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席捲全球的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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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和2760年（西元1919年）7月19日上午10點，西班牙聖瑪麗亞港。

  聖瑪麗亞港位於瓜達萊特河畔，是西班牙比鄰大西洋的一座港口城市。

  此時的西班牙早就不是世界霸主了，在1558年的英西大海戰，西班牙「無敵艦隊」幾乎全軍覆滅，而英國艦隊總共只有100多人戰死。西班牙帝國的根基從此動搖，隨後在1639年的唐斯海戰中，再次慘敗於荷蘭人。西班牙喪失了海上霸主位置，自此一蹶不振，其地位被英國、荷蘭等新興國家逐步取代。

  進入20世紀後，西班牙越發衰落，幾乎丟光了殖民地，徹底淪落為三流國家，和隔壁的葡萄牙成了難兄難弟。不過他們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行，所以在歐戰爆發之後，他們馬上就宣布中立，不參與任何一方。

  但他們再怎麼衰，也還是一個工業國，靠著歐戰的東風和中立國的身份，這幾年他們兩邊賣物資，也發了不少戰爭財。

  尤其是他們特產的鎢礦石賣得很火，自從19世紀末發明了高速鋼（鎢鉻鋼）之後，這種鋼的出現標誌了金屬切割加工領域的重大技術進步，它很快就成為一種極為重要的工業刃具，各個工業國都有大量需求。而作為其中重要成分的鎢自然也需要量大增，鎢的提取工業從此得到了迅猛發展，到了1906年星科公司發明了鎢絲燈泡之後，鎢的消耗量更是大增。

  而目前世界上主要的鎢產地就是美國、西班牙、奧匈和葡萄牙這幾個國家，其他國家的鎢礦都還沒發現或是很少沒有開採價值。比如中國，他們自己公布的勘測結果就是只有江西有一點點鎢礦，自己都不夠用，每年都要進口很多鎢精礦，西班牙就是其中的重要賣家。

  嗯，當然除了鎢礦還有別的東西，西班牙還是有其他工業產品的，雖然大多數產品的水平都不太好，但在戰爭年代銷路一樣很好，這個時候只要有得用的就不錯了，那還有心情挑三揀四。

  比如皮製品所需的皮革，交戰雙方都需要大量的皮製品，而皮製品是西班牙的傳統強項，他們僅僅是靠著向交戰國賣皮靴、皮鞋、武裝腰帶、槍套等皮革用品就賺得盤滿缽滿的。當然，東西賣得多了，本國的原料就不太夠了，需要向外國進口。這幾年西班牙每年都要從南美和非洲進口大量的皮革原料，聖瑪麗亞港就是一個重要的輸入港，南美和非洲進口的皮革大多都是在這裡下船。

  「突突突」一陣引擎聲響起，西班牙海軍的耶利亞號護衛艦駛出了港口。

  這是一艘從中國進口的武昌級護衛艦。這種千噸級的護衛艦，雖然戰鬥力無法和大型軍艦比，但對於西班牙這種國家來說，已經夠用了。他們早已沒有了爭霸大洋的心思，像這種多用途、便於維護、價格便宜、性價比高的戰艦，就最適合他們了。

  中國這個新興的軍火販子為了打出名氣，賣的東西都很有良心，尤其是軍艦，比喜歡坑人的牛牛好多了。最重要的是價格便宜實惠，性價比特高。雖然另一個新興列強美國佬的東西也比較良心，但那價格就比較貴了。況且中國的軍艦已經經過了不少的實戰考驗，買家們評價都很高。於是在戰爭中發了財的西班牙，也準備給自己那點兒可憐的海軍更新換代，就選擇了中國作為主要採購對象。

  1917年10月，西班牙政府在中國下了一個艦隊的定單，包括4艘武昌級護衛艦，8艘901型潛艇，10艘反潛巡邏艇，30艘魚雷快艇。耶利亞號護衛艦是去年8月第一批移交給西班牙的，目前這艘護衛艦主要負責西班牙近海的安全巡邏。

