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這些都是我們自古以來的（中）

  這裡的情況和外東北截然不同，外東北那邊人煙稀少，俄國只需派出少量部隊就可以隨便擺平。而中亞這裡的土著民族的人數可相當不少，這裡的人一向不安分，一向是畏威而不懷德，再加上和毛子的宗教衝突，從來就沒消停過，要是部隊少了根本管不過來。

  所以俄國在這裡駐紮的部隊要比外東北多得多，後來為了防備中國，又調集了大批部隊過來。就連東線慘敗，都沒有調動這裡的軍隊過去支援，到二月革命前，這裡已經有13個師的軍隊，總人數達到20萬人。

  後來紅白歌會開始之後，雙方大打出手，一開始雙方還只是針對對方的軍事人員，但這種事情一旦發展起來，就成了仇殺，做的事情來甚至比敵國侵略者還沒下限。在另一個時空的中國，在兩黨內戰時，也發生過諸如「還鄉團」、「石頭過火人換種」的白色恐怖，那是比鬼子殺得還厲害。

  這種事情不是中國的專利，毛子這裡也一樣。雙方殺到了後來，就都殺紅眼了，做的事情就越來越沒有下限。雙方的攻擊目標已經不僅限於軍事人員了，只要是支持對方的平民都一樣殺，如果是中立方那就更倒霉，同時被兩邊的殺。從4月份開始，哪怕是平民，只要一旦被對方的軍隊發現，被一槍崩了都算是死得痛快了。

  外東北那邊是紅軍占據絕對優勢，而中亞這邊的情況就不一樣。現在人家紅白歌會正在激烈的時候。所以中國就沒有馬上動手，而是繼續增派部隊，囤積物資，整修工事、道路和機場。這個關鍵時刻，咱們中國就不要去打攪人家兩邊的雅興了，等他們嗨爽了嗨夠了，咱們再過去。

  好吧，紅軍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土鱉，他們已經知道了腐朽墮落的萬惡白匪把中亞打包賣給了中國，也知道中國現在正在調集兵力。他們又不傻，當然也想組織對中國的防衛工作，但人家白軍不肯配合啊。於是他們就索性打定主意，準備抓緊時間先把那些可惡的白匪收拾了，再專心對付中國可能發動的攻擊，於是雙方打得更嗨了，現在就是紅軍想停，也根本停不下來。

  一直到了6月30日，突厥斯坦的白軍終於撐不住了，這群殘兵敗將狼狽逃進了中國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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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犁市伊寧區。

  伊寧古稱寧遠，始建於1762年，為清代伊犁九城之一，著名的歷史文化名城。這裡氣候宜人，物產豐富，自然稟賦得天獨厚，素有「塞外江南」之美譽。在18世紀初，這裡就成為天山南北政治、經濟中心，「西陲一大都會」。新中國成立後，這裡被設為伊犁市的治所，在中俄貿易鐵路（烏魯木齊、精河，出阿拉山口，再經阿克斗卡、塞米巴拉金斯克到新西伯利亞、鄂木斯克、秋明、葉卡捷琳堡的貿易鐵路）通車後，這裡的經濟地位有些下降，不過後來的伊塔鐵路通車，並與中俄貿易鐵路在精河連通之後，這裡又成了西北的經濟中心。

  自從九月革命之後，俄國內部政局動盪，生產力衰退，中俄貿易額也因此大幅度縮減，到了今年二月紅白大戰揭幕之後，兩國的貿易就幾乎斷絕了。伊寧這裡也很受影響，原本車水馬龍的火車站批發市場現在變得門可羅雀。

  不過到了三月份，這種蕭條的情況就有了好轉。這時候有軍隊陸續進駐，據說是為了封鎖邊境，防止內戰雙方把戰火引到國內。大量的軍隊就需要大量的物資，這裡的市場也重新有了起色，尤其是販賣各種食品的商家，都小小的發了一筆。

  文德嗣一向秉承著我大吃貨帝國的光榮傳統，在吃的方面是絕不吝惜的，作為國家支柱的軍隊自然更沒得說。科社黨在剛起兵的時候，伙食就已經很碉堡了，到了現在。在當今全世界上，中華軍隊的伙食算是超一流的，無論是味道、熱量還是營養，都是超一流，尤其是在菜色花樣上，更是完爆其他所有國家。這種伙食即使放到21世紀初，也都是一流的。

