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趁火打劫為快樂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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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哈切夫斯基加入白軍了？為什麼呢？」文德嗣被這個情報驚了一下。未來的紅軍元帥居然跑去當白軍了，還在前不久的「烏法大捷」中為白軍立下大功，這個消息確實有些雷人。

  「是的，據我們的情報，他是在2月份率領一群低級軍官投靠到了高爾察克手下。他離開紅軍的直接原因是，他的未婚妻家族因為倒賣糧食，被紅軍以投機倒把罪槍斃了，其中就有他的未婚妻……當然，這只是直接原因，是一個導火索。據我們了解的情報，圖哈切夫斯基並不太認同布黨的理念，反而更傾向於我們的科學社會主義。圖哈切夫斯基對布黨現在的很多政策都很反感，就算沒有這件事，他遲早也會和布黨決裂……」國家情報局局長霍進思答道。

  按照霍進思解釋，本位面的圖哈切夫斯基也被德軍俘虜了，不過他在獄中最先接受的卻不是布黨宣傳的共-產-主義理論，而是文總搗鼓出的科學社會主義理論。文總手下的中宣部可比原時空那個被外號「某殿」的同名組織給力多了，其戰鬥力完全不是數量級的。文總在完成《唯物中國》之後，又響應世界革命的需求重新編寫出了加強版《唯物地球》這篇理論巨著，現在這本書已經被翻譯成二十幾種語言文字，全世界到處賣，甚至免費散發。

  沒錯，這就是在挖紅俄的牆腳。文德嗣並不是國際主義者，他對於中國之外的國家的命運並不關心，外國人民的命運如何與他無關。但是在他看來，這個世界哪怕要革命，也必須是在中國的領導下，革命上台的政府也最好是符合中國利益的親華政府。所以他就命令加強科學社會主義理論在全世界的宣傳工作，擺明車馬和布黨爭奪社會主義理論的解釋權和領導權，和更多的支持者。

  大家都知道，理論宣傳的效果主要取決於兩方面，一是看資金是否充足，二是理論本身是否嚴密，是否能吸引更多的人。而在這兩方面，布黨都被完爆了，他們的資金怎麼也比不過星科這個超級跨國財團。

  第二點也同樣如此，馬恩的本事無可否認，布黨自己也有很多出色的理論家，但他們再厲害也不是神，再加上歷史局限性，他們拿出來的理論還有很多缺陷。而文德嗣的「科學社會主義理論」雖然是他抄襲的，但抄的卻是後世幾百年來千百萬人的理論研究成果的精華。幾個人的腦子怎麼也不可能比得上千百萬人的腦子，哪怕這幾個是天才也不行，再說難道後世幾百年時間裡搞理論研究的就沒有天才嗎？因此，在理論的完善程度和可行性，邏輯的自洽和嚴密性，以及吸引人等等方面，文總這邊「科學社會主義」理論都完爆了布黨的那一套理論。更何況還是中國這個現成的例子放在那裡，更加增強了說服力。

  因此在本位面的地球上，布黨的影響力遠遠低於原時空，大量本該屬於他們的基本盤都被文總搶走了。現在各國那些傾向革命的群眾和團體，他們也更加認同文總的「科學社會主義」。在這些改弦更張的人當中，圖哈切夫斯基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現在即使在俄國，也有主張科學社會主義的黨派。順便說一句，這個俄羅斯科社黨也加入白軍了。

  「哦，原來如此……」文德嗣不禁有些暗爽，能夠挖掉布黨的牆腳那是再好不過了。這樣下去，即使以後紅俄再去搞什麼第三國際，肯定也是門可羅雀的局面。

  文德嗣說道：「霍進思，繼續加強對於紅軍官兵的思想滲透，不要求他們能投奔白軍，但要在思想上與布黨保持距離。現在是個很好的機會，布黨自己嚴重缺乏軍事人才，現在他們的紅軍當中很多官兵都是來自於以前的沙俄軍隊。」

