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漁業（下）

  ………………………………

  共和2753年（西元1912年）1月30日，印度洋，安達曼群島海域。

  三艘掛著「車輪碾過遍地血」軍旗，「土豪金」塗裝的巨艦正以12節的巡航速度向西駛去。

  這是受英國邀請，前去參加英王喬治五世加冕閱艦式的中國代表艦隊。旗艦為「伏羲」號戰列艦，其餘兩艘為「秦嶺號」大型巡洋艦和「青城號」重巡洋艦。

  原時空的歷史上，喬治五世的加冕儀式是在1911年6月24日舉行，不過本位面的喬治五世他爹愛德華七世帖子，卻因為中國出產的新藥黃連素，多活了大半年，直到1911年3月才掛點。所以喬五同學的加冕儀式也就推遲到了1912年3月底。

  而在原時空參加此次閱艦式的中國軍艦是「海圻號」巡洋艦，不過在本位面這艘軍艦都已經落伍了，中國派出的代表是3艘最新最大的戰艦。它們這次的任務不但要參加喬五同學的加冕儀式，之後還有訪問歐洲和美洲的主要國家，這當然也有炫耀武力亮肌肉的意思。

  這時，在前方偵查的兩架「水偵-1」「海鴨」水上偵察機發回了一份情報。

  「在我艦隊前方40公里處，發現懸掛日本海軍旗的軍艦4艘……初步辨認為日本海軍的鞍馬號裝甲巡洋艦和利根號防護巡洋艦，以及2艘河內級戰列艦……估計是前往英國參加閱艦式的艦隊。」

  「河內級？不是還沒正式服役嗎？怎麼也來了？」高玉潔疑惑的說道。他當然不會認為偵察機看錯了，河內級那麼明顯的六炮塔特徵，只要不傻都不會認錯的。

  「司令，我覺得可能是他們知道我們也要去，所以在打腫臉充胖子，把剛竣工的軍艦也拉出來撐場面……」艦長助理李昂說道。

  「那就不管他們……我回去休息一下，你們繼續盯著……」高玉潔擺擺手，就回艦長室去了。

  沒過多久，水上偵察機發回了一份報告：「……在日本艦隊左前方約50公里處，發現我國一支捕鯨船隊正在作業……捕鯨母船一艘，舷號粵湛漁211。另有捕鯨船3艘，小艇5艘……」

  「什麼？我們的捕鯨船居然跑印度洋這裡來了？這些漁民也太能跑了吧……」李昂不禁囧了一下。這也是李昂沒見識，在原時空的後世，中國的漁船跑到安達曼海域算個屁，跑南美洲、大西洋都不稀奇。

  情報官拿出一本大部頭的《中國漁船年鑑》翻了翻，說道：「粵湛漁211，這是湛江市漁業股份公司的捕鯨母船。標準排水量15600噸，有效載重9500噸，製造廠家廣東聯誼造船股份有限公司，去年3月竣工，7月在湛江市註冊。」

  「李昂同志，這艘母船還是你那家船廠的產品啊……」情報官笑著說道。

  「不是我那家，聯誼是股份制，股份制……我只占了7%的股份，而且我不管事的，只管分紅……」李昂連忙糾正道。

  另一個軍官也說道：「聯誼現在是僅次於國營四大船廠的大船廠，已經造了十幾艘解放輪和油輪了。我聽說還有部分炮艇和魚雷艇也分到這裡了……」

  「聯誼現在的主要項目還是民船，軍艦很少的……」李昂說道。

  …………………………………………………………

  「可惡，是支那人的水上機！」河內號戰列艦上的島村速雄怏怏然的看著在自己頭上盤旋的「海鴨」水上偵察機，好一會兒才放下望遠鏡。

  「司令閣下，既然有水上機，附近一定有支那的大型軍艦……」一個參謀說道。

  「哼，我當然知道。」島村速雄氣憤的說道：「國內那些搞飛機的都是廢物嗎？這麼久了居然連個像樣的水上機都搞不好！」

  河內號艦長土山哲三大佐說道：「閣下，我聽說他們是卡在發動機上，他們造不出合適的發動機。支那人在航空發動機技術上已經領先各國了，現在歐米列強的航空發動機也是從支那採購的。原本我們也可以買支那的，但是被支那否決了。」

  「支那人都能造出來，難道我們大日本帝國還造不出來？我看是那些傢伙太散漫了……」島村速雄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時，突然瞭望塔傳來消息：「前面30公里處，發現支那船隊，有一艘在萬噸以上，似乎是商船……」

  「嗯，最近支那的下水了很多萬噸商船，他們的發展太快了……」島村速雄憂心忡忡的說道。

  過了半個多小時，日本艦隊終於看清了，這支所謂的「商船隊」，根本就不是「商船隊」。

  「什麼？這麼大的捕鯨船？支那人瘋了嗎？」

  日本艦隊的官兵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正在作業的「粵湛漁211號」，都覺得自己在做夢。沒辦法，這「漁船」比他們的鞍馬號還大一圈呢，萬噸級漁船這種東西，完全是超出了他們的常識。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粵湛漁211號」正在把一頭座頭鯨通過後甲板的斜坡往船上拖拽，而且甲板上也在進行一頭大鯨的分解作業，他們絕對不會相信這是漁船。好吧，是捕鯨船，可就算是捕鯨船，是不是也太誇張了一點。

