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黃忠

  「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要是沒有買路財，朱爺我是管切不管埋。」一個肥頭大耳，腆胸突肚，腦袋上沒有幾根毛，手持摟地的耙子的山賊頭目越眾而出，搖頭晃腦的唱到。

  眾人心中偷笑，侍衛隊長強忍著說道：「這位豬爺，既然今天咱們相遇，既是緣分，我們願留下半車財物犒勞各位。你看如何？」

  「什麼？半車？老子們不是叫花子，全部留下，否則死！」朱頭目把眼一瞪，大聲的嚷嚷道。眾山賊上前一步，刀槍齊舉。

  劉麒這邊眾侍衛立即排開陣勢，刀盾兵上前，長槍兵隨後，弓箭手爬上車頂，張弓搭箭瞄準前方。

  侍衛隊長回頭看看自己的兄弟，不卑不亢的說道：「都給你，你也吃不下，整個泰山不會只有你們一夥，要是其他人知道你豬大爺獨自吃下這幾十車財物，我想你也討不了好。再說了，我的兄弟們也不是吃素的，保護不好大人家眷，我們也是個死，你想和我們拼命嗎？」

  朱頭目思量一下，說：「最少一車，否則你們別想順順噹噹的到下個山口。」

  侍衛隊長回頭看向劉麒，劉麒點頭，侍衛隊長說：「好吧。推過去。」一招手，早有侍衛將提前準備好的一車財物推了過來。「現在可以讓我們走了吧？」

  山賊們呼啦一下圍過來查看這車金銀綢緞，一個個流著口水，眼睛裡滿是興奮之色，接著這幫人紛紛抬起頭，如同惡狼看到羊群一般，用貪婪的目光大量著其餘的車輛。只有在看到彪悍的侍衛身上穿帶的嚴實的鎧甲，手中鋒利的刀槍，閃爍著寒光的箭頭時才勉強收起了不該有的想法。「你們走吧，不過前面還有好幾道坎兒，自求多福吧！」朱頭目還算守信，還算明智。

  車隊慢慢的從這幫強盜的身旁通過。接下來的幾個路口也是有驚無險，只是損失些財物，劉家主僕到也不心疼，反正也是沿途官員贈送的。

  又過了幾天，眼看著就要出山了，又被一夥強盜攔住了，劉麒定睛一看，不好！這夥人正是燒殺于禁村子的那伙人，只是人數少了點，但是比前面幾伙人彪悍得多，看他們的眼神跟看死人一樣，無視裝備精良的侍衛，眼神冷漠，如一潭死水，寂靜而肅殺。劉麒感覺這幫人不但貪財，還嗜殺！

  侍衛隊長上前一步一抱拳說道：「各位好漢，我家大人是幽州刺史，這是大人的家眷。可否行個方便，讓我們過去？」

  「不行！」強盜頭目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我們願意出錢買路。」

  「不行！」

  「你們有什麼條件，提出來，咱們可以商量。」

  「殺人！越貨！」

  眾人心中一沉，看了這次不好過關了。弄不好大家都要交代在這裡了。于禁，蔣欽，周泰，各手持短劍圍在手持短弓的劉麒身邊。

  眾人趕緊把車子聚攏成一圈。

  眾侍衛立即擺開陣勢，侍衛隊長回到劉麒身邊。山賊頭目呼哨一聲，前面是手持刀槍的近戰兵，後面是弓箭手，嚎叫著呼啦啦沖了上了，劉麒這邊弓箭手首先發難，嗡嗡嗡，二十隻箭轉眼射倒了六七個山賊，而山賊後面五十名弓箭手也開始還擊，呼的一聲，五十支羽箭當頭罩了下來。好在侍衛均穿戴整齊的鎧甲護住要害才沒有造成死亡，只有幾個人受輕傷，倒是也不影響戰鬥。三輪弓箭互射，山賊減員二十來人，劉麒這邊三名持槍侍衛死亡，十多人受傷。

  轟隆一聲，手持刀槍的山賊撞了上來，手持刀盾的侍衛死扛盾牌頂住山賊的衝撞，長槍手挺起長槍從盾牌之間的縫隙處向前攢刺，撲哧撲哧，剛一接觸就刺倒山賊十多人。劉麒站在馬車上冷靜的開弓，瞄準，鬆手，箭無虛發。第一輪攻擊就殺傷三十多山賊，眼見正面進攻收效甚微，山賊分出三十多人從兩側進攻，弓箭手也讓過身穿盔甲的侍衛，射擊馬車內圈被保護的家眷，意圖製造混亂。一頓亂射，眾家眷中多人中箭，哀嚎哭喊，響成一片。

  正面的山賊從路邊抬來一顆大樹砸向刀盾手，轟隆一聲侍衛陣型被撞破。眾山賊蜂擁而上，侍衛們只能各自為戰。以少打多很快被殺死二十多人。侍衛還有二十來人，山賊卻還有六十多人，于禁，蔣欽，周泰趁亂也各殺死一名山賊，但終因是小孩子，後力不濟退到馬車後面。

  而這時已經有山賊從車底鑽了進來，侍衛隊長四處奔走，斬殺鑽入馬車內圈的山賊。于禁，蔣欽，周泰，劉麒四個小孩也背靠背拼命抵擋山賊的圍攻，眾人的覆滅只是時間問題。

  情況萬分危急之時，山賊後面一匹快馬駝著一個手持大刀的高大壯漢極速殺來。後面的弓箭手趕緊轉向，攢射那漢子，只見那大漢將刀舞的像一面牆，所有羽箭全都磕飛，眨眼間殺到山賊的弓箭手面前，馬踏刀劈，弓箭手不能抵擋，只得四散奔逃。沒有了山賊弓箭手的壓制，劉麒一方還剩下的十來個弓箭手，在十來步的距離上一箭一個，形勢立轉，轉眼間山賊還剩十來個人，呼哨一聲，鑽進兩邊樹林不見了蹤影。

  剩餘的十來個侍衛癱坐在地上休息，眾家眷互相詢問傷亡情況，侍衛隊長也陣亡了。劉麒快步上前，迎著已經下馬走來的大漢。抱拳稱謝，互相介紹。

  原來這大漢名叫黃忠，是荊州南陽人士，聽說大賢良師能夠治病救人，於是帶著妻小北上尋醫問藥，正碰上山賊殺人，黃忠安排老婆孩子躲進路邊密林，自己騎馬過來殺賊救人。

  劉麒心中一動說到：「不知生病的是大人哪位親人，我父親是幽州刺史，此次接我等北上團聚的信中提到一位神醫，名叫華佗，據說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大人何不隨我幽州一行？」

  「如此，叨擾了。」黃忠大喜，華佗的大名他也聽說過，只是苦於一來沒有門路，二來華佗飄忽不定，也無處可尋。此次能夠得到華佗的信息也算福報了。

  劉麒趕緊讓人陪同黃忠去接他的妻小。這邊救死扶傷，整理貨物。半個時辰以後車隊繼續出發。

  在車上閒聊，劉麒了解到，黃忠是為了兒子求醫的，黃忠的兒子叫黃敘，與劉麒同歲。黃敘自小體弱，時常咳嗽帶血，還有嚴重哮喘。劉麒一陣吁喻，道些吉人自有天命，欲成大器，必先熬其筋骨，苦其心智之類的吉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