  耶利亞號按照慣例在近海轉了一圈，今天也很正常，沒有任何情況。因為是中立國，交戰雙方都不會找他們的麻煩，就連德國開始無限制潛艇戰之後，他們也沒損失，因為他們根本不派船去英國。更何況德國潛艇已經被協約國艦隊壓回老窩了，他們的鄰居葡萄牙就被協約國部署了大量反潛巡邏機，德國潛艇根本不敢靠近，西班牙也跟著沾光了。

  這種沒有敵人的日子很悠閒，耶利亞號的官兵都懶洋洋的，不少水兵還在甲板上做日光浴。

  「又是悠閒的一天啊，這樣的戰爭真是太好了……」看著平靜的海面，艦長安德森少校心情輕鬆的說道。他家裡有個皮革廠，靠著戰爭也發了財，他是非常支持這場戰爭的。

  「哦，我先去睡會兒，約翰，你來看著點兒……」安德森伸了個懶腰，對大副說道。他準備回艦長室去睡一覺。

  「……報告！」突然，艦橋里瞭望塔的通話器響起了。「……10點方向，有艘商船不太正常！」

  「哦！」安德森的瞌睡一下子沒了，難得遇到情況，最算可以不那麼無聊了。他連忙抓起望遠鏡，向瞭望手說的方向看過去。

  他很快找到了瞭望手說的那艘商船。這艘商船看起來確實不太對勁，因為它是歪著身子在跑，準確的說它是在被海浪推著走，似乎完全失去了動力。

  「看來是遇到麻煩了，靠過去看看……」安德森馬上命令耶利亞號掉頭駛過去。

  「艦長，對面商船沒有反應……」通訊官報告道。剛才耶利亞號一直朝那艘商船發信號，但對方卻毫無反應。

  「怎麼回事？」安德森皺起了眉頭，他隱隱有些不妙的感覺。難道這些倒霉蛋遇到海盜了？

  安德森很快就把這個念頭拋到一邊，開什麼玩笑？地球上最大的海盜就是英國佬，人家早就不幹這行了。這年頭誰要是還敢玩海盜，就等著被列強海軍找上門吧。

  隨著距離拉近，商船的身影更加清晰，旗號和舷號都能看清楚了，耶利亞號上官兵也很快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是我們西班牙的商船，幸運的傑里米號，雜貨船，註冊噸位11800噸，屬於皇家航運公司，跑南非航線的商船。」安德森很快從艦船名冊里查到了這艘船的來歷。

  「該死，趕快靠過去，他們一定遇到麻煩了！」安德森馬上緊張起來。這可國王陛下的商船啊，要是因為救援不及時出了什麼問題，他一個小小少校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隨著距離靠近，安德森越發不安，因為直到現在，幸運的傑里米號都沒有任何反應，甲板上看不到一個人……

  大副也是一臉不安的說道：「艦長，這艘船處於失控狀態，我們無法靠攏……」

  安德森皺著眉頭說道：「看來只能派小艇靠上去了，該死，他們到底出了什麼事……」

  十分鐘後，耶利亞號在距離目標200米的位置停了下來，放下了兩艘橡皮小艇。他們可不敢靠的太近，這種失控的船很危險的，要是一個浪頭打過來，搞不好就要親密接觸了。

  兩艘橡皮小艇很是花了些力氣才靠上了目標，十幾個背著武器的水兵爬上了商船。不一會兒，一個士官就急匆匆的跑了出來，使勁朝這邊喊，他臉色驚慌，一臉見了鬼的樣子。

  「他在喊什麼？」安德森問道。

  「海風有些大，聽不清……」

  這時，那個士官也反應過來，開始做手勢了。幸好這個老兄也學過旗語，用旗語把意思表達了出來。

  「什麼？死了……船上的人死了……」安德森看懂了他的旗語。

  不一會兒，那邊的電台也接通了。

  「艦長，艦長，我是布利斯。我們現在已經進了駕駛室……」電台里響起了帶隊軍官的聲音。「這艘船的人全都死光了，死光了！一共42個人，一個活的都沒有！」通話器里的聲音極為惶恐，看來船上的情景很恐怖。