  早期紅軍的戰鬥力其實並不怎麼樣，甚至還不如日軍，他們能打贏內戰並不是他們多強，而是對手太渣。毛子家的「紅白歌會」也就是在比爛，於是更爛的白軍撲街了。歷史上這種事情太多了，比如中國的明清交替也是一場比爛大賽。這種爭奪政權的事情就像和熊賽跑一樣，你不需要跑得比熊快，只要跑得隊友快就行了。

  但是如果等到紅軍統一了俄國，整合了全國力量，並在內戰中鍛鍊出了大量的軍事人才之後，戰鬥力就直線飆升了。

  文德嗣是絕對不想在自己家門口看到一個統一的俄國，紅的白的都不行。在他的計劃中，毛子最好是分成兩家，實在不行的話，這個「紅白歌會」也要搞得越久越好。所以他才會把尼二一家撈出來，再派遣生化人去加入高爾察克的手下，加強白軍的實力。但是白軍也不能太強，如果他們強到能反推紅俄，那也不是文總希望看到的。

  當然，他這麼費力的幫白俄也不是無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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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卡捷琳堡，伊賽特宮。

  伊賽特宮原本是沙皇在該地的一處行宮，但是現在已經成了白俄的政治中樞。

  「我不能同意，中國人的胃口也太大了！這種條件我們不能接受！」尼古拉斯大公憤怒的說道，這老頭激動得滿臉通紅，使勁的敲著桌子。

  尼古拉斯大公是尼古拉二世的叔父，原俄國騎兵上將，軍隊的改革派將領。曾經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的俄軍總司令。他不僅是一位熟練的管理者，而且是一位充滿想像力和講求效率的戰場指揮官，他在高加索戰場上的表現極佳，但後來因為他和尼二分歧被降職了。很多人認為他的去職，是大戰期間俄國最大的損失，他的缺陣有助於德奧的獲勝。

  在俄國九月革命後，他被紅俄徹底一擼到底，就在克里木隱居，在得知沙皇復辟之後，他就通過鄧尼金，帶著全家來到了葉卡捷琳堡。再怎麼說，他也是俄國皇室一員，就算和尼二有分歧，那也是家族內部矛盾，怎麼也不可能和紅俄尿一壺裡。他來了之後，科爾尼洛夫就很識趣的讓出了陸軍大臣的職務，自居副職。

  他的副手科爾尼洛夫也站在他一邊，大聲鼓譟：「沒錯，這是可恥的敲詐！我們不能同意，這太過分了！」

  「對，絕對不能同意！」至少一半的官員都鼓譟起來。

  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現在中國的條件開出來了。這個條件可謂是獅子大張口到了極致，除了將兩國邊境恢復到1858年之前的狀態之外，還進一步要求東段邊境以勒拿河為界，西段邊境以烏拉爾河、裏海以東，阿斯塔納以南為界。這就相當於讓俄羅斯徹底丟地18世紀之後擴張的部分。

  克倫斯基和高爾察克這幾派的人此時都一言不發，看著他們鬧騰。

  過了好一會兒，等他們都冷靜下來了。克倫斯基才說道：「諸位先生，中國還有第二個方案，就是東部邊境的劃分不變，西邊他們可以接受以巴爾喀什湖西岸為界，但必須取得塔吉克和吉爾吉斯，以及艾達爾庫爾湖以東，哈薩克和烏茲別克必須獨立……」

  「這也不行！這和第一個方案有什麼區別！」尼古拉斯大公憤怒的說道。

  「大公閣下，中國人是不會無緣無故幫我們的，您看看這個……」克倫斯基說完就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尼古拉斯。「這是****叛逆給中國開出的條件……」

  文件是一份備忘錄的影印本，上面的內容不多，還配了一副地圖，下面則是烏里揚諾夫、托洛茨基等人的簽名。

  尼古拉斯大公幾分鐘就看完了，上面的內容把他雷得倒抽一口涼氣：「嘶……這些該死的叛逆！」

  在這份備忘錄上，布黨提出的條件比中國開的還過分，他們甚至承諾將葉尼塞河以東都劃給中國，西段則是將烏拉爾河以東的整個中亞都劃給中國。條件就是停止支持白俄，並與紅俄結盟對白俄出兵。

