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一個神經病，兩個好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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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和2758年（西元1917年）11月20日，漢京，總統府。

  「真是太卑鄙了，太無恥了！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事！」文德嗣一臉正氣的怒斥道：「一個國家，怎麼可以不要臉到這種程度呢！」

  美日這次坑隊友的行動，已經完全脫離了原時空的歷史，所以一開始中國高層沒有預計到。當潛伏在兩國的間諜把這個情報送回中國後，文德嗣他們都被雷得外焦里嫩。所以，我們敬愛的文總情不自禁的進行了正義的批判。

  呃，好吧，這其實是「羨慕嫉妒恨」等情緒的真實表露。

  他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這些歐洲人真是太蠢了，難道他們的父母親都是兄妹關係嗎？居然想出借師助剿這種餿主意，他們難道不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嗎？哼哼，揚基佬和小鬼子到了非洲之後，就不會那麼容易離開了。」

  張立錚想了想，說道：「這些歐洲國家都是老牌帝國主義，這種問題應該不會想不到。不過，英法肯定是無所謂的，他們對自己很有自信，大概是認為美日兩國還不敢對他們的殖民地下手，或者已經做好了分出一部分利益的準備。至於葡萄牙和比利時，那就是飲鴆止渴，破罐子破摔了吧。尤其是葡萄牙，他們這次死了那麼多人，大部分還是被虐殺，大概是藉此報仇的心思更重些。一個人怒火攻心了，往往就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國家也是一樣嘛……」

  「嗯，這樣想來倒也是可以理解……」文德嗣對此表示認可，但他又遺憾的說道：「不過，這樣一來就便宜了揚基佬和小鬼子。根據從美國傳來的情報，美國這次是準備把比屬剛果（民主剛果）、葡屬西非（安哥拉），以及德屬西非（納米比亞）、喀麥隆、多哥蘭等德國殖民地全部占有，並且還可能對西班牙控制的木尼河地區，葡萄牙控制的聖多美，英國控制的沃爾維斯等地下手……日本人也不消停，他們的目標是葡屬東非（莫三比克）和意屬索馬利亞。」

  總參謀長辛傑也點頭說道：「沒錯，按照目前的情況看，他們的目標很可能實現，都是弱國，如果美日造成了既成事實，他們根本無力反抗……而且，在這個關頭英法也是不會給他們出頭的，以英法兩國一貫的節操來看，估計他們早就做好了犧牲這些國家的準備，把葡比兩國的殖民地作為美日的獎賞，說不定他們還準備分一杯羹呢。反正是慷他人之慨嘛……」

  張立錚也說道：「葡萄牙和比利時這種蕞爾小國居然占了這麼大的殖民地，這就是三歲小兒，持金過市。不引起別的列強垂涎是不可能的。要是在歐戰之前，英法出於平衡考慮，還會為他們背書，保證他們對殖民地的統治，但是現在嘛，英法是絕對不會管的。對於英法來說，這兩個國家加一起也沒有一個日本重要，更別說還加上美國了。」

  空軍總司令孟蜀笑道：「這揚基佬也真狠的，這次還準備對西班牙動手了，這木尼河地區（赤道幾內亞）已經西班牙少有的殖民地了……」

  文德嗣冷冷的說道：「誰讓西班牙和葡萄牙都太弱了，在這個叢林法則的世界上，占有的利益一旦超出自己的實力，那就只會帶來災禍。在以前那段歷史上，虛弱的中國還不是同樣遭到了列強瓜分。再說，西班牙和葡萄牙也不是什麼好鳥，絲毫不值得同情。」

  在大航海時代，西班牙和葡萄牙都是頂級的世界帝國，甚至到了平分世界的程度。他們當初雖然從殖民地掠奪了巨額的財富，但享受到了這些好處的只有少數人，財富進入了少數人的腰包。最重要的是，這些財富只是用來滿足王室和權貴階層的奢侈性消費，而沒有轉化成為資本的原始積累，更沒有變成工業革命的資本。

