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闖側門

  說完，李榮華便向外趕去。

  司徒墨突然出這樣的事情，以李秋意的性格必定是立刻趕往右相府，而菊香是李秋意的貼身丫鬟，必定會跟著一起，而這會菊香來傳這個話，顯然是遇到其它問題了，不然以李秋意的性子，都已經前往右相府了，哪裡會想到派貼身丫鬟過來說這件事情。

  李榮華走的匆忙，也就沒注意到屈大夫聽到司徒墨過世有些奇怪的神色。

  待得李榮華要前往李秋意的院子，果然被菊香攔住：「我家小姐現在沒在自己的院子裡。」

  「那在什麼地方？」李榮華也不浪費時間，直接開口詢問。

  「在府邸的側門前。」

  「發生什麼事情了？」

  菊香低下頭：「小姐一聽到表少爺去了，就趕忙出府，可是卻被老夫人身邊的杜鵑給攔住了，小姐便讓奴婢來找您。」

  李榮華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直接向著李府側門走去，一路連走帶跑，一盞茶時間終於到得側門前。

  這一到側門，便見李秋意紅著一雙眼站在側門前，滿臉怒容：「我表哥過世，為何不許我出門。」

  這大約是李秋意這輩子覺得最大的委屈，往常除了幫她，從不多說什麼的李秋意這會眼睛圓睜，狠狠的瞪著所有攔她出門的人。

  攔李秋意的人李榮華也認得，正是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杜鵑。

  杜鵑作為老夫人身邊得力的丫鬟一貫傲氣，仰著頭開口，聲音不陰不陽：「五小姐，老夫人不叫您去右相府自有不讓您去的道理，您這般匆匆忙忙的忤逆老夫人趕去，就是到了右相府恐怕也得不了什麼好話，那些不知情的人，說不得還以為您這不單單是表哥過世，而是……」

  杜鵑不將話說完，但隱含的意思聽的人都能明了，這話說到這裡才微微一斷，一幅語重心長的模樣：「到時候對您影響多不好，說不得還影響您的未來。」

  杜鵑說著掬著聲再次開口：「老夫人讓奴婢這樣攔著您，這都是為您好，免得出去，一不小心，到時候落了面子，再影響到府中其它小姐。」

  李秋意臉氣的瞬間漲紅，偏偏又不知道拿什麼反駁，想強行出去，又被攔著，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偏偏礙於杜鵑是老夫人身邊最得力的，看老夫人的面，她也無法懲罰！

  杜鵑看著李秋意這般模樣，臉上全是得意。

  她這樣的丫鬟，最是會看臉色，也不能在老夫人的跟前得意，如今五小姐可不比過去了，沒了右相府，也就不重要了，說不得還會牽連右相府，老夫人可不喜歡了，既然老夫人不喜歡，她隨意對待，自然不會有事。

  府中的嫡小姐又如何，還不是她一個丫鬟也能甩臉色。

  看到這一幕，李榮華雖然猜不出杜鵑的想法，眼睛卻是瞬間眯起，直接開口：「杜鵑姐姐這話是祖母親口說的，還是你自己杜撰的？」

  李榮華的聲音凌厲，如同刀割，能在空氣中劃下痕跡。

  杜鵑一聽這話，第一反應眉頭瞬間皺起，直覺得這話不是好話。

  李榮華卻不等杜鵑反應，再次開口：「祖母講究禮節，就是為了李府的名聲，也會讓五姐去右相府吊信，畢竟相比亂七八糟的話，外面更大可能會說五姐姐有情有義，李府有情有義，這樣的情況，祖母不可能看不出來！怎麼可能反倒選擇讓所有人不齒的方式，不讓親家的外孫女回去吊信！」

  李榮華這麼直接下定論，還加了限制，回答不好，就是說老夫人不好，一時間杜鵑反倒不怎麼好開口。

  李榮華這麼開口，本身就是為了讓杜鵑遲疑不好直接回復，而杜鵑不好快速簡單的回饋，便顯得遲疑，而遲疑在這個時候也可以等同於心虛，李榮華幾乎是邊走邊繼續說，聲音也越來越犀利：「怎麼不說話了，不會是真讓我說准了，就和陳管家想要騙我和五姐的東西一樣，其實根本沒老夫人下的命令，只是你這奴才拿著雞毛當令箭，故意杜撰一些祖母未曾說過的話，為難我五姐，才弄出這祖母攔著孫女不許回外祖家給表少爺吊信的事吧，畢竟祖母可是向來守禮的。」

