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文聘的抉擇

  「諾！」

  立即有一隊斥候先向浮橋沖了過去。其他士兵排著隊跟在斥候後面準備渡河。突然一片黑影從漯水東岸升了起來，划過一道道弧線，帶著刺耳的尖嘯向著西岸河灘上的士兵砸了過來。隨著黑影越來越近，士兵們終於看清楚了那是鵝卵石！和從許縣城牆上投射出來的一模一樣！「河對岸有漢軍！我們被伏擊了！」士兵們驚恐的叫喊著。然後紛紛向後跑，希望能夠躲避死神的追擊。

  「不要亂！衝過去！後退者斬！」文聘知道，既然對面出現了漢軍那麼就代表著劉麒有足夠的實力想要徹底吃掉他們。因為，如果劉麒真的兵力不足的話就會讓他過去，然後在後面用騎兵騷擾攻擊，如同群狼攻擊羊群，一口一口的吃掉落後者。逃跑中的軍隊是不會有人願意留下來犧牲自己成全別人的。此時只有衝破眼前的阻攔才有逃回荊州的希望。即使損失再大也比全軍覆沒的好。

  三座並在一起的浮橋成為了通向死亡的黃泉路。投石車先是在漯河東岸的河灘上築起一道由鵝卵石組成的死亡幕布，僥倖衝過死亡幕布踏上浮橋的還要接受弓箭的洗禮，依然能夠活下來的，來到漯河西岸就要面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由猛將統帥的洛陽新軍。如此三道防線保證了絕對沒有荊州兵能夠活下來。

  文聘損失了一萬人都沒有能夠衝過浮橋。不得以停了下來。

  文聘找了蒯越，袁紹和許攸商量：「前面有敵軍阻攔，我軍沖了多次都無法突破對方的防線，諸位可有良策？」

  蒯越率先開口：「我們的情況不妙啊！既然前面有封堵，那麼後面肯定有追兵啊！估計現在王威已經跟敵軍開戰了。我感覺我們一開始就落入了劉麒設置的圈套。甚至包括袁紹大人進入荊州都在他的計劃之內。他的最終目的就是荊州！」

  「嘶！」文聘倒吸一口冷氣，「劉麒下的好大的一盤棋啊！」

  袁紹，許攸面如死灰。蒯越能想到的，許攸也能想得到，只不過許攸一直都在局中，他太關注眼前了！太希望憑藉一己之力幫助袁紹扭轉敗局了！而且許攸也缺乏大局觀，所以許攸沒有機會從局中跳出來，沒有機會從棋子變成下棋人。現在經過蒯越的提醒，許攸猛然覺醒，不過此時已經晚了。

  「文聘將軍為荊州第一上將，如果能夠活捉將軍，並且能夠讓將軍投降的話，那麼就會對他以後攻占荊州提供最大的便利。所以劉麒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我們這支部隊回去的。既然劉麒早就部好了局，而我們也如其所願的進來了，那麼就絕對沒有離開的可能，郭嘉，荀彧，荀攸，田豐等人早就推演了多次了，是不會有任何紕漏讓我們利用的。」蒯越分析到，再次在眾人的心頭上捅了一刀。

  「報，黃忠親率五萬騎兵聯合許縣城中趙雲的兩萬步兵正在進攻王威將軍的殿後部隊，王威將軍讓小人傳信給將軍，請將軍快走，他堅持不了多久！」正在這時，帳外一名傳令兵跑了進來，大聲的傳達著王威的情報。

  「果然如此！我們必須儘快渡河才行！」文聘說到。「在其他河段重新搭建浮橋！」

  「來不及了。王威能夠抵擋黃忠多長時間啊？依照劉麒軍隊的投石機的能力，要不了一個時辰王威就被打垮了。」蒯越說到。

  「忠臣不侍二主，我寧死不降！」文聘攥著拳頭嘶吼到，此時的文聘已經無計可施了，即使他身邊還有六萬軍隊。猶如落入陷阱的猛獸，牙齒再尖，爪子再利也壓不住內心的恐懼，命運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被動的等待他人對自己的審判。其中的無助，無奈全部轉化成恐懼，最後讓人瘋狂！

  「將軍，你打算怎麼做？」蒯越問道。

  「既然士兵們沖不過去，那我就自己過去，我要向對方的將領挑戰，要麼殺死對方，要麼被對方殺死！」文聘冷靜下來以後說道。

  「將軍，何必如此啊？」蒯越著急的說道，文聘要是死了，剩下他和五萬荊州兵怎麼辦啊？

  「我意已決，不必再勸。」文聘說完，起身拿起豎在大帳中兵器架上的亮銀槍，轉身出帳，然後上馬直奔浮橋而去。

  不管蒯越怎麼想，文聘此時確是只有求死之心。

  當文聘策馬奔馳的時候，他的侍衛全部上馬緊緊追隨其後，「站住！」文聘轉身大喝一聲。「任何人不許跟隨於我！違令者，斬！」

  「將軍！」侍衛隊長懇求的喊道。職責所在，不容他們離開文聘半步。

  「你們要違抗我的命令嗎？」文聘冷冷的問到。

  「喏！」一眾侍衛全部勒住了戰馬。

  文聘高舉長槍，催動戰馬，踏上浮橋，直向對岸衝去。

  面對六萬漢軍的高昂氣場，面對呂布，關羽，徐晃，張任，高覽的狂暴殺氣，文聘毫無懼色，威風凜凜的端坐馬上，高聲大喝：「我乃荊州上將文聘，何人膽敢前來與我決一死戰！」

  呂布等武將感覺堵得慌，六萬大軍被一個人挑戰了！如同一群猛虎面對一隻不斷咆哮，躍躍欲試的牛犢一般錯愕。

  這時郭嘉微笑著越眾而出。「文聘將軍高義，知道荊州軍已無勝算，所以願以己之命換取荊州軍士兵的性命，這樣吧。出於對將軍的尊重，文聘將軍，你可以隨意挑戰我軍中將領。主將，副將，甚至偏將！若是你贏了，我就讓開道路，讓你過河。如何？」呂布等眾將聽完郭嘉的話，心裡舒暢多了，郭嘉的話明顯是看不起文聘，那意思漢軍中任何一員武將都能打過文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