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說壞話的十一娘

  就連那被選上的丫鬟也忍不住愣了愣，抬眼看了一眼李榮華。

  八娘更是忍不住撇嘴：「母親就不該讓九妹自己選丫鬟，瞧瞧都選的什麼樣的丫鬟，還不如將這個機會給我們呢。」

  李氏看了一眼八娘，八娘不敢繼續說下去，立刻變成討好的模樣。

  李氏這才看向李榮華：「華兒你確定要這個丫鬟嗎？若是有什麼擔心的，你可以不需要擔心，選自己看著最喜歡的丫鬟。」

  見李氏對李榮華態度如此之好，八娘看著李榮華的目光中漸漸的全是憤恨，憑什麼這個外室之女能得母親這般好的態度，我跟著母親的時間比這個外室之女多多了。

  本來還以為能夠在先生面前幫她說上兩句的是好的，沒想到，竟是這樣來和她爭寵的，就連祖母提及要給郡主選個陪讀的，庶女沒有機會，嫡姐竟也給這外室之女弄機會，憑什麼！

  這些好處應該是我李秋茹的才對。

  本來就不那麼深厚的關係，至此李秋茹對李榮華卻是全是恨意。

  李榮華將這些看在眼中，不禁搖頭，李氏對付女兒們的方法，就是這種爭寵的方法。

  人都有嫉妒的心，可怕的不是有這樣的心情產生，而是那些身邊刻意給你放大這種對比來控制你的情緒行為的人。

  心中雖然這麼想著，李榮華卻是乖巧的對著李氏開口：「我確定就要這個丫鬟。」

  說話間，李榮華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母親，我就是挺喜歡這個丫鬟的，她看著很安靜。」

  李氏看了李榮華兩眼，最終點頭：「既然你選了，那便這個，還有一個丫鬟你打算選哪個？」

  李榮華這次倒是選了一個正常的，卻是個看起來活潑一些的。

  李氏面上似乎有些心疼李榮華：「你就是個懂事的，那接下來就給你弟弟選吧，至於照顧你弟弟的人，就由我給你弟弟選吧。」

  說話間，卻是將其中那兩個看起來最機靈伶俐的丫鬟指給了李榮華。

  一旁的八娘不由更嫉妒，只覺得李氏將好的東西都給李榮華這個外室之女了，倒是十一娘有些意思，眼觀鼻鼻觀心。

  李榮華卻是眉頭皺起，她還真就不喜歡這兩個明顯伶俐的丫鬟，不要以為人牙子賣的丫鬟裡面就沒有問題，有些可能本身就是安排進去的，畢竟這樣的話，才更簡單的能將人插進你的屋子裡。

  即便不是李氏安排的人，李榮華也不喜歡給弟弟屋中找兩個過於伶俐的，畢竟她們在府中的身份特殊，若說在府邸之中地位比較高也就罷了，要兩個伶俐的自然是好的，可在府邸之中地位不高，要兩個過於伶俐的，那可就不是一件好事。

  畢竟越是外表就顯得伶俐的人，心就越大，這樣心大的人，在一個厲害的人身邊還好說，在一般的人身邊，就越容易出事。

  丫鬟這種身邊伺候的人，最好的是，選個內里聰慧的，不成就選個差不多卻忠心的，最要不得的就是這種心大的。

  因為心越大，就越不容易滿足，越不容易滿足，就越容易因為利益，被旁的人控制。

  不過到底是李氏選的，李榮華這個時候還真是不能拒絕，所以李氏說了之後，李榮華只是感動的感謝。

  這麼不多會，人總算是選完了，選完了，李氏才開始開口：「終於在乞巧節之前給你選好了丫鬟，這樣我也落了一樁心事，等乞巧節你父親回來的時候，想來也不會覺得我沒將你照顧好。」

  李榮華微微一愣，自打上次的事情發生後，她那便宜父親還真就沒回府過，乞巧節回來這一點還真是讓她沒想到。

  「畢竟你們大伯升了官，大肆慶祝也不好，所以老夫人就選了乞巧節，給大家慶祝女兒節的同時，也給你大伯慶祝一下升官的事情。」

  「你們到時候記得好好打扮，這可是女子的節日。」李氏笑眯眯的說著。

  李榮華乖巧的點頭，而八娘李秋茹卻是忍不住面露喜色：「母親，那是不是府里會給我們做新衣裳啊。」

  「你倒是鬼精靈，一提及乞巧節就想到新衣裳，不過這次府邸里有慶祝，會有新的布料進府，大約是明天這個時候，會送到你們各個院子裡去，到時候讓你們選。」李氏笑眯眯的開口。

