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穩定

  哪個外室之女，能夠有膽量對一個罪臣之女說出這麼狂妄的話。

  畢竟，本身也是自身難保的人。

  「九小姐能給我怎麼樣的改變？」左晴終於開口。

  李榮華笑起：「只要幫我五年，我便給你新的身份，讓你完全自由。」

  左晴心中一動：「以九小姐如今的狀況，奴婢還真無法相信。」

  「哦？」

  「若是小姐您將夫人指來的兩個丫鬟都安安靜靜的安排在一旁，慢慢處理，然後解決掉，奴婢或許相信，但您這麼衝動直接處理了玲嬌，讓夫人看大您的動靜，懷疑您，我還真無法相信您能做到這些。」

  李榮華目光微閃：「若我說，我這麼做，就是為了讓母親我的動靜，懷疑我呢？」

  左晴抬眼：「為什麼？」

  「你都因此認為我衝動行事，能力不足，想來母親更會這麼認為，而這樣認為的母親，想來對我應該會比之前放鬆不看重一些，不是嗎？」

  卻說李氏的院子

  柳兒到了地方卻是有些膽怯，到底是李氏給五少爺的丫鬟，結果就出這樣的事情，必定不好，只是想到李榮華的可怕，最終還是快速進入院子將玲嬌的事情說了。

  李氏面無表情，柳兒卻是心中打鼓。

  好一會，李氏才讓柳兒出院子，還派了丫鬟隨同她回去帶走玲嬌。

  隨著柳兒離開，李氏的大丫鬟巧兒忍不住湊上前：「夫人，現在看來，這九小姐也是個厲害的，竟然一下子就將一個丫鬟找了這樣的藉口趕走。」

  「不過這樣反抗夫人您，這樣的事情不能忍。」

  李氏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用杯蓋輕輕拂去茶水上漂浮的茶葉：「有何不能忍，今日這事情反倒是一件好事，我一直奇怪，這外室之女入府後發生那麼多事情，卻偏偏一臉乖巧，今日這樣的事情，至少知道這外室之女是個厲害的，至於程度嘛，還是太嫩。」

  「若是聰明的，就該繼續縮著藏著，慢慢露出爪牙。」李氏笑著開口：「說起來一個太乖巧的外室之女，在府邸里終歸是不美不是嗎？」

  「夫人您的意思是？」

  「那柳氏倒是厲害教出李榮華這樣的女兒，不過不乖巧的外室之女終究應該懲罰，就在院子中，將九小姐將我指給五少爺的丫鬟趕走的事情傳出去吧。」

  「夫人？」

  「大夫人不是心疼九小姐麼，就讓她聽一聽這樣的事情，看以後還會不會幫襯九小姐。」

  紅樓

  左晴聽到李榮華的話震驚的看著李榮華，她不得不說，自己又再次小看了這個年紀比自己小上不少的李府九小姐，怎麼也沒想到這九小姐竟然這麼妖孽，如此一想，左晴心中不禁燃起一些想法。

  不過在這之前，左晴還是看著李榮華開口：「九小姐，若是奴婢沒猜錯，您能在這府邸呆著，靠得應該就是乖巧才是，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恐怕以往處世之道的好處，就會統統失去。」

  「這可不一定，我已經除讓柳兒去找母親說玲嬌的事情，還讓她將玲嬌入了紅樓就對主子不敬的事情也傳揚了出去，當然，說話間，還小心的說了說我這個庶女氣憤到哭，最後顫抖著將人趕出去。」

  「夫人若是發現您這樣，恐怕會對您不利，難道您不怕嗎？」

  「為什麼要怕，一個人最怕的就是不做什麼，做了，總容易露出破綻，我的好母親露出破綻的話，我在李府就能日子過的更好，畢竟這樣所有人就都能知道嫡母對我並不像表現的那好。」

  「夫人畢竟是掌握著您終身大事的人。」左晴開口最後一個問題。

  「一個對庶女不好，外人皆知的嫡母，在一個想要用禮數傳家的府邸里，她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李榮華說著微微一頓：「在禮數傳家的府邸里，壞人只能是偽君子，面上好看，心裡壞，這就對我更加有力。」

