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給我一次機會好麼？

  「為什麼？」連簫詫然的笑道：「我這『康醇酒』，還從未有人拒喝過呢，小曄你不要這麼不給面子嘛，我會難過的……」

  連琴一手抱著連箏，另一手毫不客氣的端起一隻酒杯，送到唇邊抿了一小口，表情陶醉的道：「是啊！卓曄，嘗嘗吧！難得這小子今日這麼大方，這三年的陳釀，連我爹他都捨不得給多喝一口呢……」

  卓曄還是首次見著連琴這麼斯文的喝東西呢，看來這「康醇酒」的確是極難得的佳釀呢！只可惜，她沒這個口福……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會喝酒……」卓曄歉然的道。

  「只喝一杯，如何？」連簫端起一隻酒杯，遞到卓曄面前。

  「別說一杯了，你這酒，估計我只沾上一小口，就會醉了……真的……」卓曄垮著俏臉，苦笑道。就算清淡的酒，一、兩杯她都抗不住，更別說這三年陳釀了……

  「不會吧……」連琴瞪大了眼睛道：「你酒量竟差到這種程度？」

  「真的，真的，這種事，我有什麼好騙你們的！」卓曄的表情絕對的誠實！

  連簫看了卓曄半晌，忽然噗笑道：「我倒是挺想看看小曄喝醉了酒，是什麼樣子的……」說著，繼續舉著酒杯不肯放下。

  連琴也兩眼放光的點頭笑道：「是啊！你怕什麼？喝醉了，大不了住這就是了！」

  「你們饒了我吧，我喝醉酒的樣子見不得人的……」卓曄哭的心都有了……

  「有那麼誇張麼？」連琴低頭又抿了一下口杯中的酒，很享受的說：「味道真不錯，你不喝可惜的……」

  連簫看著卓曄為難的樣子，終是收回了卓曄面前的酒杯，淡淡的說：「小曄既然不願喝，我不為難你便是……」說罷，仰脖，將那一杯酒倒入了自己口中……

  「喂！就算是你自己釀的酒，也不待這麼牛飲的吧！浪費！」連琴心疼的沖連簫道。

  「真是……抱歉……我不是有意拂你之意，我只是……真的沒有這個口福……」卓曄歉然的道。

  「無妨的，我明白……」連簫沖卓曄微笑道。

  「哦……」卓曄一時間，不知該再說些什麼好了。

  連簫端起另一隻酒杯，送到鼻前輕嗅了一下，之後又喝了半杯……

  連琴瞅瞅這個，又瞧瞧那個，之後搖搖頭，在心底輕嘆了一聲，低頭抿酒……

  三人沉默了半晌後，連簫放下手中的酒杯，轉頭對連琴說：「連琴，你帶箏兒回房去睡吧。」

  連琴聞言，不禁抬頭看向了卓曄……

  她自然聽出了連簫是有話要對卓曄說，也大概能猜出他想說什麼話，只是，卓曄準備好與他談了麼？連琴有些擔心……

  卓曄抿了抿唇，之後下定決心似的，沖連琴點了點頭……

  有些話，早講晚講，早晚都是要講清楚的……

  連琴見卓曄點了頭，便將杯中剩餘的一點酒一飲而盡，之後道：「那你們先聊……」說著抱著睡得軟呼呼的連箏，起身出了涼亭……

  連琴走後，卓曄有些緊張的揉搓著袖口，等著連簫開口……

  連簫又斟滿了一杯酒，慢慢的喝盡後，方才幽幽的開口道：「小曄是不是也一直認為，我是個整日留連花叢間、不顧正業的花花公子？」

  「啊？」卓曄沒想到連簫會用這麼一句話做開場白，愣了一下後，方才回道：「世人都知道，連公子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多情公子……」

  連簫對卓曄這樣的回答並不滿意，定定的看著她，不肯罷休的追問道：「我不管世人如何看我，我只想知道，小曄你是怎麼看我的，告訴我你內心的，最真實，最直接的想法好麼？」

  對於連簫如此追問，卓曄無法迴避，稍作斟酌之後，緩緩的道：「在我未見到你本人之前，就曾幾次聽到過你的大名，也的確認為，你只是個不學無術、只知吃喝玩樂，整日沉迷於女色的紈絝子弟……」頓了一下，又接著道：「不過，在接觸過你本人之後，對你的印象，逐漸的發生了很大的轉變，你有才華、有頭腦，為人隨性、灑脫，雖然風流了一些，卻也還算有尺度，算是個很優秀的男人……」

  連簫的一雙桃花眼裡泛著妖冶的光芒，看了卓曄許久之後，方才問道：「那小曄喜歡我嗎？」

  「……」卓曄沉默了半晌後，低聲道：「對不起……我對你，只是朋友間的喜歡和欣賞，並無關男女之間的情愛……」

  雖然，她無意傷人……

  但感情的事，還是乾脆一點，說清楚的好……

  態度含糊、曖昧不清，只會傷人更深……

  連簫漂亮的眼眸瞬間黯淡了下來，拿起酒壺，給自己倒酒，一連喝了數杯……

  卓曄動了動嘴唇，想要勸慰阻止，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半晌過後，連簫深深的看著卓曄，苦笑的道：「可是我喜歡小曄呢，很喜歡很喜歡……從第一次見你就喜歡……我從未對哪個女子，產生過如對你這般的異樣情愫，以往對你說的每一句話，也都是認真的……也是真心的想再為你畫二副畫像、更希望能畫第三幅、第四幅、第五幅……未嫁時的你，少婦模樣的你，中年的你、老年的你，一直畫下去……記錄你的一笑一顰，存下每個時期的你……為你畫一輩子……」

  「對不起……」卓曄除了說對不起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小曄，給我一次機會好麼？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連簫深情的凝望著卓曄，懇求道。

  「我……我心裡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真的對不起……」卓曄心裡有些泛酸，面對如此深情的告白，說一點都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只是，她的心很小，住了一個人，就容不下第二個人了……

  「是瑞王麼……」連簫苦澀的扯動了一下嘴角。

  「嗯，是的……」卓曄點頭。

  「你確定自己對他，是男女間的喜歡，而不是感動麼？他為你跳崖，你們一起走過大漠……」連簫頓了一下，又說：「其實，他為你做得一切，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