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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為紅顏英雄霸氣 弄清影兒女情長

2023-11-09 16:17:03 作者: 不老徐娘
  「哥哥」姬心瑤伏在屈巫的懷抱里輕聲喊道。屈巫抱起她從窗口跳了出去,她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來救她的,難怪在外面喜堂坐著。

  屈巫「嗯」了一聲,在屋頂上跳躍著,他絲毫不敢大意。殺手早已遍布連尹府邸,大街上全是禁衛。七殺門在郢都的弟子傾巢出動,已經和那些殺手及禁衛打得不可開交。

  屈巫上午從宣德殿出來之後,就徑直往水樓而去。不知是楚莊王太過自信,還是早已做好了安排,屈巫發現自己身後竟無人跟蹤。

  屈巫斷定楚莊王不會輕易放過姬心瑤,決不是將她嫁給一個快要死的老頭就作罷,這只不過是為了羞辱她。為長公主,為冰蠶,或者為他自己的面子,甚至也可能因為屈巫。總之,幾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楚莊王必將姬心瑤弄死而後快。

  屈巫很慶幸自己早已做了安排,否則,還真會措手不及。姬心瑤咬著他耳朵說出冰蠶地址之後,坦然地選擇去做新娘,他就明白,她是抱了必死的決心。他能看著她又一次成為別人的新娘?看著她就這樣永遠地離開自己?

  為了心愛的女人而叛國,縱然留下千古罵名,那又何妨?走自己的路,笑罵任由他人,是非任由他人。

  有殺手發現了屋頂上的屈巫,立刻就跳上來五六個人,企圖攔住屈巫的去路。有人大叫道:「抓住他們,大王重賞。」

  屈巫將姬心瑤換了個姿勢,低聲叮囑:「雙手抱緊我。」他這時候可不敢放姬心瑤下來,她那兩下子只能在平地上玩玩,在屋頂上她站都站不穩。

  他一手摟著她,一手拔出了昆吾劍,一個縱身躍起,宛如蛟龍翻飛,將七殺連環奪命劍使得風雨不透,只聽得「噗噗」之聲,劍氣所到之處,近處的人紛紛從屋頂上跌落下去,遠處的人衣衫破裂,肌膚受損。

  好厲害,那幾人稍微一愣神,屈巫已抱著姬心瑤不見了蹤影。

  眨眼間,屈巫到了城門口,竟是重兵把守,里三層外三層地將已經關閉的城門圍得水泄不通。果然不出所料,嚴加防範,如臨大敵

  「門主,四個城門都是如此。」一弟子在暗處閃出來說。

  屈巫稍稍猶豫了一下,雖然出城門是最便捷的路,但如果硬闖,守城將士的箭漫天亂射,他不敢保證自己能撥開每一支飛向身邊的箭。他嗯了一聲,向城中退了回來。

  屈巫向城牆的西南邊掠去,已經有好幾個弟子等在那裡。為確保能逃離,他在水樓定下了幾套方案,走水路是第二套方案。城牆西南邊護城河水域寬闊,這個地段只有守城將士來回巡邏而已。

  估計幾個弟子已經解決了巡邏的將士,西南城牆下非常安靜。早有弟子搞了條小船等候在護城河的對面,現在,他們已經將小船劃到了西南邊的城牆下。

  「你們都沒事吧?可以撤了。」屈巫說罷,抱著姬心瑤縱身上了城牆,定神向下面看去,緊挨城牆下面的河面上有微光閃爍,屈巫向那微光處跳了下去。

  屈巫穩穩地落到了船上,船劇烈地晃蕩著,在水中打起了轉。姬心瑤嚇得緊緊地摟著屈巫的脖子,一動也不敢動。「別怕。」屈巫輕聲說著,拍了拍她的背。

  撐船的兩個弟子也不說話,「嗖」的一聲,一前一後伸出撐杆,船兒向河對面駛去。一陣輕微地浪花翻騰,擊碎了雨點漾起的圓圈,在水面上無限擴大開來。

  官道口,站著兩個弟子和一匹馬,屈巫將姬心瑤放在馬背上,轉身向一個弟子問道:「阿凡,狐兒安排好了嗎?」

  「我就是特地來告訴您的,昨日在去洛邑的路口等到了築風特使,將小公子他們交給他了,您放心吧。」阿凡答著。他是郢都暗莊的頭。

  屈巫放下心來。兒子安全了,楚國他就再也沒有牽掛了。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對阿凡說:「傳書給築風,讓他在洛邑等我。」他稍稍停了一下,又問:「羋和在哪?」

  阿凡說:「還在鹽市的密室里。」

  屈巫從陳國回來,就著手安排兒子的離開。為了騙過羋如,屈巫假意讓羋和送屈狐庸和伊蕪去外祖父家玩耍幾天。羋如見是自己娘家人,送兒子去娘家玩,當然覺得很正常。半道上,阿凡帶著幾個弟子裝成土匪,劫了他們,然後將羋和塞進了麻袋。阿凡送屈狐庸和伊蕪離開後,他們將羋和關進了密室。

  「悄悄將他放了,不要讓他發現你們的蹤跡。」屈巫叮囑著,翻身上馬,摟著姬心瑤,雙腿一夾馬肚,已然消失在茫茫夜空中。

  不知過了幾許,雨停了,官道向前沒有盡頭的延伸著,原野和村莊靜悄悄地睡在路的兩旁,小溪的流水聲仿佛是沉睡的鄉村清新而又節奏的呼吸。

  屈巫深深地舒了口氣。雖然還在楚國境內,但離郢都已經很遠了,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屈巫低頭用下巴碰了碰姬心瑤,發現她竟然在他懷裡沉睡過去。他的心一痛,馬上如此顛簸,她都能睡著,她有多少天沒安心睡過覺了?

