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信的波田重一

  見到電台已經失去效用，始終無法聯繫到上級，或是下級。知道自己短時間之內是援軍無望的宮下建一郎無奈之下乾脆的咬了咬牙，集中在剛剛的炮戰中僅存的一門九十毫米迫擊炮、一挺九二式重機槍和兩挺歪把子，向正在混戰中的兩軍的中間處發起無差別的打擊。硬生生的在混戰之中的兩軍中間製造了一道火牆。

  儘管這通無差別的火力打擊，加上之前的一個多小時的混戰，宮下建一郎指揮的第十聯隊第三大隊足足丟掉了一半的兵力。但畢竟成功的將緊咬住自己不撒口的對手給逼退了。見到兩軍總算分開了，宮下大佐來氣都沒有來得及松上一口，帶著殘部撤向了戰場右翼的一個不大的高地上。擺出一副憑險據守的架勢。

  宮下這麼一當起縮頭烏龜，擺出一副死守待援的樣子，林永健倒是還真拿他沒有辦法。幾次強攻都沒有拿下來日軍固守的這個不大的山頭，林永健只能停下來，以一部的兵力看著這股日軍。

  這邊槍聲一響，那邊被打散的日軍小股部隊向這邊靠過來不少。雖說不能給自己造成太大的威脅，但這一會出現一個中隊或是一個小隊，總是牽扯到林永健很多的精力，讓他一直無法集中精力去對付這股日軍。

  被這些不大不小，卻很煩人的散兵弄的很惱火的林永健索性留下一股部隊看著這批日軍。自則帶領後續趕上來的兩個連，向日軍縱深方向橫掃過去。先拿那些被正面發起衝鋒的兄弟部隊打散的日軍出氣。用他的話來說，這叫先掃清外圍後，在對付中間。

  這一路上雖然像之前那種一大股的日軍沒有再出現過，但聽到槍聲向這邊匯集過來的被打散的，零零散散以中隊或是小隊建制的日軍卻是的確不少。大魚沒有完全吃下，這小魚小蝦倒也讓林永健吃了一個半飽。

  林永健這邊在為一條到手的大魚未能徹底的吞下而懊惱，日軍那邊則從駐牡丹江的第五軍司令部到新京的關東軍總司令部在楊震搶先發起攻擊後，卻亂成了一團。楊震出乎日軍預料的舉動，一下子將關東軍所有的作戰計劃全部打亂。

  相對於接到消息後，急著趕回自己師團駐地的幾位師團長。受命全權指揮此次進剿的，在日軍中一向以勇將著稱，剛剛被從駐朝鮮軍第十九師團長任上，調到關東軍接替屢屢讓人失望的土肥原賢二中將任第五軍司令官，此時連自己的部下都還沒有熟悉起來的波田重一中將倒是穩重很多。

  他在吩咐參謀將前沿的形勢立即上報給關東軍司令部後，自己制止住了幾個就要返回部隊的師團長，尤其是因為自己第十師團主力全部失去聯絡而顯得很焦急的第十師團長十川二郎中將：「十川君不必過於焦急。」

  「你的第十師團側翼的第五師團雖然已經調走，但第八師團已經陸續到位。而且你左翼的第六師團還穩如泰山。剛剛我已經命令原按照土肥原賢二中將命令配屬給第五師團的堤三支隊立即歸建。別忘了，堤三支隊可有整整一個加強聯隊的兵力。」

  「同時我也已經命令關東軍配屬給此次進剿的陸軍航空兵全數出動，對依蘭、勃利、寶清、密山一線的敵軍陣地以及其縱深，所有的陣地、交通線和城鎮展開全線轟炸，重點就是你的第十師團所在地寶清、勃利一線。

  「而且第八師團長冢田攻中將已經主動命令第八師團由第三十一聯隊抽調兩個大隊，第十七聯隊抽調四個中隊，加上兩個炮兵中隊由第三十一聯隊長白銀義方大佐統一指揮，緊急馳援第十師團了。有了航空兵的支援，加上友軍的快速增援，在加上第十師團的戰鬥力，我想就算那股悍匪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第十師團身上，第十師團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你的第十師團雖然只有兩個聯隊，但關東軍總部卻加強給了你一個戰車聯隊，一個重炮聯隊這樣的重武器。」

  「你的炮兵聯隊還有兩個大隊在，這麼強大的兵力與火力，你有什麼可擔心的？帝國軍隊不是見死不救，各自拆台的支那軍。你的第十師團不會有事情的。其他的一切，等航空兵偵察的結果出來後，再做打算。」

  波田重一顯得很穩重，安撫完十川二郎中將後，對著其餘的幾個師團長道：「諸位，不要過於緊張。現在只有第十師團受到進攻，而其他各個師團正面依舊很平靜。所以這次進攻很可能是他們發起的一次試探性進攻，或是調動我們兵力，打亂皇軍的整體部署而發起的。」

  說罷，波田重一中將站起身來道：「諸位，現在皇軍已經大體部署完畢，參與此次作戰的各個師團除了第八師團因為正在接防，而還未完全到位之外，其餘的各個師團已經按照預定計劃完成展開。關東軍司令部配屬的各個野戰重炮聯隊、戰車聯隊以及航空兵皆已經到位。」

