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見五嫡姐

  李榮華沒有說話，只是閒閒的看著柳兒。

  柳兒越被這麼看，表情越不自然：「小姐，您饒了我吧。」

  「只是你看著並不像求饒。」李榮華淡淡的開口：「若你真心求饒，就該告訴我，母親讓你看著我做什麼了。」

  柳兒嚇的直接坐地上：「小……小姐您怎麼會知道？」

  「我為什麼不會知道，每次去母親那裡，你都會留一會，要麼和巧兒說話，要麼會和其它丫鬟說話，甚至是在第一次領我去母親那裡的時候，還讓我單獨和二堂哥出來了。」李榮華越說，柳兒臉色越白。

  「小姐，夫人，夫人只是想多了解您。」柳兒忍不住磕巴。

  「真是如此的話，你為何嚇成這樣？」李榮華一句句詢問，卻是直指柳兒心底。

  柳兒忍不住攥緊拳頭，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好：「只是……」

  「柳兒，其實我這個人有點小氣，若是給了機會，一直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麼的話，也許，你還是直接受杖責，離開李府的好。」

  「別！」柳兒瞬間抬頭，只是說完，臉上忍不住哭喪：「小姐，您究竟希望我怎麼樣，我以後再不會向夫人匯報您的行蹤和情況了，您就饒了我吧。」

  說話間，眼神卻是閃了閃。

  「柳兒，看來，你還是不怕啊？」李榮華開口。

  柳兒心間跳了跳。

  「陳媽媽，您出去通知陳姨娘和母親，就說我被柳兒用冷水潑病了，哎，一個丫鬟爬上主子的頭上，還是一個粗使丫鬟，若不好好懲罰，以後恐怕有些丫鬟就要有樣學樣，連母親也敢欺負了。」

  「這樣的丫鬟不好好管，以後李府，就不好管了。」

  陳媽媽快速應了聲是，直接就向外走。

  「小姐！」眼看著陳媽媽的手觸及房門，柳兒忍不住出聲。

  「恩？」李榮華挑眉。

  柳兒卻是心忍不住一縮，明明是年紀不大的孩子，相貌和以前絲毫沒有變化，可是這氣勢，竟是讓她心驚肉跳。

  心中下意識，竟就有一種不好好聽著李榮華的，下場絕對慘澹。

  「巧兒姑娘讓我看緊了小姐您，說小姐您到底是外室之女，盯的緊些，好歹不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柳兒終於開口：「還……還讓我多多看著您和府中小姐的關係，說，和誰太近也不好，特別是看著您和大夫人那邊的接觸，不過沒了東西……沒了東西可以讓您去和五小姐要。」

  李榮華聽到五小姐三個字，手微微攥緊：「繼續說。」

  「真的沒了。」柳兒嚇得屁滾尿流：「我見巧兒姑娘和夫人喜歡我詳細的說您屋中的事情，您做的事情，我……我就忍不住想多盯著一點，所以今天才會出格。」

  「小姐，我真的錯了，我真的不敢了，以後絕不多說您的事情了。」

  「這樣恐怕不好，你不去說，萬一有人責怪下來，你豈不是慘了。」李榮華閒閒的開口。

  「不會的，奴婢，奴婢就當自己病了，對了，奴婢裝病。」柳兒快速的開口。

  「你裝病又能裝個幾時？」李榮華開口詢問。

  柳兒忍不住一僵，終神色不定，最終一咬牙開口：「小姐，您就告訴我吧，究竟怎麼辦才好，求您給我一條活路。」

  李榮華嘴角微微勾起：「你看你說的，母親那裡，你還是要去的，母親留你在我身邊，也是關心我，擔心我這個小孤女剛來李府，什麼狀況都不了解，多了解我的狀況，好知道怎麼更好的照顧我。」

  「之前這般，只是你一直理解差了，說錯了方向。」李榮華淡淡的開口。

  柳兒愕然，忍不住抬頭，只覺得完全摸不著頭腦了。

  「你以後，去母親的院子，只要說你看到的就好了。」

  柳兒一呆，完全傻了，那之前那麼多是為哪樣，難道就為了詐她，可為什麼她感覺更不安了。

  「記住，只說我讓你看到的，我不讓你看到的，你就別看了。」李榮華頓了頓，最後開口。

  柳兒神色複雜，這不就是讓她說九小姐讓她說的，至於不讓說的……

  李榮華站起身：「陳媽媽，衣服有些涼，您給我拿一身換的吧，一會就要去書院了，雖然昨天去過一次了，但是這次卻是真正上課的第一次，還是要穿的好些的。」

  陳媽媽之前也發愣，聽到李榮華的話，才反應過來，沒照料好李榮華，趕忙去取衣服。

  柳兒也想上前照料。

  卻被李榮華的眼神定在原地。

  「柳兒，我去書院了，想來，你也該去母親那裡了，今天，你應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