  八娘倒是愣了愣：「平日裡，不都是全都拿到母親這裡，然後大家一起選的嗎？」

  「你們大伯母周到，說是這次就各自送過去了，到時候你們看了就知道了。」李氏說著拿了一盞茶喝起。

  八娘不知道想到什麼，忍不住又看向李榮華。

  李榮華搖搖頭，只看八娘的表情，她就知道，估計是想到她和大夫人的關係好，就覺得這次弄這樣的事情，是大夫人特地給她些好的，剋扣些其它人的東西。

  有時候她真的無法理解李氏的想法，畢竟李氏沒有女兒，一個沒有女兒的嫡母，做什麼就不對庶女們好點，做什麼偏偏將每個女兒都弄的仿佛似個仇人。

  倒不是說旁的府邸的姑娘們是沒有什麼間隙的，但是像李府這樣，到得最後，姐妹誰都和誰不親，出了府邸，還有如仇人那樣的，絕對是少見的。

  以前或許沒想過，現在從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也能看出來，李氏有在刻意讓各個姑娘的關係不好。

  李氏將大致大家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又大致的說了讓李榮華乞巧節之前搬到陳姨娘那邊後，便讓幾個人散了。

  一出李氏的院子，前幾日對李榮華還一臉關係不錯模樣的八娘，直接把臉色一甩，就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李榮華也不在意，倒是十一娘有些意思，竟還是和之前一樣湊近她。

  「九姐姐，我想和你一起走。」十一娘乖巧的看著李榮華開口。

  李榮華見十一娘的模樣，卻不禁微微一怔，眼前的十一娘和之前的十一娘似乎又有些變化，眼前的十一娘做出的乖巧模樣，竟有些像她面對李氏那些大人的模樣。

  李榮華目光閃了閃，倒是一個喜歡學習的小姑娘，這麼快就知道什麼樣的狀態對自己是好的，也難怪後來，那麼厲害，能將八娘直接害死。

  不過李榮華倒也不怕十一娘，目光微閃後便點了點頭。

  不同於上一次兩個人一起走的狀態，這一次，十一娘明顯比上次要長進不少，不像上一次眼巴巴的看著她，就明顯的想要說什麼的狀態，反倒是開口說些府邸里發生的事情，當然，時不時的臉色暗淡一下。

  李榮華只裝作沒看到。

  直到李榮華快到紅樓的時候，十一娘才看了一眼跟在身後幾個新進的丫鬟，見幾個丫鬟跟的距離並不近，湊近李榮華開口：「九姐姐，你不要覺得母親人好……其實……其實她人並不像想像的那麼好。」

  李榮華的腳步終於頓住，微微挑眉。

  十一娘低下頭：「她不喜歡我們，是我娘告訴我的，母親雖然慈眉善目，但是不喜歡我們，九姐姐還是不要過度靠近母親的好，會受傷的。」

  李榮華轉頭，臉上露出些微的訝異：「十一妹妹，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太明白。」

  十一娘被李榮華看，忍不住看了一眼周圍，才對著李榮華開口：「母親不喜歡五姐姐，所以都讓我們拿五姐姐的東西，母親肯定也是不喜歡你，所以才當著我們的面對你好，九姐姐，你千萬離母親遠一些。」

  「以前，母親不喜歡我娘，就是這麼對待我娘的。」

  「九姐姐，你一定要聽信我的。」說完話，十一娘便低下頭說了告辭的話，便帶著離的幾步遠的丫鬟匆匆走了。

  李榮華看了一會十一娘的背影，不由好奇十一娘今日對她說這些話的意義，上一世的十一娘，可從沒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不過今日這些話里，參合著一些東西，按照見到的情況來說，十一娘說的都是真的。

  只是不知道十一娘是不是看出她看出了這些，才對她開口這些，若是這樣，十一娘還真不是一般的姑娘。

  她是重生一世，才有這樣的能力分辨，而十一娘可不是，前世雖然就知道十一娘聰明，也因為這一點，不願意接觸，卻不知道這個小小年紀的十一娘竟是這樣的聰明。

  最關鍵，這是一個前世比她還要狠的存在，只是因為沒有屈大夫，氣運卻不如她，最後結局並不如想像那麼好，但是也已經可怕。

  李榮華搖搖頭，她如今只要過好眼前的生活，只要不招惹到她，她暫時不想做什麼。

  這麼想著，李榮華才掃了一眼身後幾個新進的丫鬟，見她自己選的兩個丫鬟都是眼觀鼻鼻觀心，而另外兩個丫鬟卻是四處掃視，眉頭蹙了蹙，才對著新跟著自己的丫鬟開口：「我們進紅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