  左晴看著李榮華的目光終於完全變了，最終開口：「小姐，我願意忠心為您辦事五年，可我只有一個請求。」

  「恩？」

  「我想小姐您給我父親平反。」左晴看著李榮華一字一句的開口道。

  若是一般的小姐聽到這樣的問題，必定傻眼了，畢竟是府邸里的小姐，對於府外的事情，還是朝堂的事情，哪裡能插手什麼。

  而李榮華卻只是愣了一下，就表情恢復平淡，反倒詢問起左晴的具體情況。

  左晴看著李榮華的目光更亮，終於開口說自己的身世。

  這一說，李榮華也發現，左晴的狀況確實和她猜測的情況差不多。

  左晴的父親乃是一府官員，正五品，卻因為私自上官存儲的糧食給百姓度災，被上官誣陷偷賣官府糧庫的糧食。

  「福南那邊的災情已經如此嚴重了嗎？」前世印象中，她隨著陳媽媽流落在外，便遇到過逃難到京城的百姓。

  也是因為京中有許多逃難的百姓，狀況嚴謹，陳媽媽才會努力的給人幹活後，還是只能讓她飢一頓飽一頓。

  印象中，官府對這些事情處理的並不好，也確實在那段時間，有不少官員被處理掉，還發生過一些奇怪的事情，官府大多數處理的，都是一些頂罪的小官，給百姓看。

  那些真正的蛀蟲卻是不看的。

  或許也是因為這樣，整個大周才會在之後的日子越來越亂，最後亂的不成樣子，若不是如此，關外的人又怎麼敢動對泱泱大周出手的念頭。

  「已經十分嚴重，九小姐，可答應我的條件。」有了之前的各種驚訝後，左晴對於李榮華瞬間知道是什麼地方出現了問題，已經完全不奇怪，反倒是覺得，這樣的九小姐，什麼都了解不奇怪，不知道才奇怪。

  也因為這一點，充滿期待，只要李榮華答應，她便對李榮華鞠躬盡瘁。

  只是李榮華久久沒說話，卻是讓左晴的情緒低落下去，終歸是不會有人願意管這件事情，到底也不是簡單能做到的事情，特別是對閨中女子來說，她本身就是奢望，會這麼說，從來不是指望李榮華真的做到這樣的事情，只是希望聽到一個可以，保留心中的一顆火種。

  只是看這李府的九小姐如此不回答，看來真的可能性不大了。

  她也知道，是她提的條件太苛刻了。

  「好！」就在左晴失望，覺得李榮華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的時候，李榮華的聲音響起：「不過短時間我卻做不到，恐怕要等上幾年。」

  「你父親的事情急嗎？」李榮華緊接著詢問。

  左晴笑起：「自然沒問題，幾年我都願意等，反正我父親已經因此去世，對著世間的事情，我已不著急。」

  左晴說著一頓，對著李榮華詢問：「只是小姐，您今日和我說這些，卻是想讓我做什麼呢？」

  「我的要求很簡單，以後幫我處理事情，最重要的一點，替我保護好我弟弟。」李榮華一字一句的開口。

  如此，這一對主母卻是終於協調一致。

  如此也對左晴的事情做了最基本的安排，平常的時候，左晴只要跟著李榮華幾顆，真當李榮華離開李府的時候，那左晴必須留在五少爺身旁，將五少爺保護好。

  李秋意的院子。

  李秋意知道李氏那麼早給李榮華選好丫鬟，想到李榮華難得求她給丫鬟，琢磨著必定有些難言的地方，卻是在李榮華這邊收下左晴後，便將嚴媽媽親戚家的孩子送了進來。

  如此一來，李榮華終於在李府算是穩定下來，身邊伺候的人全部配置妥當，且有真正能用的人，還不止是一個。

  卻說，隨著李榮華的生活狀態穩定下來，府邸里開始傳李榮華裝乖巧，對母親李氏不尊重，才給的丫鬟就這麼拿捏起來，趕出去，給了母親難看。

  一時間不少人都說外室之女就是外室之女，一旦受寵，所有不好的品性終究掩藏不了三個月，就全部直接暴露出來。

  好在很快的，就有出現另外一個版本，那便是李榮華尊重母親李氏，因為丫鬟對李氏不敬，才將人趕走，卻是瞬間讓李榮華在府邸里的狀況又恢復的好一些，李榮華的長輩們，不會因為之前的事情，覺得李榮華品行不行。

  特別是大夫人，還憐惜李榮華小小年紀，又不知道怎麼的牽連到這樣的事情里，反倒是對李榮華多有關照。

  這件事情卻是讓李氏看李榮華的目光比過去深邃了，態度隱隱之間，和之前竟有些變化，好在李榮華也就每天早上請安見一下李氏，沒出什麼大問題。

  時間不知不覺過的飛快，轉眼之間，到了女兒節的前一天。

  這一天卻是不平靜，因為秋竹院的房子終於在這一日修繕完善，而一修繕完成，李氏便開口為了女兒節好，讓李榮華這一天帶著弟弟正式前往秋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