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您必須休息

  但在不知道這種日軍新式飛機的確切性能的前提之下，楊震也無法布置戰術。盟軍為了對付這種高機動性的戰鬥機，採取的打了就跑的戰術，楊震知道。但究竟該怎麼採用，楊震卻是不明白。

  而且楊震也不願意過多的參與航空兵的指揮和戰術安排。除了明白外行領導內行的危害之外，他更知道一支部隊的成長與發展，是需要經過血與火的考驗。自己總是當一隻老母雞，是帶不出一群雄鷹的。航空兵應該自己通過對敵機性能和戰術的了解，去逐步摸索戰術的安排。

  儘管他明知道，這會讓自己初出茅廬的航空兵付出相當大的代價，但楊震知道這個代價是必須付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一支部隊不會打敗仗，同樣打敗仗也並不可怕。但要從鮮血之中吸取代價，總結教訓，才能讓自己儘快的成熟起來。

  而且楊震另外一個方面，他也很贊同後來被譽為蘇維埃空戰之父的波克雷什金的話，空戰的取勝根本是人對於空戰戰術的運用。一種新式飛機，也許會在一時逞威風，但是絕對不會肯定是一場戰爭所有空戰的最終勝利者。戰場上的決勝因素，更多的還是在人。

  不想過多干涉航空兵戰術的楊震，最終還是放棄了對航空兵的過多插手指揮。雖然警告了航空兵指揮員，日軍一種高空性能優秀，格鬥性能突出的戰鬥機即將投入戰場。但對於空戰戰術的安排，楊震卻並未插手。

  思索良久，楊震拿起李延平給自己的軍工部的匯報，猶豫了一下還是在熊大縝的報告上批了一句話：「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軍區認為只要你們努力，依靠軍工部現有的生產能力，在已經有了既定圖紙以及基本性能的基礎上，完全可能完成軍區交給的任務。」「

  「軍工部能不能按照軍區要求，拿出軍區急需的新式高射炮，關係到我們今後能不能保衛自己軍工基地的關鍵問題。更是關係到我們今後能不能建設自己的軍工產業。希望軍工部各位同志發揚艱苦奮鬥的精神，力爭在年底完成總部交予的任務。」

  批完了熊大縝的報告，楊震站起身來拿起電話正準備要通軍區常委中，分管軍工部的後勤部長張鎮華的時候，抬起頭時卻不經意的看到正在陪著他工作。此時小手撐在下巴上，正呆呆的看著自己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的袁芷若後，想了想卻又放下來了。楊震看了看手腕上表顯示的時間，才發現現在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見到人家一個女孩子一直在陪著自己，楊震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手中的電話，對袁芷若道：「小袁，這麼晚了，你去休息吧。今後我在夜間工作的時候，九點後你就可以休息了，不用陪著我熬。我習慣了這種生活，你是女孩子總熬夜不好。」

  被楊震這番話弄的回過神的袁芷若，搖了搖頭道：「一號，我是您的秘書。您要連續工作不休息我怎麼能去休息？為首長服務，是上級交待我的職責和任務。作為一名軍人，我要服從上級的安排。」

  「還有一號，作為您兼職的保健醫生，我必須要提醒您。這次您又兩天沒有休息了，這對您的身體健康非常的不利。您身上的傷還有後遺症，休息不好對您的身體恢復會有很大的影響。身為您的秘書兼保健醫生，我必須提醒您現在應該去休息了。」

  「我幫您計算了一下，您從此次會戰開始，到現在整整三個月之內，平均每天的睡眠時間不超過三個小時。就算您是鐵打的，總是這麼熬下去，也總有一天會受不了的。您這是再拿自己的健康和生命做賭注。」

  「之前戰事緊張，關係到一場戰役的勝利，我沒有權利干擾您的工作。畢竟那關係著戰局的成敗，和十幾萬將士的生命。但是在眼下戰局已經大致結束的情況之下，您必須要按時休息。請您記住，您現在的身體不是屬於您個人的。您沒有權利揮霍與浪費。還有，工作不是一天可以做完的。」

  對於袁芷若這番話，楊震笑了笑不可置否的道：「小袁，還是那句話，我也想休息。可你也見到了，現在事情這麼多，我怎麼能安心的睡覺？我也知道工作是做不完的，但是有些事情卻是拖延不得的。今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還是今日事今日畢的為好。」

