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漫天要價

  「這樣，我們現在正在組建軍事醫學院。由於眾所周知的我們的底子還很薄的原因，講師的力量嚴重足。這位醫生同志既然是巴甫洛夫醫科大學畢業的，又不遠千里來支援中國人民的反法西斯鬥爭，那麼我想請您擔任一個大學講師，為中國人民培養出急需的醫療人才也會是您非常願意做事情吧。」

  見到楊震死活都不讓自己給檢查身體，這個美女醫生倒也沒有堅持。雖然沒有鬆開自己抓住楊震褲頭的手，但卻笑道：「將軍同志，我的全名叫做斯維特拉娜.柳笆，您可以直接叫我柳笆。作為一名蘇聯共產黨員，能為中國神聖的反法西斯事業做出自己微不足道的貢獻，是我的榮幸。我隨時可以去你們的醫學院上任。」

  說到這裡，這個女人鬆開了抓住楊震褲頭不放的手。只不過鬆手的時候，那支柔軟的小手看起來是不經意的，但卻直奔目標在楊震關鍵位置上輕輕的摸上了一把後，才艷光四射的轉身離開了楊震的病房。

  聽到這個怎麼看怎麼都有一股子狐媚子感覺的女人總算不在堅持，楊震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並沒有放過她在說話時候與一邊科瓦廖夫的眉眼交流。見到兩人之間默契的配合，楊震更加肯定不管她是什麼柳笆還是柳九，堅決都不能留在自己身邊。

  待這個女人走後，楊震瞪了還留在自己病房的科瓦廖夫一眼後，也沒有遲疑，為了避免以後再出現類似的情況，他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我說科瓦廖夫同志，咱們是明眼人不說暗話，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身份，你清楚，我也知道。我現在想問你，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科瓦廖夫對於楊震揭穿了老底，卻並未感覺到怎麼尷尬，只是淡淡一笑道：「楊震同志，你不要想的太多。這是共產國際以及蘇聯黨對你的關心。知道你負傷了，莫斯科特地精挑細選了一位醫術精湛的醫生作為您的保健醫生。」

  「對於您來說，她只是一名醫生，並無其他的身份。不過，你們之間要是發生點別的事情，比如說一些浪漫的故事，她的身份會不會改變那就是你的意思了。但作為老朋友，我可以告訴你，她不是我們的人，是從莫斯科派來的。」

  對於科瓦廖夫的這席話，楊震翻了翻白眼，決定還是不與這個臉皮極厚的傢伙就這個話題在討論下去了。自己是一個典型的軍人，無理辯三分的本事和這幫特務相比，連幼兒園的水平都算不上。自己只要把持住了，離這個妖精有多遠就離多遠，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不過這個傢伙能說出這些，已經很夠意思了。

  不打算難為他的楊震，明智的選擇轉移了話題道：「科瓦廖夫老兄，你是歷來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這次過江來有什麼指示？別告訴我，你專門是給我送這個妖精，哦，是醫生和扯淡來的。」

  科瓦廖夫聞言卻是有些興高采烈的道：「楊震同志，莫斯科鑑於我們之間的合作日益深入，決定由遠東軍區派人成立一個聯絡組，常駐抗聯專門就雙方合作的事情進行交涉。而我很榮幸的擔任這個聯絡組的負責人。」

  「另外，由於現在國際形勢的變化，我受遠東軍區司令員阿巴那申克大將和軍區政委、遠東區委書記伊萬諾夫同志的委託，鄭重邀請您在適當的時候過江就雙方今後進一步合作的問題，進行更緊密的商談。」

  「還有一個對於您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我受莫斯科的委託，非常榮幸的轉告您，您提供的那幾張武器圖紙，蘇軍總參謀部已經決定開始量產其中的多管火箭炮作為蘇聯紅軍炮兵制式武器裝備。而其他兩種武器，也已經少量的生產，作為技術儲備。」

  「為了表彰您對紅軍武器裝備的貢獻，蘇聯最高蘇維埃主席主席團決定授予您蘇聯英雄稱號，並授予您蘇聯最高榮譽勳章，金星勳章。楊震同志，我可以榮幸的告訴您，您是第一個被授予這個光榮稱號的外國人。」

