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想哭的二堂哥

  只是心裡將李榮華恨慘了，不會說話，竟然還說那麼多，害她如此之慘。

  李榮華卻是完全不知道可憐的八娘的心理活動，當然，即便知道，她也不會在意，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她這人一般不生氣，但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見李秋茹還傻愣愣的望著李氏，李榮華非常好心的再提醒一句：「八姐，你……你還是趕緊出去求先生吧，萬一先生走了……」

  那豈不是要跪死，李秋茹瞬間嚇的屁滾尿流，趕忙向外走。

  李氏看著李榮華友愛的模樣不由點點頭，雖然是外室之女，也笨了點，這一點倒是不錯。

  李榮華卻依舊怯怯的，一臉想說話又遲疑的模樣。

  李氏不由開口：「華姐兒，你想說什麼？」

  「只讓八姐一個人出去給先生道歉是不是不夠好。」李榮華說完，便低下頭，手腳局促不安。

  「倒是我氣糊塗了，是該這樣。」李氏看著李榮華目露讚賞，說話間，領著所有人出屋子，便見李秋茹還沒跪下，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女先生眉頭更是能夾死一隻蒼蠅。

  李氏臉色一暗，趕忙上前：「葉先生，實在抱歉，都怪我教女無方，讓您看了這樣的事情。」

  說話間，看向李秋茹：「八娘，還不跪下給先生認錯！」

  看著李秋茹跪下，李氏才對著女先生開口：「先生，能否再給個機會教一下府中的姑娘們。」

  其實李府也不一定非這個女先生不可，畢竟京城中之中，專門教導閨中女子的女先生也並不少，本身給庶女們請的先生也是一般，但是這女先生看到了李府姑娘廝打的事情，卻是絕不能讓其走了。

  萬一傳將出去，李府女兒們的名聲可就毀，若是這樣，老夫人就該不高興了。

  見女先生依舊不說話，李氏直接對著李秋茹再次開口：「八娘，你今日求不得葉先生原諒，便不用起來了。」

  李秋茹臉色更白了，有心想開口再向李氏求饒，不過看著李氏冷冷的眼神，也終於意識到不能和李氏開口，只得對著葉先生懇求。

  女先生聽著李氏的話，一時倒是為難起來。

  一旁的李榮華小聲的開口：「母親，是不是需要八姐磕頭，葉先生才會原諒我們，繼續教我們啊？」

  旁邊十一娘和六娘都是伶俐的人，一聽，主動跟著上前跪在女先生跟前認錯，做的比李秋茹好無數。

  李氏看著李秋茹便更加不喜，李秋茹也反應過來這點，一狠心，真的對著葉先生磕頭，求原諒。

  若不是不能太明顯，估計李榮華這會會直接來一句，磕頭聲音太低，不夠有誠意，葉先生不會原諒的。

  至於現在嘛，李榮華卻是在好戲看得差不多的時候，仰著頭看葉先生：「先生，求您繼續教我們，我們定會乖巧的。」

  八娘已經磕頭磕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比腦子反應更直接，聽到李榮華說話，身子自己就忍不住顫了顫。

  也不知道求了多久，女先生也覺得這不是回事，終於緩口。

  八娘舒一口氣，這才整個人都癱了。

  「八姐，您沒事吧，我扶您起來。」李榮華乖巧的走到李秋茹身旁開口。

  李秋茹看到李榮華，整個人都不舒服了，若不是看李榮華的眼神太真誠，她都覺得之前就是李榮華在折騰她了，而看到李榮華無比真誠的眼神之後，她心裡略略退了一步，只覺得李榮華是個不會說話的人，幫人說話總容易出錯。

  特別是在後面，感覺李榮華各種對她表示親切，卻又不小心總說錯話，讓李氏再瞪她兩眼讓她心裡發顫的時候。

  李秋茹心中已經決定遠離李榮華，這位，分明是和誰表示親切，就會害了誰啊，她可不要和這外室之女走的太近。

  一時間，反倒是忘了之前的想法，趕緊離李榮華遠點。

  倒是十一姐看著李榮華有些感激，不過李榮華沒有理這一點，只裝乖巧各種不懂，她前世可是在李府呆了五年，而這五年，看得東西，多得不得了。

  待得葉先生離開，李氏才對著所有人開口：「作為大府邸里的姑娘，就該有官家小姐的教養，以後不許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否則不管是先挑事的還是後來做事情的，概不輕饒。」

