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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宴上作詩

2023-11-13 00:10:21 作者: 崖邊釣魚
  等把張讓嚇跑之後,李知轉過身,對著盧植敬道:「多謝盧公為小侄解圍,若不是盧公,小侄怕是要闖下大禍。」

  盧植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對著李知叮囑道:「賢侄且記住,你乃是大漢的後起之秀,前途似錦,不要為了區區一個斷子絕孫之輩,便毀了自己大好的前途。

  這張讓雖然可惡,但是他有一句話說的確實很對:這洛陽最近可不太平啊……」

  說完之後,盧植就轉過頭,和別人喝起了酒不再理會李知,反正自己的話已經說到,若是李知沒有醒悟過來,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李知聽完,臉色一變,張讓所說的這句話,李知本來只以為是他威脅自己之言。

  但是經過盧植這麼一提醒,倒是讓李知品出了一些味道,這洛陽之中怕是當真要發生大事情。

  想到這些,李知心中憂慮更甚,他本來沒打算再管洛陽之中的紛紛擾擾,只想待在自己的府邸之中造小人玩。

  閒暇之時,約三五好友,或去去河邊垂釣,或去林中行獵,過一段悠然自得的日子,等著漢靈帝去世之後,再對付董卓。

  李知沒想到,自己不惹事,竟然還會有別的麻煩自動找來,這令李知苦惱不已,心中感嘆道:「我當真就是個勞碌命啊……」

  就在李知自怨自艾的時候,有一個座位靠前的老者開口對其說道:「久聞三絕公子大名,老夫袁逢敬三絕公子一杯。」

  「袁逢?」李知一聽這個名字,心中長嘆了一聲:「麻煩來了!」

  當初李知剛入洛陽之時,年輕氣盛,沒有把袁家放在眼裡,所以朝死里得罪袁術,這幾年醞釀已久的苦果終於來了。

  李知強打著精神,端起酒盞,恭恭敬敬的向袁逢行了一禮:「在下乃是後生晚輩,豈敢受長者敬酒?在下敬長者一杯。」

  說完,李知便把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最後朝袁逢亮了亮杯底。

  袁逢見李知執禮甚恭,也挑不出什麼毛病,無可奈何,只得也把杯中之酒飲盡。

  待袁逢喝完之後,瞬間,他的臉色變得通紅,趕忙的夾了幾筷子菜填進嘴裡,壓了壓酒氣。

  他本來就沒想喝這杯酒,只是想通過李知的回敬,挑一些他禮儀上的毛病,然後嘲笑他一番。

  卻沒想到李知竟然如此的機警,一眼便看破了他的計謀,對他行禮之時一絲不苟,讓他無理可挑,只得強忍著腹中翻滾,飲下這杯酒。

  等喝完之後,袁逢心念一轉,便有了主意,只見其向著李知朗聲問道:「久聞三絕公子乃是詩詞大才,此次在酒宴之上可曾有佳作問世?」

  袁逢話音剛落,就聽到一旁的蔡邕大聲說道:「袁兄此言甚是,行之賢侄,如此高興之時,何不作一首詩詞,以做下酒之餚?」

  李知聞言,苦笑了一聲,不過他也不推辭,因為他心中關於沙場征戰的詩不少,既然他們讓自己做詩,那就抄唄。

  李知想了一會兒之後,正要把自己想到的一首關於沙場征戰的詩念出來,卻被袁逢揚手打斷:「賢侄且慢。」

  「我就知道不會這麼簡單!」李知看向袁逢,心中腹議道。

  隨後,李知笑眯眯的看著袁逢開口問道:「不知長者有何事吩咐?」

  袁逢一摸鬍鬚,面對面帶笑意的對著李知說道:「賢侄乃是大才之人,豈能和普通之人一般?賢侄此次作詩卻不能以自己為題材,而是以……」

  說到這裡,袁逢打量了一下四周,等他看到盧植之時,眼中一亮,指著盧植對李知說道:「賢侄就以盧兄為題材作詩一首,如何?」

  這樣袁逢可沒安好心,以盧植為題材,若是做得好了,那就有拍馬屁之嫌,若是做得不好,那便會得罪盧植,並且也會讓李知的才名受損。

  李知聞言,也明白他不懷好意,不過此時他確實不能推辭。

  因為盧植是李知的上司讓和長輩,以上司和長輩為題材作詩,若是做得好了,必然會名傳千古,這是孝道,他實在不能推辭。

  不過李知也不害怕這個難題,因為他心中描述沙場征戰的詩詞太多了,就算以盧植為題材也無不可。

  想到這裡,李知正要作詩,卻被盧植揚手打斷:「袁兄為何要難為一個後輩?這麼做未免有些太過了吧」

  說著,盧植滿臉不悅的看著袁逢,目光之中滿是鄙視。

  袁逢聞言,乾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撇開眼神,不敢和盧植對視。

  隨後,袁逢對著李知激將道:「既然賢侄做不出,那此事就罷了吧,就當老夫沒有說過。」

  而此時漢靈帝也聽到了這邊的談話,興致滿滿的看著李知問道:「李卿當真做不出?」

  李知聞言,苦笑了一聲,心中咆哮不已:「你這蠢皇帝,你這麼一問,本候就算做不出,也必須得做的出,不然本候有何臉面在洛陽定居?」

  想罷,李知站起身,對著眾人拱手一禮道:「既然諸位看得起,那本候就獻醜了。」

  說完之後,李知端著酒杯在廳中緩緩踱步。

  過了一會兒之後,李知腳步一頓,眼中一亮:「有了,諸位且聽好

  醉里挑燈看劍,

  夢回吹角連營。

  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

  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

  贏得生前身後名。

  可憐白髮生!」

  「好!」

  李知剛一念完,一旁的蔡邕便大聲叫好,只見其激動的說道:「賢侄於詩詞之道,已近化境矣…」

  此時,其他人也細細的品味此詩,越讀越覺得這首詩非常的有味道,所以便紛紛的點頭,贊同蔡邕所言。

  而一旁的盧植也十分的滿意,撫著須,欣慰的看著李知,這一首詩正是自己的寫照,自己忠心為國,以至現在白髮蒼蒼之時,還要出征為大漢效力,豈不是和這詩中所說的一般無二?

  袁逢見不但沒能難住李知,反而讓他大出風頭,心中不悅之極。

