，那都是誤會！」

  老天作證，她是真忘記了還有這麼一茬！

  英國公生性風流，生的兒子一個比一個不中用，若非老太君當初護駕有功，掙了個牌子護著，恐怕早就散了。

  這個十二爺，則是老國公的么子司寒星。

  他不光模樣像極了老國公，連那風流性子也學了個十足十。

  加上這是老國公六十多歲的老來子，便將他寵上了天，小小年紀就胡作非為，成了京城一霸。

  「都是那司寒星調戲女兒，我氣急了才動手的！但我當時真的只是想教訓他一下，嚇唬嚇唬幾句得了，沒想到一股風颳來，不知道怎麼就燒著了他頭髮。」生怕羅氏不相信，她還舉手保證，「我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