  眾人傳閱之後，都破口大罵不已。但他們都非常清楚，如果中國真的答應了紅俄的條件，那他們就死定了。僅僅是紅軍就已經讓他們筋疲力盡了，要是再加上中國，那就只有一個結果，撲街撲街尾去。

  「各位先生，比起****叛逆的條件，中國給我們開出的還不算太過分。這也是文總統看在中俄兩國的傳統友誼上，才開出這樣的條件，要不然他完全支持叛逆，這樣他能拿到更多……」克倫斯基一臉沉重的說道：「最關鍵的是，現在全世界的列強，除了中國，誰都幫不上我們……」

  克倫斯基知道自己因為兩次臨陣逃跑，威望已經跌到谷底，這次要不是他和西方國家關係極好，受到協約國力挺，並得到了中國的支持，否則是絕對坐不上這個首相寶座的。中國這次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幫忙，顯然是有所圖，要不非親非故的人家憑什麼幫你？他非常清楚，現在英法根本靠不住，只能靠中國，如果把中國得罪了，哪怕他們不出兵，只是停止各種支援，白俄就受不了啦。

  而且中國給他的那份布黨的備忘錄也是真的，當時他看到這份備忘錄也被嚇尿了。不得不佩服人家烏里揚諾夫先生就是想得開，哪怕這次被中國擺了一道，把尼二一家從他們手裡搶走了，但他也沒和中國就此翻臉，反而提出了更加優厚的條件。中國人把布黨的備忘錄副本給他們，心思是昭然若揭的，就是待價而沽，哪家開的價高就幫誰。

  高爾察克這時才緩緩開口：「中國人說，除了原尼布楚條約劃定的疆域必須移交，其他地方可以用出售的方式轉交給他們，就像帝國當年向美國出售阿拉斯加一樣。」

  「各位，中國人要的那些地方，除了原本屬於他們的地盤。東西伯利亞是苦寒之地，那裡的條件惡劣，土地貧瘠，到現在我們在那裡也沒多少移民。中亞那裡本來就很亂，當地土著暴亂不斷，帝國每年都要投入大量經費維穩。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拿著這些地方非但不能帶來利益，還會帶來更多麻煩。這些地方都是包袱，如果能用這些包袱換來大筆援助，對於我們是很划算的。」

  克倫斯基深情的說道：「各位先生，請不要忘了，我們的根本是在歐洲！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消滅****叛逆，光復歐洲的領土，而不是把精力放在雞肋一樣的西伯利亞和中亞。帝國的情況萬分危急，要是我們因此把中國推到****一邊，那麼……」

  眾人都不說話了。能混到這個位置的都沒有傻瓜，要是雙方談崩了，中國真的一怒之下和布黨紅軍聯手，大夥就完球了。以布黨的做派，他們這些人要是落到紅軍手裡，只怕裡面沒幾個能活下來，就算能僥倖不死，下半輩子恐怕也是在西伯利亞數虱子，到時候連命都沒了，還談毛的領土。

  大公等人也明白眼前的局勢，克倫斯基說得很對，眼下協約國正和同盟國打得難解難分，根本不可能給白俄提供什麼實質性的援助，唯一能指望的外援就是中國。要是中國真的和紅軍結盟了，不要說他們直接下場參戰，哪怕只是斷絕援助，就夠白軍喝一壺了。羅曼諾夫王朝一年前就已經掛了一次了，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復辟的江山徹底斷送掉。

  「那麼，中國人願意為這些土地出多少錢？」尼古拉斯大公一臉頹然，聲音干涉的問道。兩害相群取其輕吧，無論如何，總得保住羅曼諾夫王朝！大公無奈的想道。

  克倫斯基說道：「十億，十億華元！他們可以向我們支付價值十億華元的武器和物資作為購地費。」

  尼古拉斯大公看了看坐在首位的攝政公主，問道：「公主殿下，您的意思呢？」

  「我……我……」奧爾加長公主神色有些慌亂，這還是她第一次參加這種會議，她結結巴巴好一會兒，突然一股念頭從心底翻起，她打了一個激靈，就說道：「現在不是只有中國人才肯幫我們嗎？在我們最危急最無助的時候，英國人不管我們，法國人不管我們，美國人也不管我們，只有中國人來救了我們，還救了小阿列克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