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機會難得

  「那裡儲備的那批裝備足夠按照蘇軍的編制，裝備一個摩托化步兵師和一個機械化旅的。而且那也不是蒙古人民軍的裝備，而是蘇聯紅軍儲備在蒙古共和國境內，用來協助蒙古人民抗擊日軍侵略的武器裝備。」

  「就算是蒙古人民軍的進入，給你們帶來了一定的傷害，但是這批裝備的價值遠遠超過了你們的損失。你這麼做簡直就是在敲詐，**裸的敲詐。而且是敲詐到了偉大的蘇聯紅軍頭上了，這是我們絕對不能接受和容忍的。」

  「楊震同志，我請你要注意你的言辭，你不要一再挑逗我們的底線。難道你真的以為，我們拿你們沒有辦法嗎？你別忘記了，你們能走到今天，是誰一直在無私的幫助你們。離了蘇聯的援助，你們現在恐怕還在深山老林中啃樹皮。」

  見到這個少將如此的表現，楊震卻是沒有生氣，而是攤了攤手對一邊的科瓦廖夫道：「科瓦廖夫同志，與他們給我們帶來的損失相比，對於我的要求我認為還是合理的。也許幾萬中國人的生命在你們眼中一文不值。」

  「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的每一個同胞的生命在我們的眼中，都是無價之寶。他們每一個人的生命，用多少的東西和物資都換不回來。要這點裝備你們心疼了，那幾萬中國人的生命那？用多少補償，都不可能換回他們的生命來？」

  「科瓦廖夫同志，如果不是考慮到我們之間的傳統友誼，我早就讓那些王八蛋一命抵一命了。用他們的命來告慰我們那些無辜慘死的同胞，以血洗血、以牙還牙這才是我楊震的為人。現在你們應該感覺到很慶幸，他們還活著。我還沒有用這幫王八蛋，來給我們屈死在海拉爾的那幾萬同胞陪葬。」

  「親愛的科瓦廖夫同志，如果這位少將先生的答覆，也是你們的最終答覆的話，那麼我們就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不過科瓦廖夫同志，鑑於你和我們之間的傳統友誼。我還是決定，再給你們一定的時間考慮，只是不知道已經進入蒙古境內的日軍會不會給你們太長的時間去考慮。」

  「我想對於我的要求，你們還是在慎重考慮一下為好。畢竟在你們的眼中，那幾萬蒙古軍隊還是有存在的必要的，否則也不會這麼三番兩次的來找我。怎麼樣，被人從背後上插上一刀的感覺不錯吧。」

  「當初你們那個上校對我說的話，我可是沒有忘記，而且還記得很清楚。相對於你們來說，我可是大肚多了。這間會客室，就留給你們討論一下了。什麼時候想通了，再來找我。至於我，就先告辭了。」

  「哦，忘了說一句。這一萬多蒙古人，還有那幾百蘇軍官兵，可是相當不錯的勞力。我們的幾個煤礦正需要這樣健壯的勞動力。你們要是不捨得換，我正好用他們補充被徵兵的煤礦工人隊伍。這些人幹活雖然不如那些日本戰俘，但有總比沒有強不是嗎？」

  說罷，楊震站起身來，沒有管科瓦廖夫聽完自己這番話後是什麼表情，大踏步的直接離開了會議室。留下了科瓦廖夫和那個蘇軍少將兩個人在那裡面面相窺。別說那個並不了解的蘇軍少將，即便是已經很熟悉的科瓦廖夫也有些不知所措。

  楊震離開會議室後，並沒有離開軍區司令部，而是直接去了自己的辦公室。昨天從哈爾濱趕過來的軍區代政委李延平，早就在那裡等著他了。見到楊震進來，正坐在地圖前面仔細查看著地圖的李延平轉過頭卻是微微一笑道：「怎麼樣？看你這個表情，是不是談崩了？」

  「一號，你也不要太生氣。這就是弱肉強食，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的實力還不足以支撐我們與蘇聯人徹底的鬧翻，所以我們只能忍。忍字頭上一把刀，可沒有辦法還得忍。別忘了，咱們的生命線還在人家手中掌握著那。很多時候，我們也只能忍。一號，退一步海闊天空。」

  聽到李延平的調笑，楊震摘下軍帽後搖了搖頭道：「老李，我倒不是非得要那些裝備，只是有些人必須得長長記性了。總有那麼一些人只想著占便宜不想著吃虧，我們必須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如果現在不給他們一點難忘的教訓，總有一天我們會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到那個時候，事情才是沒有了真正挽回的餘地了。老李，我們的戰役規模越大越打，這時刻擔心背後被人捅上一刀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對於楊震的這些話，李延平卻是搖了搖頭道：「我看這些所謂的蒙古人民軍，倒是好像被你當成了出氣筒。鬼子在海拉爾製造了屠城事件，實際上我們已經是救援不及。即便是獨立一旅按時趕到，那些小鬼子也早就跑了。」

