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再臨新平洋(3)
2023-11-09 14:53:09 作者: 鋒利的柴刀
和長平江男一樣悲催的還有其他兩個日軍士兵,想著還有人和自己一樣要冒雨站崗,原本心裡還很是不舒坦的長平江男終於平衡了許多。換好雨衣,長平江南背著自己的步槍出了木屋,與那兩個倒霉蛋匯合之後,三人齊齊向哨位那邊走去。和上一班崗哨交接之後,長平江男很是慶幸自己的哨位是淋不著雨的,頭頂上碩大的樹冠為他襠下了不停低落的雨水。
被中隊長派來駐守這個山頭,包括長平江男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把這個山頭當回事,所以駐守在此的他們就只布置了三個哨位,而且全都是鳴哨。用力裹緊了身上的雨衣,雖說不用淋雨,可長平江男也沒脫掉自己的雨衣,不管怎麼說,身上多一層衣服總是好的。左右看著沒有其他人,長平江男從軍裝口袋裡拿出香菸和火柴,哨兵偷著抽菸不算違反軍規,只要不被偶爾查哨的長官發現就是了。
到現在還只是個普通士兵的長平江男可不是什麼新兵,如果不是因為他屢次頂撞自己的長官,已經參軍4年的他早該當上曹長才是。「我才不稀罕當什麼曹長,我只盼著戰爭快點結束,我等著回家去好好的經營家族留下的溫泉旅館呢。」這是長平江男私下裡和同鄉們說過的原話,也正是這樣,那些被他得罪過的長官們才會一直壓制他,普通士兵只要不是受傷致殘,是不能提前返回日本本土的。
「該死的」把香菸叼在嘴上,長平江男連續幾根火柴都沒能把煙點著,暗自罵了一句,長平江男只能測了身子,用豎起的雨衣領子擋住迎面追來的山風,這才終於用火柴把嘴裡的香菸點著。「納尼?」還沒把吸進肺腔里的煙吐出來,側身站立的長平江男突然用眼角的餘光看到有一團黑影正晃動著靠近自己,不由得大驚之下想要看清楚了是什麼東西,卻忘記了手中點過香菸的火柴還沒有熄滅。
「噗」一臉愕然的長平江男僵直了身體,手中的火柴被迎面裝來的風吹滅,可長平江男捏著火柴杆的手臂卻沒有放下來。一張滿是泥水的面孔出現在長平江男身前,只是伸出手去輕輕一碰,脖子被利刃豁開的長平江男就像根木頭一樣向後倒下。用已經被雨水打濕的衣袖擦了一把臉上的泥水和血點,渾身濕漉漉的岩龍向身後的黑暗中打出了安全的手勢,轉眼間,離著岩龍不願的夜色中便齊刷刷的衝出十幾條身影。
被岩龍用短刀豁開脖子的長平江男還沒徹底斷氣,不過大量的失血卻已經令他手腳酸軟沒了氣力,躺在哨位里的長平江男使出了所有的精神和氣力睜大了眼睛,他想要在臨死之前看清楚自己敵人是誰。長平江男只看到了一雙靠近自己的軍靴,他想要扭過頭看清楚那人的面孔,卻只見一隻軍靴由遠及近朝著自己的腦袋踢了過來。
用力踢了地上那個還沒有斷氣的日本兵一腳,骰子衝著隨後過來的唐城呲牙一笑,他們這是夜襲,骰子可不想因為一個看著就要斷氣的傢伙暴露了他們的行動。去解決另外兩個哨兵的斥候也已經返回,得知一切順利,親自指揮夜襲的唐城很是高興。下雨之前,他們就悄悄向這個山頭移動,忍受了在如此惡劣天氣里的長時間潛伏,現在該是收取成果的時候了。
看到唐城打出的手勢,隨同突擊隊一塊過來的步話兵伸手在步話機的通話柄上敲擊出了三快兩慢的信號,早就摸到山腳下的麥克收到了信號,便招呼其他直屬連的士兵加快速度向山頂進發。留下一個斥候保護步話兵瞪著接應麥克他們,唐城一揮手,帶著岩龍他們離開哨位向遠處的木屋摸去。
新平洋的日緬緩和部隊雖說派了部隊進駐這個山頭,卻因為他們的自大,並沒有真正重視這個山頭的作用,所以進駐這裡的日軍不過才一個小隊的兵力,而且山頭上也只修築了兩個機槍掩體和一道不算很長的戰壕。仔細辨認過日軍在山頭上修建的工事和搭建的木屋,唐城把突擊隊一分為二,自己帶一隊人去襲擊木屋裡的日軍,另一隊人去控制日軍的工事。