  說罷，科瓦廖夫從自己身邊的一個皮包之中鄭重其事的拿出一個外表普通的盒子，打開後拿出一枚金色五角星作為標誌的勳章掛在楊震的胸前。

  看著胸前這枚金光燦爛，在後世是有行無市，現在即便在江北也是獲得者寥寥無幾的蘇聯最高榮譽勳章，楊震的眉頭卻是微微的皺了起來。之前那個狐狸精，在加上這個超級大甜棗，讓楊震更加肯定江北絕對是別有用心。否則，他們會下這麼大的本錢。

  想到這裡，楊震突然愣了一下，突然有些想明白江北這麼做的原因了。想明白江北為什麼會下這麼大本錢的楊震，現在意識到自己把那個狐狸精打發到醫學院是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自己他媽的中了人家的連環計了。

  怪不得那個女人被自己派到醫學院後，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原來他們怎麼做的目標並不是自己，而是別的東西。自己對於江北派來女醫生的反應，應該早在他們的意料之中。他們不是奔著自己來的，是奔著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工合成盤尼西林和磺胺的技術來的。

  楊震想了想，這項技術應該是自己從江北採購必要的設備時候，就已經被人家盯上了。而那些在秋季戰役時被江北派過來拍攝紀錄片的人中肯定有他們的特工人員。他們拍攝時候堅持去醫院拍攝傷病員的原因就是要確定自己訂購這些設備的用途。他們也應該是在醫院發現自己有人工合成盤尼西林的技術的。

  他們這麼做，是做了雙重的保險。要是從自己這裡光明正大的要被拒絕後，那個狐狸精下一步的動作肯定是從別的方面下手搞到技術。這些老毛子的鼻子比狗還靈敏，楊震就不相信他們分辨不出來其中的意味來。

  想明白了楊震心裡不禁一陣陣的鬱悶：「媽的，自己都這麼謹慎了，怎麼還是中了他們下的套。操，誰說老毛子只長個子，不長心眼。這渾身的心眼比鬼子還他媽的多。」

  想到這裡，知道事情已經掩蓋不住了的楊震也乾脆直接挑明了話題道：「科瓦廖夫同志，蘇維埃授予我這個蘇聯英雄稱號不單單是因為那三種武器吧？我想這麼一點貢獻，是不值這枚代表著蘇維埃最高榮譽的勳章的價值的。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有什麼話還是開門見山的好。」

  被楊震看穿了心思的卡瓦寥夫這次卻是難得的老臉一紅道：「楊震同志，我知道莫斯科的動作瞞不過你，我也就挑明了直說。我們知道你的手中掌握著一種先進抗生素的生產辦法，我們需要你手中的那種先進的抗生素配方和生產工藝。」

  「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你們現在使用的那種在這場戰役中有效的避免了傷兵死亡的抗生素應該是人工合成的盤尼西林。對於盤尼西林在戰爭的價值，我想楊震同志應該清楚。既然你們已經掌握了這種人工合成的先進技術，那麼也應該提供給了你們無私幫助的兄弟黨。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這個人不是我們的人，是莫斯科派來的。」

  聽罷科瓦廖夫的要求，楊震猶豫了一下，掀起被子站起來，在病房內來回踱了幾圈後，轉過身點頭道：「可以提供給你們。作為蘇聯黨的兄弟，我們也不忍心看到光榮的紅軍戰士在戰場負傷後，死於感染引起的敗血症不是？

  「但有一點，這些技術絕對不能落到德國人和日本人的手中。你們生產地點要放在烏拉爾山以東，貝加爾湖以西的地區進行，所有生產工藝和技術要做到一級保密。而且，無論你們做什麼，都不允許在一線野戰醫院使用，這是我的底線。你們同意了，咱們就談，不同意就拉到。這個勳章你們願意收回去，就收回去。」

  對於楊震的爽快，科瓦廖夫顯然沒有想到。因為他太知道這項技術的價值了。眼下盤尼西林只能靠天然提取，生產數量極少，可謂是一支盤尼西林一兩黃金。有了這項技術，在戰時可以挽救多少紅軍戰士的生命，恐怕誰也不知道。

