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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真相大白(上)

2023-11-13 00:10:21 作者: 崖邊釣魚
  過了一會兒之後,侍衛便把淳于瓊的屍體抬到了大帳之中。

  那些人剛把屍體抬進來,老者便一把撲了上去,大聲的哀嚎道:「我的兒啊……!!!

  你怎麼就先為父而去了!!我的兒啊……!!」

  看到老者悲痛的模樣,李知眉頭緊鎖,他能看得出來,這老者真的是悲痛不已,不像是演戲。

  李知見老者哀哭不已,便走上前去,輕聲安慰道:「老人家莫有悲傷,且讓本侯好好看看你兒子的遺體。」

  「別動我兒子!」李知話音剛落,那老者一下推開了李知,大聲的辱罵道:「你這殺千刀的賊子!

  害了我兒性命的還不夠?竟然還要侮辱他的遺體?!」

  李知被推得一個踉蹌,不過他也沒有在意,繼續向著老者溫聲勸道:「老人家莫要傷心,此事還沒有定論。

  你現在埋怨本侯有些過早了。

  要是你兒子不是本侯所害,你如此責罵本侯,豈不是錯怪了好人?

  另外,若是你兒子不是本侯所害,你把此事硬推到本侯身上,豈不是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若當真是本侯所害,本侯願意為你兒子抵命。」

  說著,李知眼中滿是堅定之色,看起來不像是撒謊。

  身正不怕影子斜,李知本來就沒殺淳于瓊,當然不怕調查。

  那老者聞言之後,怔怔的看著李知。

  半晌之後,他才恨恨的說道:「好!你看!但是如果最後查出來就是你乾的,那老夫定然與你誓不罷休!

  老夫便是傷不了你,也要濺你一身血!」

  聽到老者的威脅之言,李知敷衍的點了點頭,沒有在意。

  隨後,李知便走到了淳于瓊的屍體一旁,掀開了遮擋屍體的白布。

  見到淳于瓊屍體的那一刻,李知眉頭一皺,心中亦是有些噁心。

  只見淳于瓊臉部已經被重兵刃打的稀爛,像是一團番茄醬,根本就認不出淳于瓊的原本面貌。

  而且,這他臉上的這些傷痕,像是用大斧造成的。

  看到這裡,李知知道從他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麼問題了,所以他便把目光轉向了淳于瓊的其他地方。

  李知抬起了淳于瓊的手,把他僵硬的手指一根根的打開,摸了摸他手中的老繭。

  隨後,李知眼中一亮,嘴角慢慢的翹起,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為了證明這個推測,李知又把淳于瓊全身的衣服都扒了下來,翻了個個。

  李知仔細的看打量著淳于瓊的身上,發現他身上有皮膚黝黑,背上還有幾道抓痕,看起來像是被猛獸追擊過一般。

  看完之後,李知心中更加確定了,隨後,他又把淳于瓊腦袋之上的發冠打開,仔細的看了看他的頭髮。

  看完之後,李知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對著劉宏拱手一禮道:「陛下可知當初是誰第一個發現淳于瓊的嗎?」