控制機槍和襲擊木屋之間,自然是控制機槍工事最為重要,在唐城他們的掩護下,骰子那隊人悄悄朝著機槍掩體潛進過去。唐城原想著日軍布置在山頭上的兩個機槍掩體是塊硬骨頭,可任誰也沒有想到,骰子帶著一隊人一直潛進到了進去掩體不遠的地方,才發現兩個機槍掩體裡面根本就沒有值守的日本兵,工事裡沒有輕機槍也沒有彈藥。
唐城不知是暗喜還是無奈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日軍還真是狂妄,居然沒有在機槍掩體裡布置值守的士兵,看來這場大雨是幫了自己的忙。日軍在山頭上搭建了四間木屋,正好形成一個弧形處於山頭偏西的空地里,木屋前的空地上還有幾個蓋著油布的大堆,就是不知道油布下面蓋著的是什麼東西。
唐城原本的計劃是這場夜襲戰要打的快而狠,不過還不能把所有的日本兵都殺光,總要留幾個讓他們跑去新平洋報信才是,可看到山頭上的四間木屋之後,唐城卻改變了計劃。阻止了正從後腰上摘手雷的岩龍,唐城對身邊的突擊隊員們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動作,用手雷解決木屋裡的日軍雖說是個好辦法,,可也毀了這四間木屋,等直屬連的一百多人都上山來了,難不成要大家在雨水裡露天宿營不成?
已經確認機槍掩體空無一人的骰子他們也匯聚過來,在唐城的布置下,所有的突擊隊員分成四隊,一會他們每隊人只需控制其中的一間木屋即可。「有人出來了」還不等唐城他們朝著十幾米外的木屋分散突擊,唐城身邊站著的一個斥候突然伸手指著木屋低聲喊了出來,眾人應聲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第二間木屋的門此時已經打開,一個日本兵正一腳外一腳內的站在門口,呆呆的望著唐城他們這些仿佛從天而降的人。
「開火,開火,用手雷。」最先反應過來的唐城在那日本兵已經回縮進木屋的同時大聲喊喝起來,子彈一下像開了閘的水龍直往四間木屋潑灑過去。日軍用來搭建木屋的木板隨厚,可唐城他們離著四間木屋不過十幾米遠,如此近的距離,湯姆遜衝鋒鎗激射出的子彈已經足以穿透那些木板。木屋的板壁上連續出現彈孔,透過木板射進木屋裡的子彈打的日軍一陣鬼虧狼嚎,已經有不怕死的日本兵用三八步槍從門口向外射擊,可日軍的三八步槍遠遠不是衝鋒鎗的對手,所以木屋裡的日軍全都被死死的壓制在木屋裡出不來。
「衝出去」在軍官的嘶喊下,日軍不要命的從木屋門口探出身體向外射擊,雙方隔著十幾米的距離打的不亦樂乎。一個日本兵拿出手雷,拉了底火還來不及扔出去,就被一串子彈掃中倒在地上。「轟」手雷在木屋中爆炸,挨著手雷最近的幾個日本兵被炸的四散飛開,飛濺在木屋裡的彈片更是讓大半日本兵都帶了傷口。
不怕死的日本兵一批批地前赴後繼的向木屋外射擊,不能從木屋裡殺出去,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雖然他們有『武士道』精神支撐著,可他們面對的卻是已經快要武裝到牙齒的直屬連,撲面而來的密集彈雨就像是一堵無形的牆,一堵他們無法突破的堅牆。 木屋裡只會戰鬥的日軍軍官暗自心驚,支那軍隊什麼時候火力變得這麼猛了?照這麼打下去,他們就是拼光了也突不破支那人的防線。
「算了,直接調巴祖卡過來吧,還能省點子彈下來。」木屋的板壁上已經滿是彈孔,可唐城卻一直未見木屋裡的日軍停止反擊或是主動投降。都快被彈打成了篩子的木屋留著也是沒用,還不如用巴祖卡直接連木屋和裡面的日本兵一塊給轟掉算了,至少也能讓骰子他們省下些子彈留著對付新平洋過來的日緬混合部隊。
「轟」「轟」「轟」「轟」隨著四聲爆響,一直頑抗的日軍連同四間已經搖搖欲墜的木屋一起化為火焰,即使會有一些命大僥倖的傢伙會在爆炸中逃脫,可他們也逃不過槍彈的追擊。等唐城回過神來喊著留活口的時候,山頭上的日本兵已經全都給殺了個精光,唐城無奈,只好把譚飛踹了兩腳來發泄自己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