  屈巫摟緊了她,放慢了馬的速度,就讓她安心地睡會吧。他的懷抱將是她最安全最溫暖的地方,再也不要委曲求全,再也不要擔驚受怕。

  深灰色的天空中有幾點星星閃耀起來,甘甜的風像微波一樣飄蕩在身旁,樹木發出了微弱的喧鬧聲。雨後的空氣愈加清朗,官道愈加清楚。遠處的天色漸漸發白,已有早起的鳥兒在嘰嘰喳喳地叫著。

  屈巫低頭用嘴唇在姬心瑤的臉頰旁摩挲了一會兒,她的體香刺激的他渾身發燥,他忽地一下咬住她的耳朵,含混不清地喊道:「心瑤,醒來。」

  姬心瑤醒了過來,迷糊了一會兒,扭著脖子將自己的唇迎了上去,屈巫猛地將她一把抓起,讓她反過來騎在馬上,摟著她就將自己的唇覆了上去。他貪婪地攫著她的唇,舌尖滑動在她的唇齒間,呼吸越來越急促。

  「嗯,憋死我了。」姬心瑤努力地掙脫開來,馬兒顛得她一愣一愣的。

  屈巫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邪魅的笑意,伸手就將她身上的喜服扯下了一大片。

  「啊?」姬心瑤驚叫。

  「礙眼,礙事。」屈巫一本正經地說,手依然沒停,絲絲縷縷的衣片隨風揚去。

  「不行,我會掉下去的。」姬心瑤驚慌失措地喊著,渾身都顫抖起來。

  屈巫忍著笑,一手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裡,一手撕扯著她的衣服。他知道她在害怕什麼。要不是天已亮了,要不是還沒完全脫離險境。說不定,真可以試一試。他的腦海里滑過塞外彪悍的馬上民族,藍天白雲下,在馬背上恣意放縱的情景,那感受應該很不一般吧。

  可惜時機不對,下回吧。屈巫暗自在心裡倒騰一番,極力按捺下渾身的燥熱。抓起在自己懷裡微微顫抖的姬心瑤,翻到了馬下。

  姬心瑤一直閉著的眼睛睜開了,迅速地掃了一下,只有褻衣和天蠶絲背心還在身上,她羞得滿面通紅,一頭扎到屈巫的懷裡,嚶嚀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

  「我又不是沒看過。」屈巫調笑著。

  姬心瑤死都不抬頭,依然賴在他的懷裡。屈巫不懷好意地說:「你再惹我,我可就不客氣了。」

  姬心瑤嚇得抬起了頭,可憐巴巴地看著屈巫,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屈巫從馬褡褳里取出一件衣服,套到了姬心瑤的身上。

  「男裝?」姬心瑤失聲叫道。

  屈巫也不說話,又取出了一雙鞋,蹲下去抓起姬心瑤的一隻腳給她換上,又抓起一隻腳換上。毫不拖沓,一氣呵成。然後站起來,拽下了她頭上的髮釵珠花,一股腦地塞到了馬褡褳里。

  屈巫皺著眉頭看著她那瀑布似的長髮,從馬褡褳里又取出了一頂書僮小帽,不容置疑地說:「把頭髮塞到帽子裡,留點發尾在後面。」

  姬心瑤苦著臉看著他,這是要把我弄成醜八怪嗎?她撅著嘴將頭髮繞起來,戴上了帽子。然後用很無辜的眼神看著屈巫,行了嗎?滿意了?

  屈巫點了點頭,伸手在她臉上輕拍了一下,縱身上馬,將韁繩遞給姬心瑤,說:「走吧!」

  姬心瑤茫然地接過韁繩,忽閃著大眼睛,什麼意思?讓我在下面走,你自己騎馬?她不解地問道:「你不抱我上馬?」

  「大白天的,公子和書僮同騎一馬?」屈巫似笑非笑地說。

  姬心瑤打量了一下自己,這才明白自己竟成了他的書僮。她不服氣地說:「那為什麼就不能讓我騎馬,你扮個家丁?」

  「懲罰!」屈巫淡淡地說,兩腿輕夾馬肚,馬悠悠地走了起來,拉扯的姬心瑤不得不緊走幾步跟了上去。

  姬心瑤原以為屈巫會拿她不會騎馬來反駁,沒想到屈巫卻漫不經心地吐出了這兩個字。她的心一顫,默默地低下了頭。

  太陽出來了。天邊仍然有很厚的黑雲,然而,太陽在黑雲里發出的光芒,穿透了黑雲,將天空逐漸變成了一片紅霞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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