  劉宏聞言,把目光轉向了袁逢。

  袁逢見此,對著一個校尉微微點了點頭。

  那校尉收到訊號之後,便立刻站了出來,對著李知拱手道:「見過驃騎將軍,淳于瓊遇害之後,是屬下第一個見到的。」

  李知聞言,細細的打量了這個校尉一番後,問道:「你為何如此肯定是公明賢弟殺了淳于瓊?」

  校尉聞言,立刻回答道:「因為除了徐晃以外,別人並沒有接近過淳于瓊的帳篷。

  據守營的侍衛所說,前日正午之時,徐晃去了一趟淳于瓊的大帳。

  據侍衛所說,他們兩人在帳內爭吵了起來,並且,還有打鬥的聲音,好一會兒才平息。

  隨後,徐晃便走了,從那之後,淳于瓊的帳篷之中便再沒有任何的聲息。

  昨日清晨,屬下因為一些公務上的事情去找淳于瓊,發現他慘死在自己的大帳之中。」

  李知聞言,立刻問道:「你既然發現了淳于瓊慘死,為何不立刻稟報你的上官,卻去找淳于瓊的父親?」

  那校尉聞言之後,對答如流道:「本來屬下確實是要去找陛下稟報此事。

  但是屬下在去皇宮的路上,正好碰到淳于瓊的父親來軍中找淳于瓊,所以便把這個噩耗告知了淳于瓊的父親。」

  李知聞言,把目光看向了淳于瓊的父親,眼中滿是詢問。

  淳于瓊的父親瞪著通紅的雙眼看著李知,沉聲說道:「確實如此,那日老夫來看我兒,還沒走幾步,這位小兄弟便把這個噩耗告知了老夫。」

  李知聞言,若有所思。

  隨後,他把目光轉向了徐晃:「公明賢弟,你那日去淳于瓊的帳中所為何事?」

  徐晃聞言,面色如常的開口說道:「啟稟兄長,那日某家是去尋那淳于瓊的麻煩去了!」

  「為何?」李知疑惑不解的問道:「你為何要找他的麻煩?」

  徐晃聞言,滿是憤恨的咬了咬牙,狠聲說道:「前幾日,某家聽到軍營之中有人在傳兄長的壞話,心中憤怒不已。

  順藤摸瓜的找到了最初的造謠之人,發現竟然是那淳于瓊。

  某家心中不忿,便在昨日正午之時,提著大斧去找那淳于瓊,想和他好好的「切磋切磋」。

  當時某家去了他的大帳之後,淳于瓊倒是硬氣,直接便承認了此事。

  並且,與某家在帳中打了起來,沒幾個回合,他便被某家一斧拍在了後背之上。

  某家只是想打他一頓出出氣,從沒有想過要殺他,所以在踹了他幾腳之後,便饒了他,回到了自己的軍營之中。

  直到今日清晨,某家也沒有離開過軍營。」

  李知聞言,趕忙追問道:「你打淳于瓊的那一斧重不重?」

  徐晃聞言,想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當時某家在氣頭之上,也就沒有留手,那一斧很重,怕是已經把他的肩胛骨給打斷了。」

  「原來如此」李知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本侯所想果然沒錯!」

  隨即,李知朝著劉宏拱手一禮道:「陛下,臣明白了。」

  「哦?」劉宏聞言,趕忙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快快道來。」

  李知看了袁逢一眼,冷笑一聲之後,說道:「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罷了。」

  說到這裡,李知一指淳于瓊的屍體,朗聲說道:「這屍體是假的!」

  「胡說八道!」李知話音剛落,袁逢面色大變,指著李知的鼻子大聲呵斥道:「屍體便是屍體!哪有真的假的?

  難道地上這具屍體不是血肉之軀?」

  李知打量了袁逢一眼,笑眯眯的說道:「袁公為何如此激動?可是讓本侯說到了痛處?」

  說完,李知見袁逢正要開口反駁,大聲的打斷道:「陛下,且聽臣細細道來!」

  說著,李知走到了「淳于瓊」屍體的一旁,把它翻了個身,指著他光滑的肩膀說道:「陛下且看,昨日淳于瓊被公明賢弟敲了一斧,但是,此具屍體之上卻毫無痕跡。」

  劉宏聞言,趕忙站起身來,走到了「淳于瓊」屍體的一旁,饒有興趣的細細的觀察起來。

  看了一會兒之後,劉宏發現,正如李知所說,此人雖然皮膚黝黑,但是他的肩膀上卻沒有什麼傷痕。

  「哼!」袁逢在一旁冷哼了一聲:「那徐公明說什麼便是什麼嗎?

  他是待罪之人,他說的話豈能相信?」

  李知聞言,點了點頭,頗為贊同的說道:「確實,公明賢弟所說的話確實不能當做證據,不過……」

  說著,李知便把淳于瓊的手抬了起來,朝著劉宏說道:「據臣所知,淳于瓊雖然是武將,但是其武藝稀鬆平常。

  平日之時,他很少修煉武藝,所以他的手上除了虎口之中有點老繭之外,其他的皆是光滑不已。」

  說著,李知一抬「淳于瓊」的手:」陛下再看此人,此人手中滿是老繭,層層迭迭,一看便是窮苦之人。

  而且,他的食指粗大,像是經常拉弓引箭。

  並且,他的背部還有幾道抓痕,像是被野獸所傷。

  綜上所述,臣判定,死者乃是一個獵戶,而非是淳于瓊。」

  「嗯嗯嗯」劉宏像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看著李知指出的那幾處破綻,讚賞道:「李卿好縝密的心思。」

  聽到劉宏的誇讚之言,李知連連擺手,謙虛道:「哪裡哪裡,若不是陛下英明,給臣辯解的機會,臣怕是就要蒙冤入獄了。」

  看著互相吹捧的兩人,袁逢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他們兩人的話頭:「雖然驃騎將軍說的有些道理。

  但是這也不能證明這具屍體就不是淳于瓊。

  說不定淳于瓊近些時日以來,努力的練功習武,所以才有了這些老繭。

  至於他背上的抓痕嘛……」

  說到這裡,袁逢勉為其難的想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淳于瓊背上的那些抓痕,說不定是因為他喜歡遊獵,所以才被野獸所傷,這些都做不得證據。」

  李知聞言,冷笑了一聲:「袁公說不是就不是嗎?

  這一切還要交給陛下來判斷,不過……」

  說到這裡,李知話音一轉:「袁公要是不服,本侯倒是還能找出幾處破綻。」

  劉宏聞言,興趣大增,今日李知所說的這些,讓他感到非常的有趣、驚奇,這比宮中的那些遊戲有趣多了。

  劉宏聽到李知竟然還能找出破綻,趕忙問道:「還有什麼破綻,李卿快快道來。」

  「喏」李知應了一聲之後,便把手伸向了那具屍體的頭部,拿起一縷頭髮,搓了幾下之後,對著劉宏說道:「陛下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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