  在作戰時受條件限制，伙食要差些，主要是以罐頭、乾糧為主。但在宿營時，只要有條件，都會儘量供應新鮮的魚肉、蔬菜、水果什麼的。現在中國的商人們都學乖了，他們知道那個地方只要有大軍駐紮，各種新鮮食材是絕對不愁銷路的。

  從上個月開始，這裡的軍隊數量又直線上升，在城外的營區里幾乎每天都有新的軍隊開到，而且還在城外修了兩個臨時機場。當地食品市場就更加火爆了，各路商販都賺得眉開眼笑。

  第122師，師部辦公室。

  「師長，一團團長報告，他們的火車延誤，現在堵在鄯善附近，至少要今天晚上才能到。」通訊參謀向師長吳佩孚報告道。

  吳佩孚皺起眉頭：「這是怎麼回事？鐵路上不是已經軍管嗎？」

  參謀長在旁邊笑道：「還不是運的東西太多了，這條鐵路線剛好是北方集群、南方集群和我們東方集群同時在用，現在三個集群四十幾個師旅都靠這條線運東西，不堵起來才怪。只要過了吐魯番就好了……」

  北方集群的集結地是在伊犁，東方集群的集結地是在喀什，南方集群的集結地是在波斯的馬什哈德，南方集群還好些，波斯那邊還能提供很大部分物資。而東方和北方集群就只能通過蘭新線運輸兵力和物資了，蘭新線要到了吐魯番才會分路，現在一團在鄯善卡住了，那就只能幹瞪眼。

  這時一陣引擎聲從天上傳來，吳佩孚轉頭向窗外看去，只見一隊巨型運輸飛艇正緩緩掠過天空，現在它們都已經放下輔助螺旋槳，看樣子是要準備降落。

  「這些飛艇是給113師運兵的……」一個參謀說道。

  「唉，這個時候我又覺得步兵好了，他們的兵用飛艇就能用，咱們的兵就只能靠火車了……」吳佩孚笑著嘆了口氣。

  在北洋投降之後，裡面的大批官僚原本還想繼續跟著科社黨混，但科社黨對這些舊官僚卻並不滿意，無論是作風還是能力，都無法讓文德嗣滿意，況且裡面還有很多人的屁股不乾淨。與原時空的大圖朝不一樣，科社黨自己根本不缺幹部，連讓這些傢伙過渡都不需要。於是這幫人很多都被免職下野了，屁股有屎的都被一一清算，該殺的殺，該勞改的勞改，該吐出贓款的吐出贓款，反正一個都沒跑掉。這還是對那些罪行不重的人從輕發落的結果，對那些沒有惡性犯罪的，只要他們吐出贓款就算了。

  最後，這些北洋舊官僚裡面被新政府繼續留用的人不到五分之一，吳佩孚就是其中的幸運兒。老吳這人一向廉潔自守，為人忠直，除了當年的陣營不同，實在沒什麼可說的。而且文德嗣對於這個人的印象也不錯，於是就保留了他的軍職，讓他和其他留用的原北洋舊軍官一起去軍校進修，重新學習現代戰爭的專業知識。

  老吳以前並沒受過正規的軍事教育，他的那些知識都是自己從實踐中得來的。所以在原時空的歷史上，他應付低烈度的軍閥混戰還勉強，可一旦遇到受過正規軍事教育的紅藍兩黨就撲街了。

  而文德嗣和大頭以及其他當代的領袖都不一樣，對於「自己手下的軍官沒有受過正規軍事教育」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能容忍的，所以那些北洋舊將們就統統被送去軍校回爐了，哪怕是那些在外國軍校留學過的，也同樣如此。

  吳佩孚是個自傲的人，他開始還有些不服氣，認為自己的經驗足夠用了，根本不用重新學習。結果等到進了學校上完第一節課之後，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才是井底之蛙。這個第一節課沒有什麼實際內容，也就是讓他們看了一部電影，內容是用解放軍和外國軍隊這邊的各種演習、實戰的實況錄像剪輯而成，當然還有一些鏡頭是從「後世」的影視、紀錄片中節選的。影片中的陸海空一體化立體進攻、步炮協同、空地協同、裝甲集群衝鋒等等各種新戰術、新武器，徹底讓吳佩孚這幫舊軍官服氣了。

