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塵埃落定

  可是當時奧黛麗為了要自己的第一個孩子，辭演了這部電影，也與這部在電影歷史上留下濃重一筆的經典電影失之交臂。

  奧黛麗辭演，派拉蒙就對這部電影失去了興趣，後來福克斯找了另外一位很有奧黛麗氣質的英國演員來演，陸陸續續拍了幾年，前後花了好幾年的時間，這部電影才面世。

  現在，奧黛麗還是一個涉世未深的清純小丫頭，這部電影當然也還沒有影子，這首曲子當然更沒影了。

  這裡是瑞士，絕大多數人都是說德語的德裔，不管是跟德國，還是跟奧地利，都屬於是一脈相承的同民族。所以，《雪絨花》的風格很受所有人的喜歡，加上這是「原創」也更讓這些瑞士人吃驚了。

  有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來到了周南的身邊，仔細看了看那些普通的竹簫，忍不住給了周南一個擁抱，親吻了三下他的臉說道：「今天是我這一生最驚喜的一天，因為我在自己的身邊發現了一個來自東方的音樂天才。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我怎麼也不會相信，一截普通的竹子，竟然可以發出如此美妙的聲音。希望你在琉森定居下來以後，能夠多給我們帶來一些這樣美妙的音樂。還有你的創作才華也讓我驚訝，聽到你吹奏的雪絨花，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時期在阿爾卑斯山里聽到的羅曼什民歌。能夠以一個外國人，創作出如此美妙的阿爾卑斯音樂，我相信你就是一個瑞士人。」

  「謝謝夫人，你的評價對我來說太高了。」

  「不，是你太謙虛了。」

  在歐洲，許多人不識字，但是卻一定會音樂，最起碼也會音樂鑑賞。就好比斯坦威的創始人，他大字不識一個，但是卻創造出來了世界上最好的鋼琴。

  今天這個房間裡，幾乎沒有人不懂音樂，周南的吹奏水平是高還是低，他們都輕易能分辨出來。

  所以在這個時候，那些民意代表們，幾乎沒有人會反對周南的落籍了。

  瑞士就是一個泥腿子國家，這裡雖然是哈布斯堡家族的發源地，但是哈布斯堡家族一發達，立刻就離開了瑞士，去了藝術之國奧地利。

  這個國家是由不想當德國人的德國人，不想當法國人的法國人，不想當義大利人的義大利人組成的。他們反對一切權威和貴族，但是對於藝術家卻非常推崇。

  周南的表現打動了她們，她們不表示反對，那麼周南落籍的最大障礙也就沒有了。

  主持聽證會的迪涅爾夫人站了起身，對著周南說道：「約納斯霍夫曼周先生，請跟我來。你跟你的未婚妻和教母到走廊等待一會兒，我們會就你們的落籍很快做出決議，稍後會直接告訴你結果。」

  這個教母是故意安排的身份，雖然周南的教母是卡洛琳，但是他也是真的喜歡凱莉。周南要去攙扶凱莉，但是她根本不會演戲，直接擺了擺手，動作迅速地根本不像一個胖子就站起身來。

  約翰見他們起身，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不用周南安排，它就用嘴含住了他們帶的提籃，向著門外走去。

  維爾納的興趣更濃了，忍不住問道：「周先生，如果讓你的狗跟你一起服役，你願意嗎？」

  周南看了看在門口回頭張望的約翰，笑著說道：「當然，它從小到大，根本沒有長時間離開過我，我還在擔心我要是服兵役，它該怎麼安排呢。」

  他開心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會支持你的落籍申請的，不管是你的音樂，還是你的狗，都是瑞士需要的。」

  周南總覺得這話聽的非常彆扭，好像他還不如一條狗重要一樣。不過他當然不會跟維爾納爭這個理，那樣就太傻了。

  迪涅爾陪著他們幾個人站在走廊里，等待著房間內的裁決。由於幾百年房子的厚厚牆壁和厚實的木門，房間裡的聲音一點也傳不出來。

  看著有些擔心的奧黛麗，迪涅爾夫人笑著說道：「不用擔心，你應該能看的出來，所有人都被你未婚夫的音樂征服了。」

  奧黛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向周南的眼神充滿了崇拜。

  周南還是覺得迪涅爾夫人不笑比笑更和藹，問道：「迪涅爾夫人，為什麼是你不參與投票呢？」

  「因為上午是我接待的你們，為了防止徇私，任何跟你們接觸過的人都不能發表決定性的意見，這也是為了公平。」

  「很抱歉讓你失去了一次掌握權力的快，感……」為了拉關係，周南故意說了一句俏皮話。

  不過她顯然沒有明白周南的意思，驚訝地問道：「什麼權力？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

  周南也楞了一下說道：「掌握了其他人的命運，不會讓你覺得特別滿足嗎？」

  她又想了一下，才真正明白了過來，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現在我們政府也接管了幾乎所有民政事務，每個人的衣食住行都要受到管制。但是，這只是因為戰爭，為了將讓國家的所有人齊心協力共渡難關。即使是這樣，權力也是屬於國家，任何人都不能因為位置的關係，有任何其他方面的訴求，因為我們每個人都處於監管之下。」

