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有意思的態度

  也或許，李氏還沒有發現秋兒這個棋廢掉，不過不管怎麼樣，能夠自己從人牙子處選人都是一件好事。

  李榮華對著巧兒揚起靦腆的笑容，才向著外面走，這一出來，才知道，竟不僅僅是給她自己選丫鬟，也給她的弟弟選丫鬟。

  李榮華倒是有些不清楚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了，或許是前世對李氏的印象太深刻了，李氏有什麼行為就讓她忍不住在上面找找其中的問題，不過這會還真就吃不透其中的問題。

  一路想著，李榮華便到了李氏的屋子中，這才發現，人牙子已經帶著一群十歲左右的小丫鬟站在地方上，李氏淡淡的看著，待得看到李榮華過來了才笑起：「華姐兒，可來了，看看這些丫鬟，有哪個你喜歡的，正好你挑一挑。」

  除了李氏在，李榮華還看到八娘和十一娘，只是八娘面上不那麼好看，李榮華微微訝異，不過還是乖巧的對著李氏請安，又叫了兩聲姐姐。

  「華姐兒確實是教的不錯，難怪雖然才回到府邸里，卻是乖巧招人喜歡。」

  「好了，趕緊挑你想要的丫鬟吧，免得你大伯母還為你的丫鬟操心，知道你五姐送你一個丫鬟，卻是擔心你用不慣別人的丫鬟，還讓你自己選兩個。」李氏笑盈盈的開口。

  「大伯母人真好，母親也真好。」李榮華開心的開口，前一句是真，至於後一句，有幾分真心，李榮華自己心底清楚。

  不過她這會卻是真心感激大夫人，她也只不過去大夫人那邊請安過兩次，不想大夫人竟就這麼將她記在心裡，心底不由的升起一股暖流。

  若是前世遇到這樣的事情，李榮華定不會感激大夫人，只會覺得這都是自己做到了位，才得到的好處。而這一世在陳媽媽身邊，遇到了李乘青，見了以往愧疚的五姐李秋意，竟是不自覺的產生了這種，像個好人一樣的情緒。

  李榮華只覺得有一種新奇的感覺，不單單是新奇，竟還覺得一種滿足，雖然眼前的生活還有無數的事情等著解決，但僅僅是開始這麼些日子，就有一種欣喜的感覺，不由的只覺得換一種選擇生活的方式果然是對的。

  這倒是讓她又忍不住想起，才重生一世不久，就遇到兩次的董煜。

  李榮華瞬間搖頭，這個人雖然算是幫她選了個不錯的人生，但是還是趕緊離的遠些才好。

  只看今日發生的事情，這董煜明顯對她有些好奇，說不定還會湊過來，而二堂哥看著明顯和董煜關係不錯，恐怕會不時的帶董煜進府里來。

  看來必須暫時離二堂哥遠一些，不然說不定就又要因為二堂哥接觸董煜了，這可不是她想要的。

  卻說一旁的八娘聽到李氏的話撇撇嘴，本來對李榮華略變得友好的態度，瞬間降低到冰點：「我的丫鬟都不能自己選，憑什麼這個外室之女就能自己選丫鬟。」

  要知道府邸之中，庶女的丫鬟一般都由嫡母挑選，也只有府邸里的嫡出小姐才有機會自己選丫鬟，而李榮華不過是剛回府的外室之女，就能有這樣的殊榮，八娘如何能不嫉妒。

  話雖然這麼說，八娘卻不敢在李氏面前顯示出特別的不開心，還是依舊討好李氏，只是到底不是個城府深的，面上有個一二三四五六，瞬間就能讓人看出來。

  八娘的聲音雖然小，李榮華卻是聽在耳中，眉頭不禁微微蹙了蹙，幾乎同一時間，李榮華便感覺到李氏掃視過來的目光。

  八娘說這些話，李氏不看八娘，卻看她的反應，有意思！

  看來李氏對於她的狀態，和秋兒看著她的事情有所懷疑了。

  李氏果然是聰明。

  不過除此之外，恐怕也對她剛來不久，就將府邸里的姐妹關係處的不錯這一點不那麼滿意了，特別是她和五姐李秋意的關係，不然也不會弄出這樣的事情來對比，讓人嫉妒她現在的生活，從而讓本來對她態度轉好的人，態度再度冷淡下去。

  只是這倒是讓她好奇起一件事情來了。

  她畢竟只是個外室之女而已，一個李氏完全不需要留意在眼中的人。

  按照這樣的情況來說，李氏做這些都沒有意義才是，畢竟一個她本來就掌控著生殺大權的人，何必費這樣的勁道，去折騰，完全不符合常理。

  這其中絕對有問題，只是不知道這問題，同她母親的死，有沒有什麼關係。

  只是李榮華隱隱的覺得，這和母親的死關係不大，畢竟她母親死了活著都對李氏影響不大，而她又死死的控制在李氏的手裡，不過這樣也叫她更加奇怪。

  因為，李氏的行為有些反常。

  只是這種反常，究竟是這一世獨有的事情，還是上一世就存在的事情，若是上一世李氏就有這麼刻意的對付她的話，那她真的需要深思深思了，畢竟上一世，她可從不曾像這一世表現出什麼東西。