  在西班牙和葡萄牙稱霸地球的這幾百年當中，兩國最繁榮的部門一直都不是工業和製造業，而是各種奢侈性消費的部門。他們揮霍掉了的大量財富，都流入了英法等商品生產發達的後發列強手裡，成為這些國家崛起的資本。所以恩格斯才會諷刺的說道：「西班牙就像一張嘴，填進食物，咀嚼食物，僅僅為了把它送進別人的器官，除了經過的氣味和偶爾粘在牙齒上的一點碎屑外，沒有留下任何東西。」不但西班牙像一張嘴，葡萄牙也是一樣的。

  到了工業革命之後，西班牙和葡萄牙這兩個老牌強國就徹底衰落了，他們原本擁有的大量殖民地不是獨立，就是被新崛起的列強搶了。進入20世紀之後，西班牙和葡萄牙還沒有完整的工業基礎，就連軍事裝備也有很大一部分還要依靠進口，也就等於沒有完整的國防體系。這樣的弱雞國家不但沒有資格參與到重新瓜分世界的盛宴中去，反而連原本屬於他們的份子都保不住。

  比起西班牙和葡萄牙，比利時也是差不多的情況，甚至還更不如，因為他們連本土都被德國占領了，國王還在英國躲著呢。

  沒辦法，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他們這樣虛弱，卻還擁有大片殖民地。這就是典型「三歲小兒，持金過市」，不被美日這些後發列強們盯上才有鬼了。

  文德嗣站在地圖旁邊，指了指南洋的位置，意味深長的說道：「說起『三歲小兒，持金過市』，這世界上還不止是西班牙、葡萄牙和比利時啊……」

  可不是嗎？我大河南省，錯了，荷蘭也是和伊比利亞半島的難兄難弟差不多，，現在的荷蘭也是典型的「三歲小兒，持金過市」

  辛傑陰笑道：「文總，我們的軍隊已經準備好了，只要那邊一發動，我們隨時可以出動……」

  張立錚也笑道：「印尼華人聚居區的保衛工作也準備好了，絕大多數華人都聽從我們的安排，集中到了我們準備好的聚居區。不過也有那麼一小撮香蕉人不肯聽從我們的勸告，看來他們是死心塌地的跟著荷蘭人了……」

  「哼，這些賤人，不用管他們。既然他們不想做中國人，那就不要做人了……」文德嗣冷笑起來：「其實他們要是真的聽話來了，我還真有些頭疼。既然他們不肯撤離，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們都不需要另外找什麼藉口了，直接按照原定劇本走就是……」

  「其實美日對非洲動手，對我們也有好處，這樣我們面對的國際壓力就更小了……」張立錚一臉不懷好意的說道。

  「是的，我們可以先和美日聯絡，和他們做個利益交換，我們支持他們在非洲的行動，他們也要支持我們在荷屬東印度的行動……日本不是又在找我們買裝備買物資嗎？只要他們願意和我們合作，這批物資就可以優惠賣給他們。美國那邊也是一樣，他們訂購的物資也可以優惠。另外，可以給他們說，如果大家合作。他們想要的500千瓦航空發動機圖紙、工藝以及專利，還有勇氣之源2代的配方都可以轉讓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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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正在商量怎麼對荷屬東印度下手的時候，秘書處又送來了一個勁爆的情報。

  這份情報是來自德國和奧匈的內線傳遞來的，情報到了國內還要經過其他渠道的確定後，再由中央情報分析局進行歸納、匯總，再加上專家的分析報告後，才會第一時間送到了文德嗣手裡。所有的情報都要走這個程序。

  「什麼？波蘭要建國了，還有烏克蘭、立陶宛、拉脫維亞、愛沙尼亞也要建國了？羅馬尼亞即將加入同盟國……」

  文德嗣等人都被這個情報的內容雷到了。當他們傳閱了那份情報後，都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的感覺。

  這份情報上的主要內容歸納起來很簡單。繼在非洲點了把火，搞起「非洲獨立運動」，把老牌殖民地國家搞得焦頭爛額之後。威廉二世這個傢伙現在又玩了一次腦洞大開的把戲，這一次是「放衛星」，他一口氣放出了四個衛星國，即波蘭、立陶宛、拉脫維亞和愛沙尼亞。