  說到這裡，楊震笑笑道：「你把東線兵團以及二縱隊這幾天發來的戰況匯報，整理一下給我拿過來後，你就去休息吧。你現在是一名軍人，要服從命令。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不用我在教你了吧？」

  對於楊震的要求，袁芷若卻是堅決的道：「一號，杜司令和王司令那裡轉來的文件，三號已經取走處理完畢了。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或是戰況不利，我想三號會找您研究的。三號一直沒有來，就說明形勢並不緊張。」

  「所以我認為，這些事情不是您現在非要處理不可的。對於您來說，您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工作。一號，針對你目前的工作狀況，作為您的秘書與保健醫生，我不得不鄭重的再一次提醒你，你的身體已經到了可以承受的極限，必須休息。」

  說到這裡，袁芷若猶豫了一下後，還是堅定的道：「一號，照顧你的生活和身體健康，是東北局交給我的任務。如果您總是這個樣子，工作起來沒有日夜，我根本就無法完成任務。一號，我不想說什麼大道理，但是請您體諒我們一下好不好？」

  聽到袁芷若的最後這番話，楊震看著那張堅定的小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點頭是道：「好吧，今天就聽你一句，就不讓你為難了去休息。不過，下不為例好不好？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對於眼下還是將工作放在第一位的。」

  「人生能有幾回搏，此時不搏何時搏？等小鬼子被徹徹底底的趕出中國，睡覺的時間有的是。但是現在，必須還是要將工作放在第一位。在戰爭之中，我們這些做首長只要少睡一兩個小時，我們的戰士會少付出很多犧牲。」

  說罷，楊震將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略微的收拾了一下後，拿個幾封軍工部的報告，正好轉身進去辦公室內那個只有一張床，外加一個小小的床頭櫃的休息室之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道：「小袁，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家就在哈爾濱吧？」

  「您離家參加抗日這麼多年了，哈爾濱又一直在淪陷區，你也沒有能回家看看。這樣，現在和外國方面談判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我批給你三天假，回家去看看。明天，軍區航空兵有一架飛機去哈爾濱執行任務，你趁這個機會搭乘這架飛機去回家看看。」

  說到這裡，楊震的語氣有些沉重的道：「最起碼也讓你的父母知道你還活著。我們離家在外，九死一生的抗日。但是不能不代表我們真的能夠丟棄家人。如今我們的父母年紀都大了，別等到子欲養而親不在的時候，才後悔。」

  「雖說忠孝不能兩全，但我們出來參加抗日，並不代表我們不要自己的家人。去看看父母吧，也算是這些天陪著我沒黑沒白這麼熬著，我獎勵給你的福利吧。」

  楊震這番明顯是關心的話，卻是讓袁芷若微微的一愣。只是經過短暫的猶豫後，袁芷若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道：「一號，除了部隊之外我沒有家。部隊現在就是我的親人，同志們就是我的家人。」

  「我早就已經沒有家了，您也不要逼我回去了好嗎？至於我的事情，我已經向東北局做過匯報了。總指揮也知道我的身世，至於您如果實在想知道的話。再您方便的時候，我會向您匯報的。」

  袁芷若的回答，讓楊震一愣。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孩子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與袁芷若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從這個女孩子身上，僅僅從她身上所表現出來的文化水平，楊震一眼就看出絕對是出身在一個相當富裕的家庭。最起碼她受到過的良好教育，不是一般家庭能夠承受的起的。

  而且這個女孩子雖然性格要強，除了精湛的軍事技術之外，其對時下別說一般的女孩子，就是除非那些出身商人世家的人之外，一般男人都很難了解的商業知識的掌握。無一不說明這個女孩子肯定出身於顯赫的商人家庭。而且其家族成員，還應該不是一般普通的商業人士。

  這個女孩子如今拒絕回家，還說出這麼一番絕情的話，讓楊震敏銳的感覺出這個女孩子心裡肯定有著不想讓外人得知的秘密。楊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按住了好奇心，沒有出聲詢問。

  每個人或多或少的都有心裡不想讓外人得知的秘密，既然不想說，肯定會有自己的理由、楊震也沒有那麼的八卦，人家不想說，想方設法的也要查明白。如果對誰都能說的秘密，還能叫做秘密嗎？而且，刨根問底，也向來不是楊震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