  杜鵑聽到李榮華的話臉色不禁一變，本能的想應不是。

  李榮華這會已經走到杜鵑跟前，直接壓低聲音開口：「杜鵑姐姐可要小心回話呢，如果立刻回不是，那可就是杜鵑姐姐承認老夫人是個不守禮，不懂規矩的人。」

  李榮華說著笑意盈盈。

  杜鵑臉色一時間僵住，應是，那便是說老夫人不講究禮節，應否，就是說她自己隨便杜撰出一些話，就無法繼續用老夫人的名頭不許五小姐離開了，偏偏這本身就是老夫人讓她出來攔著的。

  杜鵑臉色越來越難看，李秋意淚眼朦朧，這會看到李榮華卻仿佛看到救星，這會見杜鵑被堵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終於忍不住對著李榮華開口：「九妹，墨表哥過世了，右相府又顯然……」

  李榮華沒讓李秋意將右相府顯然出了問題的話說出，直接打斷：「我知道，右相府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五姐不要擔心。」

  李榮華說完安撫的話不禁嘆氣，又怎麼會沒有事情，單單屈大夫說的事情，就已經十分之大，右相府雖然聰明直接告老還鄉，可怕就怕，當今聖上對於得罪了自己的人，不給全身而退的機會。

  畢竟年紀大了，整個人更容易變得扭曲。

  李秋意聽到李榮華的話，雖然放鬆許多，卻認真而期待的開口：「我必須去右相府。」

  李榮華點點頭：「我知道。」

  「九妹……」

  李榮華捏捏李秋意的手，直接重新看向杜鵑：「杜鵑姐姐怎麼不回答呢？亦或者，其實這兩者都不是，其實是杜鵑姐姐攔錯了。」

  杜鵑整個手都握緊，很想繼續說話，但又遲疑，因為她也不知道老夫人聽到李榮華說的這些話後，最後會如何選，也因為這一點，越來越遲疑，畢竟，選錯了的話，她就要受懲罰。

  想到這裡，杜鵑直將李榮華恨慘了，本來她都占著上峰，很快就能將嫡五小姐都給壓下去處理了，偏偏李榮華過來，將她的氣勢全都弄沒了。

  這會在府邸里這樣丟了面，說不得到時候連普通丫鬟都會出現壓不住的情況。

  李榮華自然將杜鵑的情緒全部看在眼中，不過她才不管杜鵑的情緒，她這個人，別的都還好，就是有些記仇，有些護短：「杜鵑姐姐一直不回答，想來是默認攔錯了，既然如此，五姐，我們便先去右相府吧，表少爺出事那麼久，李府若是再沒人過去，恐怕以後要叫各個家族指著脊梁骨罵了。」

  說話間直接吩咐下人打開側門。

  一干下人聽到李榮華的話，再看杜鵑不知道如何反應好的模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忍不住遲疑。

  李榮華既然要給李秋意出去吊信的機會，怎麼可能給這些人猶豫的時間，見這些下人不動彈，直接走向側門，親自動手開門。

  下人們見李榮華親自動手，這會也不敢耽擱，下意識的跟著一起幫忙開門。

  杜鵑臉色一會青一會紫，想到不管怎麼說，老夫人都是讓她攔住不讓五小姐離開李府的，想到自己攔不住李秋意，相比另一種情況，更大可能面臨大的懲罰，終於忍不住跳腳上前：「九小姐，您不能這麼做，老夫人下了命令了，五小姐今日不得離開李府，無論任何事情，都不得離開這裡。」

  杜鵑說話間，直接看向幫忙開門的下人：「你們還不快住手，這可是老夫人不允許五小姐出門，萬一叫你們放出去了，你們可知道後果！」

  杜鵑這話一出，幫忙開門的下人不禁遲疑。

  李榮華眼睛再次眯起：「大家既然擔心，我也不叫大家為難，不過我要問杜鵑你一個問題，老夫人為什麼不叫我五姐去吊信表少爺。」

  「親人去世不給人去吊信，這怎麼想都奇怪，不像老夫人會下的命令，只要你給我個理由，我就相信這確實是老夫人的命令。」

  杜鵑被這麼一問哪裡答的出，老夫人下令，也不可能告訴她原因。

  李榮華見杜鵑不回答，嘴角嘲弄更深：「看來是沒有理由了，既然沒有理由我怎麼知道你說的真是老夫人的命令，昨夜可就有府里的人想騙我和五姐手上東西。」

  李榮華說到最後似笑非笑的看向杜鵑，她想出門，還真沒人攔得住，說話間，卻是對著家丁們開口：「昨夜陳總管無視主子，想騙主子，看著卻沒阻攔的下人可也跟著一起受了懲罰。」

  潛台詞，今日又出現這麼大膽子下人，你們是要跟著一起受罰呢，還是聽真正主子的話開門。

  下人們的動作再沒停止，門吱呀一聲，終於直接開了。

  而就在打開，李榮華顧不得再找馬車，要帶著李秋意直接出府之際，李府側門卻是又來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