  好吧，扶持傀儡國或衛星國這不算什麼，這都是列強們玩爛的招數了。但這次的雷點在於，這幾個新國家的君主都是威二的兒子，他家的老二埃特爾?弗雷德里希王子成為波蘭國王，老三阿達爾伯特王子成為立陶宛大公，老四奧古斯圖斯?威廉王子成了拉脫維亞大公，老五奧斯卡王子成了愛沙尼亞大公。波羅的海三公國還組成了一個波羅的海邦聯，由梅克倫堡的阿道夫?弗里德里希公爵為邦聯首相。

  再加上已經成為愛爾蘭國王的老六約阿希姆王子。也就是說，他家裡一口氣就同時出了六個君王，再加上老大威廉皇儲，六個兒子全成君主了。

  威廉二世在想出這個腦洞方案之後，就和自己最大盟友奧匈帝國商量，因為波蘭的很多土地都還在奧匈手裡呢，威二是準備讓奧匈也吐一點兒地盤出來。這事辦成了對大家都有好處，當然不可能只是德國一家出血嘛。

  現在的奧匈皇帝已經換人了，老皇帝弗蘭茨?約瑟夫一世雖然在刺殺後撿回了一條命，但身體也已經不行了。在今年初他就正式退位，把皇位讓給了自己的侄兒費迪南大公，斐迪南大公繼位就稱為斐迪南五世（哈布斯堡家族前面已經有四個叫斐迪南的了）。

  斐迪南五世在聽了這個方案之後，也靈光一閃，開起了腦洞。他當然不是反對這個計劃，相反他也認為威二的這個辦法非常好。奧匈帝國本來就有嚴重的民族問題，如果按照這個辦法去做的話，就能緩解不少，至少波蘭人的問題就解決了。

  威二把自己的兒子都扶持成了君主，這肯定是他的私心，但斐迪南同學也從中受到了啟發。臥槽，算你威二狠，居然給自己所有兒子都安排成君王了，這麼好的主意，朕怎麼就沒想到呢！朕也也要給自己兒子弄個國王噹噹。

  於是，斐迪南五世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表示可以讓出「小波蘭」地區（即1795年吞下的那塊地盤）和一部分加利西亞，但德國也要支持他的兒子邁西米利安公爵擔任烏克蘭國王。

  斐迪南雖然如願成了奧匈皇帝，但是下一代皇帝卻不可能是他的兒子，因為他的婚姻屬於貴賤通婚，所以他的子女就沒有皇位繼承權。所以，在他還沒坐上皇位的時候，他的繼續人就已經內定成了他的侄兒卡爾大公。而他自己的親生兒子邁西米利安，卻只能有個霍亨伯格公爵的封號，而這個「霍亨伯格公爵」只是個宮廷貴族的封號，除了名頭好聽之外卵用木有。

  自己的兒子卻沒有繼承權只能當個空頭爵爺這件事情，一直都是斐迪南的心病。但這是他家的古老傳統，雷打不動的規矩，他也沒有辦法改變。其實他還算運氣好，是在奧匈帝國，要是在英國的話，他連皇位都沒指望，想想人家愛德華八世，當上國王都被擼了，那才是悲劇。

  但威二的這次腦洞卻讓他大受啟發了，沒錯，他的兒子是沒有皇位繼承權，但這僅僅是針對奧匈帝國的皇位而言，可並沒限制他去別的國家當君主啊。

  威二的兒子都能當波蘭國王，哪我兒子也可以當烏克蘭的國王啊！而且這還不是繼承，而是開創！想到這裡，斐迪南都覺得自己太機智了。一下子就繞過了規矩，給自己兒子找到了好工作。

  對於斐迪南的建議威二當然不會有什麼意見，這樣兩家一起行動那是再好不過了。兩位老大商量好之後，於是這件事就這麼成了。

  到情報傳來的時候，兩國雖然還沒正式對外公布這次放衛星的計劃，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兩國的內閣都已經通過了，連幾位新君主的加冕儀式都已經在緊張籌備中。正式宣布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

  會議室里整整冷場了幾分鐘之後，文德嗣才表情古怪的說道：「我現在終於可以確定，威廉二世就是個神經病，真的。精神正常的人是絕不會這麼幹的，但我必須說，這個神經病居然誤打誤撞的做對了……好吧，雖然威二是個中二病晚期，但至少作為一個父親，他還是合格的。當然，斐迪南也是……」

  「一門六君主」這一手真的太碉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