  「按照鬼子的行軍能力來說，除了動用航空兵半路截殺之外，我們想要追是恐怕追不上了。這些不請自來的傢伙，恐怕在你眼中是成了那些鬼子的替罪羊。要不是這樣以你的為人，就算在不情願也會看在蘇聯人的面子上，將他們趕出去也就是了。」

  「你是不會像現在這樣趕盡殺絕，一鼓作氣全殲的。你可不是那種一根筋走到底的人，最起碼的圓滑性你還是有的。不過你有句話說的很對，有些人是該給他們一些教訓，讓他們長長記性了。」

  說罷，李延平從桌子上邊拿出了一份情報交給楊震道：「一號，剛剛接到航空兵的偵察報告。進入蒙古境內的二十三師團在洗劫了巴音布爾地蘇軍倉庫之後，不顧我軍的空襲，利用繳獲的蘇軍卡車，以強行軍的速度不顧傷亡，就在剛才撤回日軍占領區。」

  「一號，小鬼子這一跑，蒙古境內的形勢緩解，恐怕你的那個計劃就要落空了。以我對蘇聯人的了解來看，他們是不會再答應你的條件了。一號，還是算了吧。形勢逼人那，即便是明知道忍無可忍也要忍耐。畢竟我們現在還沒有那個本錢，與蘇聯人徹底的鬧翻。」

  「這次航空兵對日軍二十三師團展開持續絞殺戰，使得我們原準備用來今年作戰儲備的航空炸彈和航空汽油消耗極大。尤其是各種炸彈，老底子都拿出來了。我們原來苦心囤積的兩萬餘噸高爆炸彈，三千多噸凝固汽油彈全部此次作戰之中全部消耗一空。這還不算大量的地雷和其他物資的消耗，以及高強度使用飛機後，庫存零部件的損耗。」

  「除非我們在下一步的作戰之中不打算使用航空兵支援，否則我們只能緊急向蘇聯進口一批備用。要知道我們目前的軍工生產能力，根本就無力在短時間之內補充完畢作戰之中的消耗。這還是在蘇聯方面不切斷我們原料來源的基礎之上。」

  「一號，現在表面上看起來是蘇聯人和蒙古人拖延不起，實際上我們也拖延不起。按照你的計劃，我們最多還有四個月的時間來補充消耗一空的庫存。這還是在這期間我們在沒有任何消耗的情況之下。」

  「我們的鋼鐵廠才剛剛開始基建，兩年之內能投產已經很不錯了。從美國和蘇聯進口的物資，又以槍炮用鋼和彈藥用銅為主。炸彈的原材料，除了我們現在已經能夠自產的炸藥之外，其餘的所有原材料幾乎全部依賴蘇聯進口。」

  「一號，這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也已經低頭認錯了。我看是不是就暫時先放一放？免得弄的太僵，到時候被動的就是我們了。反正兩萬蒙古軍隊，現在連俘虜都算上也只剩下一半。」

  「按照蒙古的人口基數來看，他們要是想恢復元氣，短時間之內恐怕是不可能的了。這一仗過後，只要蘇軍不插手，我們的西部防區當可以保證十年以上的安全。而且王光宇發來的戰鬥簡報我也看過，對於這樣一支戰術死板僵硬的軍隊，我們有什麼可擔心的？」

  對於李延平的勸說，楊震點了點頭後卻又搖了搖頭道：「老李，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我這次和他們獅子大開口，實際上就是起到一個引子的作用。真實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儘量的壓低進口物資對我們資金要壓力。否則，你以為我真的是奔著那批裝備去的？」

  「這幾天我一直在琢磨，我們部隊的武器裝備和火力現在上去了。但是彈藥的消耗數量，也是越來越大。這次對蒙古軍作戰才四天不到的時間，我們居然消耗了近千萬發彈藥。我想我們的兵工廠現在全力生產步槍用彈藥，但是通用機槍的彈藥還是主要使用的是之前進口的。」

  「我們今後進行的戰役規模會越來越大，對彈藥的消耗也會越來越大。而我們的現在只能生產彈頭以及發射藥、底火，彈殼所使用的銅還是依賴進口。多寶山的銅礦雖然已經復產，但是冶煉廠卻還在建設之中。我就是想利用這個機會，從蘇聯低價進口一批七點六二毫米的全裝彈，以及一批十二點七毫米高射機槍子彈。」

  「現在已經五月初了，我想留給我們的時間只有不到兩個月了。這個機會也許是我們今後幾年從蘇聯進口軍用物資的最後一個機會，就這麼放棄了實在有些可惜。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該張嘴的時候還是要張嘴。過了這個村，可就是沒有這個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