  周南點了點頭，但是實際上他仍然沒有太明白迪涅爾夫人話裡面的意思。「在我們東方，掌握了權力的人，總是擁有超脫他人的地位。」

  「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就開始轉變自己的觀念吧。」迪涅爾夫人頓了一下說道：「瑞士這個國家就是因為不想被政府約束才獨立的，所以我們的國民擁有最大的權力，而不是政府。政府直屬一個執行部門，真正的權力屬於人民，或者說，是屬於議會。任何國民，都可以到議會控訴任何政府的公務員，只要有十萬人倡議，我們的法律都可以更改。我們這些政府的公務員，就像一個服務員，為所有國民服務，而沒有任何的權力。」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周南一點也不信。

  房門又被打開了，一個年紀比較小的女孩子探頭出來說道：「迪涅爾女士，周先生，你們可以進來了。」

  重新回到房間裡，還是坐在原本的位置上，克奧瑟女士面對著周南說道：「周先生，經過我們所有人的商議，通過了你申請成為琉森國民的決議，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們將會享受跟我們同樣的福利和義務，並且將會承擔你應盡的責任。」

  「我明白，我也會好好生活，努力進步，為琉森的發展貢獻屬於自己的力量。」

  她點了點頭說道：「那麼聽證會到此結束。周先生，你先請留步。」

  其他人都走出了會客室，大部分人都跟周南笑著示意，周南也一一點頭表示感謝。

  房間裡又只剩下了迪涅爾和克奧瑟。克奧瑟這才說道：「周先生，落籍得到了許可，那麼下一步就應該在琉森境內找到一處住房。有了住所，才能辦理手續，包括為奧黛麗小姐安排學校，為楊森夫人安排工作，還有你的服役的安排。另外包括各種醫療服務，食品分配等等，都需要你們有了自己的房子才能安排。」

  周南點了點頭說道：「非常感謝你們，我會儘快跟我教父商量好，然後尋找一處合適的房子。」

  克奧瑟笑著說道：「尋找房子我們可以幫忙，你只需要告訴我們你的要求，我們會列出合適的清單供你選擇的。」

  周南楞了一下問道：「這不是中介的工作嗎？」

  「現在是戰爭時期，國家進入戰爭狀態後，中介公司這樣的公司已經關門歇業了。政府接管了這些服務性的工作。你只需要告訴我們你的要求，我們會篩選出符合你要求的房子的。」

  「那真是太感謝你們了，明天可以嗎，我需要今天返回英格堡，跟我的教父商量一下。」

  「當然可以，明天你可以直接來找我，跟施密特大叔說找我就可以了。」很顯然，施密特就是那個態度不算好的看門老頭。

  從市政廳大樓出來，周南和奧黛麗，包括凱莉都開心地笑了起來。他們心裡最後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人也變的真正輕鬆了。

  這個時候，再看四周的美景，就不是以遊客的身份了，以後，這裡就是自己一家生活的地方。

  去掉了心裡的大石頭，奧黛麗也變的情緒高漲起來，拉著周南一起登上了卡佩爾木橋。

  這座始建於1333年的木橋，不僅有著悠久的歷史，是歐洲最古老的有頂木橋。在橋的橫眉上還繪有120幅宗教歷史油畫，沿途還可欣賞描述當年黑死病流行景象的畫作，對歐洲的歷史研究有著積極的意義。

  悠閒地逛回了河對岸的火車站，這裡也是少數有商店開門的地方。雖然商品不算豐富，但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都可以買到。

  周南買了火車票，看還有一點時間，在商店裡逛了一圈，買了兩瓶瑞士本地的葡萄酒。

  瑞士的葡萄酒產地大部分都在阿爾卑斯山的南麓，那裡的沙土地和陽光非常適合葡萄的生長。不過由於種植面積不大，所產的葡萄酒連國內的供應都不夠，所以才在世界上沒有什麼名氣。但是這裡的量產酒的品質，一點不比法國的葡萄酒差。

  移民這樣的大事終於辦妥，該好好慶祝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