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小人物決定大事件

  到了晚上，黑暗籠罩了一切，失去了視野，投石車就失去了目標，遠程武器最怕被貼身近戰。于禁也知道需要防備文聘夜襲。可是那個時候沒有照明彈和探照燈，所以于禁就讓守衛隔段時間就用投石車投個火油罐。近處就發射火箭。但是這點亮光很容易被人提前避開，關鍵還是需要守衛提高警惕，豎起耳朵仔細辨別任何異常聲音。

  子時，袁紹的大軍已經悄悄地潛伏在了距離東城牆兩百步的距離上。袁紹抬頭看看天，估計一下時間，衝著淳于瓊低聲的說道，「去吧，儘量減少我們的傷亡。」

  「諾！」淳于瓊答應一聲，轉身離開，率領軍隊向許縣城牆悄悄的摸了過去。大片輕微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淳于瓊讓偏將汪昭帶領一千重甲兵走在最前面儘量破壞陷阱和拒馬，自己帶領兩千重甲步兵抬著雲梯跟在後面輕輕的向城牆靠了上去。

  于禁的士兵都是入伍五年以上的老兵，個個訓練有素，身經百戰，對於戰場無比的熟悉。西面城牆上的守將是樂就，天黑以後他在整個城牆上都走了一遍，一一叮囑守夜的士兵：「打起精神來！任何異動及時回報！」然後就回到城門樓里坐在椅子上閉目休息。將領只是起到激勵鞭策的作用，真正起決定作用的還是第一線的士兵。

  張一就是這樣的一線士兵，今天正好輪到他守夜。張一將刀靠在牆上，左手端著盾牌，躲在一個垛口後面。他的旁邊是李二，一名弓箭手。

  城牆上每隔十米豎著一個火把，漆黑的夜晚，火把的亮光極為明顯，若是守衛在火把旁邊則及其危險，很容易成為襲擊的靶子。他倆守在靠近城門樓的兩個火把中間。仔細的傾聽著城外的動靜，眼睛已經失去了作用。深秋的夜晚及其安靜，沒有蟲鳴鳥叫。只是白天的血腥味引來了一些野狗啃食死屍。偶爾能聽到野狗掙食時的嘶吼聲。

  子時時分，張一將耳朵貼在冰冷的城牆上，隱隱約約聽到城外有輕微的腳步聲。趕緊推推李二，「李二，你仔細聽聽，外面是不是有腳步聲。」

  李二也把耳朵貼在城牆上，隱隱約約是有些類似腳步的聲音。「好像是有些聲音。」李二不確定的說到。

  「你往城外射幾箭試試。」張一說到。

  「好。」李二轉身彎著腰向火把走去。

  「回來！幹嘛去啊？」張一問到。

  「點火啊。」李二疑惑的說到，「不用火箭探查城外的情況嗎？」

  「一直有專人在用火箭探查城外的動靜，可是他們什麼也沒有發現，外面那麼黑，有一點亮光早就被發現了。火箭一射出去，城外要是有人早就躲開了。你就這樣，隨便射幾箭就行了。」

  「還是張大哥有經驗。」李二說著，開弓搭箭，嘣嘣嘣嘣，接連射出去四箭。

  「哼！」城外突然傳來一聲悶哼聲。

  「敵襲！」張一立即大聲的喊到，隨便射了四箭就射中了一人，那城外得多少人啊！

  「沖啊！殺啊！」城外立即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李二的箭正好射中了淳于瓊的大腿，淳于瓊也夠硬氣，本能的哼了一聲，然後立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但還是引起了城牆上守軍的注意，一看無法再悄悄靠近。當機立斷髮起衝鋒，用最快的速度向城牆衝去。

  樂就被張一的一嗓子「敵襲」驚的一激靈。一下蹦起來，衝出房門來到城牆上。立即有侍衛舉著盾牌過來幫他抵擋從城外射上來的羽箭。樂就一聽城外山呼海嘯般的喊殺聲。略一判斷，立即命令道：「來人！快去通知于禁將軍。」

  「諾！」立即有侍衛轉身向內城跑去。

  「命令投石車，目標城外五十步，投石！命令弓箭手全部用火箭，城外五十步以外自由射擊！」

  「諾！」立即有傳令兵大聲的將樂就的命令傳達下去。

  「命令刀盾兵和長槍兵立即上城牆，守住各垛口，準備廝殺！」樂就有條不紊的意義下達命令。

  「諾！」

  「嘟~嘟~嘟~」悽厲的哨子聲伴隨著城外的喊殺聲高亢的響起。緊隨而來的是嘈雜的起床聲。

  因為已經進入深秋季節，天氣寒冷，所以四面城牆上的守軍都是在城牆跟附近的房子裡和衣而臥。因此反應時間稍微有點延緩，不像是夏天那樣守城部隊基本上就是在城牆上伴著涼風直接睡在地上。等守城部隊就緒的時候，淳于瓊的部隊已經將梯子搭在護城河上準備渡河了。

  轟轟轟，投石車將無數的鵝卵石如同下雨一般灑向城外。啊！哎呀！咚咚咚，撲通撲通，因為城外漆黑一片，攻城部隊只能將盾牌向著城牆的方向舉起來護住自己身體，無數的鵝卵石如同流星雨一樣砸入淳于瓊的部隊，絕大多數盾牌都難以在五十步的距離上擋住初速度一百公里每小時，重達十斤的石頭的撞擊，投石車硬生生的將城外淳于瓊的攻城部隊砸成了兩截。

  袁紹所部本來就是佯攻，淳于瓊一看毫無勝算，立即下令「撤退！」然後自己轉身向後跑去，其他攻城的士兵，只要是還能動的，都奮力的向後方跑去。而此時城南的文聘已經發起了進攻。

  當袁紹在西面進攻的時候，南門的管亥就已經驚醒了，這麼多年一直跟著劉麒四處征戰，管亥也學會了讀書識字，跟著于禁也學習了一些兵法。他知道第一波攻擊很有可能是佯攻，第二波攻擊雖然不知道在哪裡、什麼時候開始，但是自己應該謹守自己的職責：守好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