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容疑者

  葉凡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嬌姐越聽越不對勁，酒意也去了大半，「依你這麼說，張杰不可能害你姐夫，可他人在哪裡，既然往家裡寄錢，人卻不現身，太奇怪。你現在回來，是有招了？」

  「像張穎那樣在茫茫人海里找一個人太難了，我有我的法子，已經安排好了，等明天的結果。」葉凡賣了個關子，躺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姐，我餓了。」

  嬌姐氣不打一處來，都什麼時候了，還和自己賣關子，嬌姐拿這個小祖宗沒辦法，去廚房煮了一碗麵給他，看葉凡吃得津津有味，相信他是真的餓了，氣也消了，為了自己的事，專程從廣北跑回來，又安排其它事情，現在還餓著肚子。

  這麼一想，嬌姐的聲音也放溫柔了一些：「好弟弟，你就告訴我吧，你到底在盤算什麼？」

  「明天再說，現在，不可說。」葉凡心急地喝完最後一口湯：「姐，我還要去找林冰，別妨礙弟弟的人生幸福，可以嗎？」

  嬌姐剛剛褪下去的怒火再次升騰，有了前車之鑑，葉凡機敏地跳開，避過了嬌姐的攻擊，揚長而去，「姐，我走了。」

  「臭小子！」

  嬌姐的臭罵聲響在耳邊，葉凡已經跳下好幾級台階，像只撒野的兔子跑遠了，葉凡臨時決定回來，馮峰那邊了結了，剛才錢也打過來了，湯米來了電話，說馮峰對他的引薦滿意得很，還說要幫自己再推薦幾名客戶。

  人脈圈子是慢慢打開的，現在只是開了幾個小小的口子，等待著人脈爆發的一天，還需要時間，葉凡並不心急，當務之急是嬌姐的大事，不替嬌姐了結心事，他在廣北也沒法心安。現在就是八匹馬也把自己拉不回去了。

  林冰被葉凡殺了一個措手不及，被他堵在了辦公室，今天的林冰與以前截然不同，居然是一頭短髮，葉凡馬上扁著嘴了。

  「怎麼？不滿意？不滿意，憋著。」

  林冰冷笑道：「咱們是獨立的個體，我有權對自己的一切做出改變，包括頭髮。」

  「不是，你短髮也美，就是，我更喜歡你的長髮。」

  林冰戳著葉凡腦門，一把將假髮扯了下來，依然是一頭秀麗的長髮，「剪短髮容易，留長髮難，我可沒那麼傻，笨蛋。」

  葉凡馬上笑得咧開嘴，林冰搖頭，一物降一物，真是活怕了這個小鬼。

  葉莉在門口看著，吐槽道：「葉凡，你們男人真是自私，憑什麼你們喜歡一個女人，還要支配她的頭髮？依我說，林總的短髮更幹練，我還想勸她剪了呢，可她說你喜歡她留長髮，硬是讓我買了一頂假髮回來。」

  「葉莉。」林冰沖她使個眼色：「我和葉凡有話說，你出去吧。」

  「唉，腦子沒以前好使，事還多。」葉莉瞪了一眼葉凡，不情不願地走了。

  葉凡趕緊把門反鎖，省得再有人來打擾，林冰已經將短髮重新戴上，「樣本已經送出去了，一一比對需要時間，明天早上應該有所結果，你這次誤打誤撞遇到張杰的妹妹，也是幸運，只不過，我問過龍叔和老爸，常九的事在當年也是件轟動的事，軍中所有人都看好他的發展，本有意向提拔，就在那個關口出事。」

  「這些倒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小組的行動是不是真的被人提前泄露，才導致分隊被人圍截追擊，自然發生與人為操縱，兩者的性質截然不同，這也是嬌姐最痛苦的地方。」

  「當初分隊的成員，有些退伍，還有些繼續從軍成為職業軍人，還從軍的我已經委託父親去詢問了，這是錄音。」

  林冰早料到葉凡會來追問，已經備上了資料。

  聽完所有錄音，葉凡皺眉，這些人的口供都差不多，原本勝券在握，情勢突然逆轉，打得他們措手不及，暗槍突然響起，當時作為隊長的常九最為愕然，行動由他和上級直接統籌，出了問題，責任也最大！

  常九鐵了心要帶分隊衝出去，身先士卒，一往無前，最終犧牲，雖然過去了五年，這些昔時的隊友提起來仍痛心不已，還有人在講述時痛哭出聲，當年的慘烈可見一般，嬌姐始終不曾見到常九的遺體，只是骨灰，遠不如這些戰友看到屍體時受到的衝擊。

  葉凡只是慶幸，慶幸嬌姐沒有看到常九臨死的一幕，畢竟只是見到骨灰，她的內心已經悲愴不已，要是看到受損的遺體，豈不是心絞如刀割？

  好戲在後頭，錄音後半段，問到這些人是否決定出了內奸，個個一開始都三緘其口，再逼問，都不約而同地懷疑一個人——張杰，所有人的指控出乎意料地一致，但有一人有些不同的見解。

  「他們都指證張杰，錯錯錯，大錯特錯了，這個平時是個刺頭兒，不怎麼聽指揮，但骨子裡是服氣隊長的，只要隊長發話，他從來沒有二話，一定會率先完成，更何況，那天發病的時候我在他身邊，來得快且急，是急性闌尾炎，還是我送他去的醫院。」

  「這種手術需要開刀治療，醫生不會開玩笑，我更是親眼看到他進的手術室，因為這個不能一起出任務，就懷疑他？不科學，而且，聽說隊長犧牲，張杰在醫院抱著被子狠狠地哭了一場，這小子平時可是一滴眼淚也不流的。」

  這人說得激動，咬牙道：「但我也覺得隊裡的計劃被泄露了，要不然，我們一開始得到的情報就是假的，對方一直在根據我們的戰略調整進行調整，我們的隱密行動早就暴露，隊長死得不值太不值了，我們的命都是他和死掉的兄弟換來的。」

  「那你們知道張杰現在在哪裡嗎？」

  「張杰？那件事之後他退伍離開，之後再沒有和我們聯絡過，估計就因為這個原因，大家不約而同地懷疑他吧，可我總覺得一個人在最難過的時候迸發出來的那種傷心不是能裝出來的，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