  隨後,袁逢又開口諷刺道:「既然行之賢侄如此多才,那何不以自己殺戮數百萬黃巾之事,作詩一首讓我等好好品品?」

  袁逢話音剛落,廳中便瞬間的安靜了下來。

  此事卻是眾人心中的一根刺,畢竟如此大規模的屠殺之舉,也只有秦時白起做過。

  但是白起和秦朝的命運可都不怎麼樣,所以眾人便刻意的不提及此事,怕氣氛變得尷尬。

  而袁逢把這話說出來之後,就已經後悔了,他這話不僅是在嘲諷李知,更是把漢靈帝往死里得罪,如此說,豈不是有詛咒大漢帝國的意思?

  「放肆!」果然,在袁逢把話說完之後,漢靈帝勃然大怒,一把手中酒杯著袁逢面前一摔,指著袁逢大聲呵斥道:「你可是在詛咒我大漢朝早亡?!」

  「臣不敢!」袁逢見此,連忙起身,向漢靈帝躬身一禮道:「臣並無任何詛咒陛下之意,臣乃是想到了這些黃巾,原本都是平民,如今卻被人殘殺,心中有些不忍罷了。

  古語有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這些黃巾雖然一時的行差踏錯,但是若是能夠改過,就還是我大漢子民,如今卻被人……」

  說到這裡,袁逢看向李知不再源於其意不言而喻。

  等袁逢說完之後,眾人皆不再言語,就連漢靈帝也不再怪罪袁逢,把目光看向了李知,看他如何解釋。

  李知見此,無語的搖搖頭,若是別人怪罪自己倒還好說,這漢靈帝有什麼資格怪自己?

  自己為何會屠殺這些黃巾?還不是為了漢靈帝的江山?

  如今生了壞名聲,漢靈帝就把此事往他身上推?當真是毫無擔當!

  想到這裡,李知便也不再給眾人留顏面:「既然諸位都怪本候屠殺黃巾,那本候請問各位,當時黃巾四起之時,諸位有何人去剿滅過黃巾?」

  說完,李知便用銳利的目光掃向眾人,眾位大臣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便紛紛的撇開了眼神,不與他對視。

  李知見沒人敢看自己,又對著他們問道:「本候再問諸位,當時我等被數百萬黃巾圍困城中之時,諸位可有辦法對付著數百萬黃巾?」

  見還是沒人回答,李知猛的一拍几案,站了起來,大聲的說道:「既然你們都沒辦法,那為何還要怪罪本候?

  本候屠殺黃巾,亦是為了我大漢的黎民百姓!」

  說到這裡,李知話頭一轉:「況且,就算本候把這些黃巾全部俘虜,這些黃巾到底該如何處置,誰能想出辦法來?是你?是你?還是你?」

  說著,李知用手指把剛才用鄙視眼光看著自己的大臣們挨個點名。

  見他們都不在言語之後,李知無奈的一攤手,向著劉宏說道:「陛下,事情就是這樣,若是不屠殺,臣根本沒有辦法安置那些黃巾。

  沒想到,臣屠殺了黃巾之後,卻被一些人小人在背後非議。」

  說完,李知轉身對著袁逢說道:「袁公既然想讓小侄以那數百萬黃巾作詩一首,那小侄便恭敬不如從命!」

  說完,李知一把抓起一旁的酒罈,「咕咚咚」灌了一通之後,一扔酒罈,大聲的詠道:「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

  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

  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

  君不見, 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夸仁義。

  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逐奔眾民泣。

  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萬里浪,屍枕千尋山。

  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

  夢中猶殺人,笑魘映春暉。

  女兒莫相問,男兒凶何其?

  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

  君不見, 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

  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問,男兒自有男兒行。

  男兒行,當暴戾。

  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事在殺人場,膽似熊罷目如狼。

  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

  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

  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

  男兒莫戰慄,有歌與君聽。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

  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義名,但是今生逞雄風。

  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

  寧叫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

  放眼往時千餘載,何處英雄不殺人。」

  李知邊念著這首男兒行,便往殿外走去。

  一路之上,眾人被李知的殺心所懾,皆都給他讓開了道路,沒有一個人敢阻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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