  十一娘和六娘趕忙說自己錯了。

  李氏這才點頭看向李榮華：「今日華姐兒倒是不錯，沒有參與這件事情，值得表揚。」

  李榮華羞澀的站在一旁，被這麼一誇獎，仿佛連話都不會說了。

  李氏不由點頭，只是看到李榮華的穿著，眉頭不禁皺起：「華姐兒，雖然府邸之內也不需要注意穿著，可是你這一身穿得是不是……」

  李榮華低頭，整個臉都快埋進胸口了。

  柳兒趕忙上前說了一下情況。

  這會所有人才知道，李榮華在府邸里根本就沒有衣服，昨日穿的還是李秋茹的，而那件衣裳也被弟弟一泡尿給掛了。

  李氏露出心疼的表情：「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也不來說。」說話間詢問昨日吩咐下去，給李榮華趕製新衣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製衣房哪裡會優先給個外室之女做衣裳，畢竟還是在李氏坐院子其間進來的，不無比拖延就不錯了，當然不會有什麼結果。

  巧兒大致回了兩句，李氏便吩咐製衣房快速趕製：「再過些日子就是女兒節了，到時候可不能沒有漂亮衣裳。你吩咐我的話，給華姐兒多準備幾套衣裳，就是換季的衣裳也提早準備，免得到時，沒得替換。」

  「至於這幾日……」李氏說的遲疑。

  「若是九妹不嫌棄，我那邊有些做了，小的太快，還不曾穿過的衣裳，大約身量就和你差不多，可以先給你。」六娘快速接話。

  李秋茹看著李榮華的狀態越來越好，一時間忍不住嫉妒的牙痒痒，同時也恨起六娘多事。

  待得李氏誇獎了六娘，李秋茹又忍不住後悔，抓狂六娘搶了她表功的機會。

  說到最後，李氏才看向李秋茹：「雖然今日葉先生原諒了，也同意繼續教導你們，但是這個事情，卻不算結束，為了讓你記住今日的教訓，罰你再抄十遍女戒，同時，一會姐妹們走了，你一個人留下來。」

  李秋茹臉色瞬間白起來，再也輕鬆不下來，她本來還以為到此結束了呢。

  李榮華卻是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李氏，先行乖巧的告辭，只這個話出來了，顯然是讓她們離開了。

  更何況，她今日也算收穫不錯，至少將到李府之後，衣食住行裡面的穿著一項終於解決了，好歹不需要為這個鬧心了，有李氏的話，她的新衣服應該很快就會到，也不枉她在收拾李秋茹的時候，還稍稍收了收勁。

  一出讀書的院子，六娘便先告辭了，她如今是大姑娘，比一般小姑娘也注意形象，一離開，就要趕緊回去換衣裳重新恢復最好的狀態。

  而十一娘卻是怯怯的對著李榮華開口，詢問能否和她一起走。

  李榮華微微挑眉，最終開口：「十一妹想一起便一起。」

  兩個雖然一路，卻都沒有開口，李榮華本是想詢問一下宋姨娘是怎麼死的，但是詢問十一娘到底不太好，便也就沒開口，於是兩個人一起走，卻一路沉默，直到李榮華快到紅樓的時候，十一娘才對著李榮華開口：「謝謝。」

  李榮華眼神微閃，卻一臉茫然：「十一妹，你謝什麼？」

  十一娘皺了皺眉，卻是搖頭：「沒什麼，只是感謝九姐你。」

  說完話，才對著李榮華說自己先行回去離開，留下柳兒一臉的莫名其妙：「這十一小姐真是奇怪，以前膽子小的不行，宋姨娘去了後，變得稀奇古怪的。」

  李榮華沒接話，只是快步回紅樓，今日出去一趟雖然說不上好，不過解決了衣著的事情，陳媽媽知道了應該會挺開心才是。

  卻說另外一邊，李榮華的二堂哥李成青打定主意結束沐休直接回書院呆著，誰勸也不好使，只是臨走聽到李秋茹倒霉，臉瞬間就僵了。

  八堂妹不會是因為昨日得罪了九堂妹，今日才被收拾了吧？

  「八小姐受罰的時候，你可知道九小姐在哪裡？」李成青吞了口唾沫，對著他吩咐了特地盯著點九小姐的小廝詢問。

  小廝一臉笑容：「九小姐就在旁邊啊，二少爺，您不用擔心，九小姐挺好的，這次出事情，九小姐還被夫人誇獎了。」

  「……」李成青想哭，這究竟哪裡好了，這分明就是九堂妹收拾了八堂妹好嘛。

  說起來，小魔星交代給他一件事情，他還沒做，不會他不做就離府，以後回來，會被收拾的更慘吧。

  李成青不禁停下腳步。

  「少爺，您怎麼了？」小廝見李成青停下忍不住開口詢問。

  李成青沒有回答，突然轉身往回走。

  小廝呆住，少爺不是要去書院嗎，往回走是什麼鬼，忍不住提醒：「少爺，走錯了，這不是離府的方向，而是回府內的路。」

  「我知道，你能不提醒嗎，媽的，我敢離府嘛我，不做完事就離府，你家少爺我就要完了。」說完，李成青就只差沒哭著回府前往管家院子了。

  李成青啊李成青，你說你，當初招惹誰不好，怎麼就招惹了九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