  這麼一想，李榮華忍不住仔細回憶上一世發生的點點滴滴，這一回想，李榮華瞳孔忍不住微微一縮，因為她發現，上一世所有的事情之中，其實也隱隱之間有這樣的跡象，只是沒有這一世明顯。

  李榮華心中深思，面上靦腆，就仿佛意識到之前的話語略略不妥當，快速的再次開口：「這都是母親您仁慈，若不然，也不會擔心女兒用不習慣，讓我自己選丫鬟。」

  李氏聽到李榮華的話，看著李榮華的目光看不出其中的情緒，卻是笑著開口：「你倒是會說話，正好你八姐和十一妹也缺丫鬟，我就讓人牙子多帶了一些，這會你八姐和十一妹的丫鬟都已經選好了，就差你和你弟弟的了。」

  「不過你弟弟年紀還小，他的丫鬟就由我這邊選了，你現在就挑兩個你喜歡的丫鬟吧。」李氏笑眯眯的開口。

  李榮華心中微微一縮：「母親真好，弟弟這么小，就給弟弟安排伺候的人，華兒替弟弟謝過母親。」

  李榮華說著微微一頓：「只是母親，這樣給我和弟弟安排人，會不會給讓府邸花很多，以前和陳媽媽住在麻線胡同，就只有陳媽媽和一個小廝伺候，那時候陳媽媽說，多招人，就浪費銀錢……」

  李氏不由笑起：「李府還能缺這點銀錢，你就不用多想了。」

  卻是不給李榮華拒絕給弟弟添加丫鬟的機會。

  李榮華這才靦腆的點點頭。

  一旁的八娘卻是看不慣李氏對李榮華的和顏悅色：「外室之女，就是上不得台面。」

  聲音雖然小，也不會聽不見，可李氏就是裝作沒聽見，李榮華眉頭挑了挑，卻將頭埋的更低。

  李氏見李榮華低下頭，更加誇獎：「你倒是個懂事孝順的，什麼都想著，還知道替府邸里省銀子，平日裡不僅每日來給我請安，也去你大伯母處請安，也不枉你大伯母如此疼你。」

  「說起來，你大伯母都如此疼你，我可不能叫人家比下去了。」李氏笑眯眯的說著。

  李榮華已經感覺到八娘看她的目光更加不善。

  不過，李榮華對於八娘的不善沒那麼深的感覺，畢竟前世沒少和八娘折騰，也不介意多些折騰，倒是李氏的態度，讓她忍不住有些訝異。

  前世李氏很少有流露自己態度的時候，而這一刻，卻是流露了不少的態度，比如，李氏明顯是不喜歡她和大伯母接觸太近了，這和前世表現出的城府可是不同。

  這倒是叫李榮華有些好奇了，什麼樣的事情，能讓李氏放棄面上的掩藏，在一個女兒面前流露出一絲心底的情緒。

  不過李氏就是李氏，很快這種情緒就收斂起來，又是笑臉盈盈。

  就在八娘看著李榮華的目光不善到一定程度，李氏才開口讓李榮華正式選人。

  李榮華點點頭，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選丫鬟身上。

  只見人牙子帶出一排子丫鬟，裡面有漂亮的，丑的，還有看著伶俐的。

  李榮華卻是從頭一個個看到尾，每個小丫鬟知道李榮華決定著她們的命運，都表現的很是積極，每個人的表情不同，有面上怯弱的，也有那伶俐漂亮滿臉自信自詡必定被選中的。

  李榮華就這麼一個個看過去，卻完全沒有開口直接選。

  李榮華的這行為，倒是叫李氏微微眯眼。

  八娘和十一娘看著李榮華親自選丫鬟，眼底更加流嫉妒，她們剛才的丫鬟可都是李氏直接選的，這府邸里能夠自己選丫鬟的小姐，也就只有嫡出的小姐，作為庶出的，李榮華還是頭一份。

  最重要的是，她們之前看到的比較伶俐的丫鬟，母親都沒給她們選，這外室之女，定會將那兩個最好的選了。

  十個小丫鬟中，看著最伶俐的兩個丫鬟也昂首挺胸，只覺得自己必定能被選上。

  待得李榮華都看完了，李氏才開口詢問：「可有看上的了？」

  李榮華這才面露靦腆的點點頭

  「你選哪兩個？」

  李榮華手指抬起順的方向正好是那兩個顯得伶俐的，李氏不禁笑起，八娘和十一娘面露不喜，就在所有人以為就是這兩個，那兩個顯得聰明伶俐的也覺得是自己的時候，李榮華的手指方向微微一晃，卻在定在旁邊那個看起來明顯不那麼聰明伶俐，且眼觀鼻鼻觀心，對什麼事情，都顯得沒什麼興趣的小丫鬟。

  「母親，我要這個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