  「皇軍為此次北上進剿這股已經嚴重威脅到滿洲安全的悍匪，僅僅寶貴的戰車聯隊就調集了四個。以及大量的重炮、航空兵，對於這一點除非對手是傻子否者他們不會察覺不到的。這一次對第八師團的偷襲，應該只是他們一次試探性的攻擊。」

  「所以，諸位對此次襲擾式的進攻也不要太在意。不要為他們此次小小的牽制性進攻而轉移自己的視線。各個師團要嚴格按照預定的計劃，做好開戰前的最後準備。不能讓對方打亂我們的陣腳，攪亂我們的原定計劃。」

  「他們的騷擾性攻擊，也許會在短期內取得一定的作用，但長期下來，他們是沒有任何能力動搖皇軍眼下在戰場上優勢的。」

  「對方雖然在去年他們所謂的秋季戰役中給予皇軍一定的重創，並借勢占領了以佳木斯為中心的滿洲帝國三江省的全部土地，控制了上百萬的人口，使得他們的軍隊得以擴充了三倍之多。」

  「但軍隊擴充了不代表其軍事實力上來了。一支軍隊強大與否，是與其國力有著直接聯繫的。支那人口超過帝國幾倍，土地面積是帝國的幾十倍，但是沒有一個強大的國防工業，使得他們的軍隊裝備極為落後。」

  「儘管很多支那軍人並不缺乏熱血，但其無論付出再大的犧牲，其嚴重落後的武器裝備，尤其是重裝備的短缺，讓他們在這場戰爭中註定了只是被屠殺的對象。現在的戰爭，不是中世紀時候單憑人數多少就能決定勝負的戰爭。是一場現代化合成的戰爭，而打贏這種戰爭的基礎不在軍隊的人數，而在其是否擁有大威力的現代化武器。」

  「這幾年支那事變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一支沒有現代化工業為基礎的軍隊，無論人數再多，也不會是一個擁有完整現代化工業國家的對手。帝國陸軍在支那事變中，常常以劣勢兵力擊敗超過我們投入兵力幾倍，甚至十幾倍的對手，不單單是我們有著一支素質遠高於支那軍隊的軍隊，更多的得益於帝國有著完成的國防工業，可以提供一切現代化的裝備。」

  「無論再頑強的防禦，帝國陸軍都可以利用鋼鐵將他們從地面上抹去。帝國擁有隨時可以補充的重炮、戰車、飛機等現代化的武器裝備，加上我們頑強的武士道精神和我們軍人遠高於支那軍的素養，才是帝國在支那事變中取得如此成功的原因所在。」

  「不錯，前一階段對方的確是利用我們的戰術方面的漏洞，以及某些師團的拙劣表現，才取得了一定的成功。但他們的成功更多的是因為皇軍自身的失誤，而不是他們自己真正建立了一支現代化的軍隊。」

  「諸位那位聽說過沒有自己的軍事工業，只依賴繳獲就能取得一場戰爭勝利的？沒有自己的現代化工業，一支在強大的軍隊也不過是一片建立在海邊的沙雕。當一場巨浪襲來的時候，他們就會頃刻瓦解。」

  「從我們目前得到的情報來看，對方雖然擁有自己的兵工廠，但卻只能生產一些輕武器和步機槍子彈、手榴彈等輕型武器裝備。雖然擁有一定的炮兵，但數量多以迫擊炮、速射炮和步兵炮為主。山野炮的數量很少。」

  「其輕武器雖然數量勉強維持夠用，但重武器奇缺。一個只有四門皇軍只作為聯隊級火炮使用的輕型山炮的部隊，也可以稱之為炮兵營？簡直可以說是滑天下而大稽。這比他們支那政府軍還能吹牛。」

  「他們六個旅的野戰部隊，再加上所謂軍分區基幹團一類的地方武裝，所有的火炮加在一起也不足一百門。雖然有證據表明其擁有一百五十毫米重榴彈炮，但從他們在去年所謂秋季戰役時，從未使用過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沒有供這些火炮使用的炮彈。」

  「所以諸君不要對此次作戰有任何的顧慮。皇軍為了準備此次作戰，一次性的投入了四個師團的兵力，四個重炮聯隊、四個戰車聯隊。加上配屬的滿洲國軍、警察部隊，總數在十二萬人，一百毫米以上重炮二百餘門，戰車近三百輛，以及大量的航空兵。」

  「皇軍此次不僅裝備上占據絕對優勢，而且在兵力上也占據相對的優勢。只要諸位嚴格按照軍司令部的部署，秉承著帝國陸軍一貫的勇猛無畏，悍不畏死的決死精神，充分發揚前輩遺留之光榮傳統，不存在有畏戰之情緒。」

  「嚴格按照軍司令部的作戰計劃，穩紮穩打，不給對手留下任何可以抓住的空隙。關東軍的此次進剿行動，一定會取得全面的勝利，將這股悍匪徹底的從地球上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