  他來之前，莫斯科曾經交待過，無論花多大代價也必須把這項技術搞到手。無論對方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只要不是太離譜，就可以答應。為此還專門派來了一名內務部精心培訓的，被稱之為內務部明斯克高級特種學校之花的特工人員。而且最難得的是，居於東方傳統理念，這名特工還是內務部所有女間諜中少有的沒有經過那位頭子沾染的處女。

  但意外歸意外，科瓦廖夫也知道，楊震答應的這麼痛快的原因絕對不會就這麼簡單。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在對方的眼睛裡都有一個老狐狸的評價。所以在楊震點頭後，科瓦廖夫並未急著表態，而是在等楊震下一步的要求。

  而科瓦廖夫未表態的原因心知肚明的楊震，微微一笑又拋出了一個誘人的價碼道：「不僅我可以提供給蘇聯黨人工合成盤尼西林的技術，還可以為你們提供德軍下一步戰鬥計劃的情報。

  「德軍如今已經占領波蘭，我想偉大的蘇維埃不會認為希特勒的野心會就此止步吧。只要你們報價合適，我可以為你們提供一些我們從德國駐長春大使館搞到的一些，對於你們來說極為有用的機密情報。」

  「不過這些東西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我們搞這些付出了不少的代價。下一步該怎麼做，我想卡瓦寥夫同志心裡應該有了一個數。畢竟我們也是老朋友了不是？」

  楊震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科瓦廖夫反倒是鬆了一口氣道：「楊震同志，你說的對我們已經是老朋友了。既然是老朋友了，您也可以把你的要求提出來，咱們可以商量不是？你們不是有一句俗話叫做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嗎？」

  卡瓦寥夫答應的乾脆，楊震也沒有猶豫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交換條件：「我的條件很簡單。人工合成盤尼西林技術，嘎斯MM和吉斯五型卡車各七百輛，雅各十型八噸卡車三百輛，一百輛大馬力拖拉機。以及必要的零部件，一萬噸汽油。」

  「雖說有點獅子大開口的意思，但這個技術值這麼多錢不是嗎？偉大的蘇維埃一年汽車的產量在十幾萬輛，重型拖拉機的產量也在幾萬輛。這區區不過一千七百輛軍用卡車，對我們偉大的兄弟黨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不是嗎？

  「至於那些情報，倒是不值錢。但是總歸還是有一定的價值不是？我決定了這些情報連同你們還不知道的人工合成磺胺技術打包，希望老大哥能協調我們一批貸款，並幫助我們進口二百架美國產p40戰鬥機。」

  「如果老大哥能夠幫助我們完成這個項目，我想我們會在原有的基礎之上，再提供一批新式的武器裝備的設計圖紙，包括向你們轉讓一批新型的通訊器材的製造技術。老大哥總不希望你們那兩款裝備了七十六毫米火炮、柴油發動機的坦克還使用旗語相互聯繫吧。」

  「哦，我忘了問了，你們在哈爾科夫共產國際工廠生產的那款坦克現在已經改名為T三四了吧。如果我們情報沒有錯誤的話，現在已經完成設計，開始小批量試生產了吧？還有在基洛夫工廠生產的KV一式坦克也已經投產了。」

  「這兩種坦克戰鬥力真的是強悍，七十六毫米火炮在其他國家的坦克上還沒有出現過。厲害，老大哥就是老大哥，能生產出這麼優秀的武器來。」

  楊震之前的獅子大開口，對於科瓦廖夫來說並未感覺到意外。但他這口中兩種蘇聯最新型坦克一說出來，科瓦廖夫的臉色當即就變了。這種新式坦克在蘇軍內部知道的人也是寥寥無幾，這個從來沒有到過蘇聯的年輕人怎麼會知道？

  看著科瓦廖夫變得鐵青的臉色，楊震笑了笑，卻沒有停下來意思：「我們從德國在長春的大使館可搞到不少的好東西。裡面不止這些，還有紅軍最新型戰鬥機的情報。」

  「比如米格三、拉格三這兩種性能優異的戰鬥機。我想想，哦還有雅克一和伊爾二應該也快進入試飛了。對還有TB七這種新型的四發轟炸機和同一個人設計的一種新型的雙發轟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