  「該死，你們馬上讓船恢復控制，現在立刻！」

  「好的，艦長，我們正在檢查，哦，船上設備還是正常，可以使用……」

  又折騰半個多小時，這艘船的發動機重新發動了。耶利亞號很快靠了過去，安德森艦長親自上船去查看，也被船上的情景驚呆了。就像剛才水兵說的那樣，船上的船員都死光了，因為現在氣溫較高，屍體都發臭了，整個船上都瀰漫著腐臭的氣息。商船的大副可能是最後一個死的，他把自己反鎖在駕駛室里，似乎在躲避什麼，但是也同樣死了。

  兩小時後，被西班牙海軍官兵接手的「幸運的傑里米號」，在耶利亞號護衛艦的護送下，回到了聖瑪麗亞港。早就接到通知的港務局已經專門騰出了一個泊位，港務局局長還帶著很多人在碼頭等候。

  「幸運的傑里米號」靠上碼頭剛一放下舷梯，碼頭上等著的警察之類的專業人員就跑了上去。

  碼頭的裝卸工很快把船上的屍體搬了出來，在碼頭上放了一排。因為事先沒有準備清場什麼的，很多得到消息的圍觀群眾都紛紛跑來圍觀。大夥對著這些屍體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這些圍觀群眾當中有外國人，也有西班牙本國的權貴，上面沒有命令警察們可不敢隨便去趕人，只能維持秩序，讓他們不要靠的太近。

  「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遇到什麼了？」看著這場面，港務局局長臉色難看的問道。整整一船人死絕了，變成了一艘幽靈船，這可是好多年都沒有出現過的大案子了。而且這船在理論上還是西班牙王室的。雖說這事和他沒有直接關係，但接下來一大堆破事也足夠他焦頭爛額了。

  「剛才檢查了一下，沒有明顯的外傷，可能是中毒……」一位警長猜測道。

  這時一個檢查屍體的醫生臉色蒼白的跑過來，對港務局局長急道：「趕快封鎖現場！趕快封鎖現場！瘟疫，這不是中毒，這是瘟疫！」

  「什麼？瘟疫？」港務局局長臉一下就白了。

  「這是瘟疫！必須趕快封鎖現場！否則後果不堪想像！」醫生一把抓住港務局局長，緊張的大叫。

  「好好好，我馬上下令……」局長也慌了，連忙下令封鎖現場。但這時候已經有些晚了，醫生的聲音太大，一些圍觀群眾也聽到了，一些反應快的就趁著還沒封鎖，就趕緊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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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此時的西班牙缺乏應對這種緊急事態的經驗，他們開始只是封鎖了這個碼頭，對於其他地方卻沒有管。直到第三天，醫學專家辨認出這是一種烈性傳染病後，西班牙政府才反應過來，派出大批軍警封鎖了整個港口。

  但這時已經晚了，這種前所未有的流行性感冒已經在這個港口城市蔓延了。而且隨著早先開溜的商船，一周之後，在英國和法國也跟著出現了這種病症。再後來就是整個西班牙、葡萄牙、義大利、德國，兩個月後，這種感冒出現在美國。

  在剛開始的那段時間，除了中國政府馬上做出了緊急應對，人革聯成員國和白俄等國，也在中國提醒下做了準備。其餘的各國政府並沒當回事。尤其是交戰雙方，現在都一門心思憋著車飛對手，哪裡有功夫去管一場「小小的感冒」？

  當中國政府在8月份給了他們正式的書面提醒之後，他們還覺得中國人大驚小怪。不過是區區流行性感冒嘛，有啥了不起？

  其實這場瘟疫最早爆發的地點並不是在西班牙，而是在非洲，在「幸運的傑里米號事件」之前半個月，非洲就已經出現了多例症狀。但歐美白佬們此時的注意力並不在非洲這地方，再說死得也不多，還主要都是黑鬼，關他們屁事。這或許也是歐美開始不太重視的原因。

  直到9月份瘟疫開始在歐洲各國間流行，並出現大量的死亡報告，各國政府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但這個事情已經晚了，所有歐美國家都出現了這種瘟疫，無一倖免，全部中招。

  到了11月份，全球所有國家都全部中招，一場前所未有的瘟疫席捲全球了。到了年底，死亡人數達到了觸目驚心的程度，各國都出現大量死亡，這下子大夥都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