  柳兒心一縮，忙不迭的點頭：「知道知道，您今天很乖巧的起床去書院了，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李榮華點點頭，突然又仿佛想起什麼：「對了，你到母親院子，也了解了解宋姨娘是怎麼去的。」

  柳兒忍不住抬頭看李榮華，只是看到最後，也沒看明白李榮華為什麼做這些，只得點點頭：「我，我會的。」

  「那你現在就先出去吧。」李榮華直接將柳兒打發離開。

  陳媽媽才過來趕忙將李榮華的衣裳換了，心疼的看著李榮華：「華姐兒，趕緊將衣裳換了，可別著涼了，都怪老奴沒用，若是老奴本事一些，能拿住柳兒，也就不用您做這樣的事情了。」

  李榮華搖搖頭：「您今天配合華兒不就配合的很好，華兒一眨眼，陳媽媽就知道要怎麼做了呢。」

  陳媽媽被這麼一說，也不好意思的笑起來：「小姐突然來這一遭，我都懵了，差點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但是陳媽媽還是做的特別好。」李榮華仰頭看著陳媽媽甜甜的笑起。

  陳媽媽卻忍不住心酸的別過頭，如果不是沒了母親，華姐兒又怎麼需要這樣算計，一個小小的孩子，卻要做這麼許多，這得多累人啊。

  都怪她。

  想了想，陳媽媽還是開口：「只是這秋兒，能真的按照小姐您說的做嗎？萬一她將今日的事情說了……」

  「她今日透露了母親那邊給她的事情，什麼都說了，這件事情，她是不敢說出去的，柳兒雖然不是特別聰明，卻也不笨，應該知道，她說出來的這些，已經足夠李府不能容忍她存在了，所以我們今天的事情不會出問題，因為只有不提及今日發生的事情，才會不沾上她最後出賣母親的事情。」李榮華說著微微一頓：「至於以後，我也沒打算讓她知道什麼，只要她不來探視我們的事情，我們至少活的輕鬆一些，說不定還能讓她幫我做些事情。」

  聽完李榮華的話，陳媽媽放下心來：「這夫人也是，關心也不是這麼關心的，讓人監視，不讓您接觸大夫人也就罷了，怎麼還讓柳兒教唆你去五小姐那裡拿東西呢。」

  說著，陳媽媽擔心的看向李榮華：「小姐，雖然您對付了柳兒，陳媽媽很開心，但是這樣無事生有，陷害人的事情，以後還是要少做，這人生在世，還是要向善，莫要對人起害人之心的好。」

  「否則啊，這一輩子，會良心難安的。」

  李榮華心忍不住微微一縮，抬眸看向陳媽媽，只見陳媽媽看李榮華看的認真，一臉的疼愛，又一臉的心疼。

  李榮華眼睛忍不住微微泛酸。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見李榮華有些不對勁，陳媽媽忍不住快速詢問。

  李榮華搖搖頭：「沒，華兒沒什麼，只是華兒之前認識了一個朋友，這個朋友從小沒人教導，做了無數不好的事情，一輩子孤寂，若是她早些聽了陳媽媽這樣的話，一直有陳媽媽這樣的人在身邊教導就好了。」

  「雖然必定無法到很高的位置，但必定開心快樂。」

  陳媽媽聽著忍不住摸摸李榮華：「小姐，雖然您的朋友沒有陳媽媽這樣的人在身邊，但是小姐您有我啊。」

  李榮華鼻子一酸，隨即收斂：「就是，我有陳媽媽，還有弟弟，萬事足，萬事足，只可憐五姐，什麼都沒有，還有個對她不好的後娘。」

  陳媽媽微微一怔，隨即忍不住看了眼周圍，確定沒人，才開口：「這話，咱們私下說說也就罷了，再說夫人，夫人也可能有她自己的想法吧。」

  是啊，真不知道是什麼想法，竟要將身邊的女兒們，一個個都弄到那般田地，就仿佛報復這個世界，自己過的不好，也不叫女兒過的好一般。

  若是她自己有女兒也就罷了，偏偏也是沒有的。

  不過這樣的母親手下，竟還能養出五姐那樣的人……

  「陳媽媽，一會我們去完書院，順道去看看五姐吧。」李榮華開口。

  陳媽媽不禁一愣：「我們都不曾見過五小姐，五小姐又是嫡出……我們這樣去不好吧。」

  陳媽媽不禁緊張。

  「沒事，五姐是個很好的人，她必定會歡迎我們的。」李榮華開口。

  李乘青離開府邸了，如今又了解了李氏的古怪之處，接下來想要在府邸里好好生活，必須還有個其它人幫襯才成。

  對不起，五姐，沒想到這次來見你，竟還是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