  老吳也是有心學習的，在兩年的進修結束後，他自感還不能很好的理解現代戰爭，就自願去基層掛職鍛鍊，熟悉解放軍最基礎的東西。最初他是上校身份當連長，然後一年一級的重新升上來，到中日癸丑戰爭時，以營長身份參加戰鬥，取得了不錯的戰功，戰後晉升團長。歐戰開始後，他又被選入觀察團，去歐戰觀摩現代戰爭。1916年6月他從歐洲輪換回來後，又進入軍校進修高級指揮課程，去年畢業就被任命為第122師副師長。今年一月師長升職後，他就接任了師長一職，並晉升准將。

  吳佩孚對此興奮不已，雖然第122師只是個乙種師，但卻是一個裝甲師！該師下轄兩個戰車團、一個機械化步兵團、一個自行炮兵團、一個防空營、一個工兵營、一個裝甲偵察營以及各種直轄部隊。一共有156輛裝甲戰車（坦克），狼獾和紅狼各一半，60輛步兵戰車，108輛裝甲運輸車，122輛各種自行火炮，還有80多輛其他各種裝甲車輛，還有800多輛各種汽車……名副其實的鋼鐵洪流。

  老吳非常自信，只要自己指揮著這支鋼鐵雄師，絕對可以車飛敵人十倍數量的步兵部隊，或者三倍數量的裝甲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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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要是這個時候開戰就麻煩了，一團可是咱們師主力中的主力……」老吳不滿的說道，順手拿起一罐非常可樂，嘭的打開，狠狠喝了一口。他自從在解放軍的戰俘營喝到可樂這種東西之後，就喜歡上了這種碳酸飲料。

  「放心好了，總參不會犯這種錯誤，讓沒有集結完成的部隊出擊……」政委笑呵呵的說道。

  一團裝備的是最新式的「紅狼」坦克78輛，這就是老吳自信的最大源頭，他認為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紅狼更強的裝甲戰車了。要是缺了一團，122師的戰鬥力估計要下降一半左右。

  吳佩孚看著機場那邊正在降落的飛艇，感嘆的說道：「我記得我們的飛艇是可以運送紅狼的，最大的翔鯨級飛艇有效載重量240噸，可以運7輛紅狼，要是上頭用翔鯨級飛艇給咱們運戰車就好了……」

  參謀長說道：「呵呵，這不太可能，除非是緊急情況，否則上頭是不會用飛艇空運戰車的，太浪費運力了。翔鯨級飛艇全國也只有二十艘，都是執行戰略運輸任務的。咱們打毛子還用不著這麼急。」

  老吳也木有辦法，那些大型和巨型運輸飛艇都是聯勤司令部管轄，他的面子還沒這麼大，人家聯勤司令部可不會為他破例的。

  這時，一個勤務兵跑進來說道：「各位首長，開飯了。你們是去食堂就餐，還是送到這裡來？」

  「好，我們先去吃飯吧。」吳佩孚招呼了一下眾人，大夥就放下工作吃飯去了。

  眾人在軍官食堂坐下後，食堂的伙食士官就上來招呼：「各位首長，今天的菜是東坡肘子、大盤雞、小蔥拌豆腐、干煸四季豆，還有酸辣鯽魚湯，主食是饅頭、燒餅、刀削麵、米線和米飯，餐後點心是奶油松子蛋糕和香蕉……」

  「給我來碗刀削麵，再來兩個燒餅……」吳佩孚是山東人，還是更偏愛麵食。他點了之後，其他軍官各自點了自己的主食。不一會兒菜就送了上來，眾人也不多說，埋頭大吃起來。

  中華軍隊的伙食標準里，除了年齡大的和身體不好的軍官，他們和士兵吃的都差不多，比如這頓午餐士兵們的菜譜和老吳他們一模一樣。當然絕對的「官兵平等」那是不可能的，食材上沒有區別，區別只是在烹製的精粗上面，士兵們是大鍋菜，中級以上軍官是小灶。軍官們如果有特殊要求，還可以自己出錢打牙祭。

  吳佩孚剛剛啃完一個燒餅，一個值班的通訊士官就跑了過來。「報告師長，集群司令部通知，所有旅級以上正職立即到司令部開會……」

  「好啊，看來是到時間了！」吳佩孚把碗一丟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