  「支那人都是敗家子啊！這麼大的船，居然拿來當漁船！！」日本人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別看日本從17世紀就開始捕鯨了，但是他們都是在沿岸作業，捕的都是很小的鯨類。哪怕是現在，也沒有像樣的遠洋捕鯨船。在原時空，日本的捕鯨業要到30年代以後才慢慢發展起來。

  要是文總知道他們的評論，肯定會嗤之以鼻。萬噸級漁船算個屁啊，七八萬噸的都有，真是少見多怪。

  其實這些日本人也是誤會了，「粵湛漁211號」是捕鯨母船，它是負責監測海上情況、分解和儲存魚體，以及對捕獲的鯨進行初步加工，但它不負責捕鯨。真正進行捕鯨工作的，是另外那三艘500噸的捕鯨船。

  ……………………………………………………

  粵湛漁211號。

  「船長，發現了日本人的艦隊……」瞭望員報告道。這個年輕人有些緊張，雖然中日現在還沒有翻臉，但兩國關係絕對算不上好，甚至還不如剛剛打了一架的法國佬。

  粵湛漁211號上雖然也裝有武器，但那只是對付海盜用的，最大也就是2門30毫米機炮，要是和海軍對手，哪怕是最小的炮艇都對付不了。所以看到日本艦隊，他心裡難免有些打鼓。

  「嗯，我們不在航道上，不用管他們……」船長吐了口煙圈，沉著的說道。船長倒是一點兒不慌，他對日本海軍還是比較了解的，雖然日本人中二比較多，但海軍相對要好得多，至少不像陸軍馬糞那麼瘋。現在日本海軍的節操還有一點，只要不去主動挑釁他們，他們至少還不敢明目張胆干出攻擊民船的事情。

  當然，說是這樣說，但是船長還有有些小緊張。幾艘民船面對敵對國的兩艘無畏艦和兩艘巡洋艦，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

  不過這時，瞭望員又報告道：「……在日本艦隊上空，好像還有我國的水上飛機……」

  船長抬頭一看，就看到一架水上飛機朝自己這邊飛來。他連忙舉起望遠鏡，當他看到機身上的「紅圓底白齒輪白五星」的徽記後，就徹底放下心來。在這裡看到水上飛機，就說明我們的軍艦也在附近，還怕個毛啊！

  果然，不一會兒，水上飛機就通過電台和捕鯨船隊對話了。

  「我們是湛江漁業股份有限公司的第二捕鯨隊……」船長連忙說道。

  「你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需要我們幫助的？」飛行員問道。

  「暫時沒有，非常感謝……」

  「那好。這裡不是我國海域，你們要注意安全……」飛行員說完就掉頭離去了。

  在第一產業中，漁業是最容易集約化的。而且因為現代化漁業的前期投入較大，新式漁船和漁具都比較貴，和農牧林業以及養殖業的投入完全不在一個層次，要是規模小了根本就玩不轉。因此各地的漁業股份公司多是以鄉、縣甚至市為單位的組建，而不像農牧林業以及養殖業那樣，以村為單位就搞定了。

  尤其是遠洋漁業，更是投入巨大，基本上都是公私合營的股份制，而且以政府股份占大頭。湛江漁業股份有限公司就是這種模式，以前的漁民們把原有的漁船、工具等生產資料折算成現金後入股，這部分其實不多，因為那些東西也值不了幾個錢，這裡面照顧的成分更濃。漁民們主要還是以工人的形式，以工資、獎金的收入為主。

  科社黨政府主持下的分配模式非常科學，而且也向平民傾斜，所以他們的收入比起以前至少提高了七八倍，而且還沒有了以前的苛捐雜稅。以前欺壓他們的那些漁霸、黑幫們也全都進去了，不是被掛了樹杈，就是勞改去了，連日常的敲詐勒索也沒有了。這日子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早在西南自治政府時期，科社黨就在沿海開始大力發展遠洋漁業和沿海養殖業，在新中國建立之後，就更是在全國沿海地區推廣。

  這種政策是有多重考慮的，其一是解決了漁民的就業間題，其二是為了改善國民的食品供應，增加動物蛋白質的比例，現在禽畜肉類的產量還不太理想，而產量豐富的海魚就是一個重要的補充。其三就是為了培養更多的水手，有了遠洋經驗的漁民們，今後無論是轉職去商船當水手還是從軍，都能節省不少時間。

  最後一點嘛，就是和外國搶奪漁業資源。在這個時期，大多數國家的漁業都不是很發達，漁船都偏少，能進行遠洋作業的更少。所以這個年代的遠洋漁業資源是非常豐富的，不趁著這個空檔期，狠狠撈一把未免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尤其是捕鯨，更是大賺的事情，一條鯨少說也能出幾噸肉，多的能出幾十噸。而且，按照文總的要求，中國的捕鯨和西方不同，是全部都要的，一條鯨分解後的鯨肉、鯨油、鯨腦油、鯨鬚、皮、骨、血、內臟全都要，一點兒都不會浪費，所以文總才會讓捕鯨母船這種東西提前幾十年出現。

  至於說保護海洋生物，很抱歉，文總不是那種把動物看得比人還重要的極端環保主義者。現在中國人民過得還不好，肉都很少，等以後日子過好了，再來考慮保護動物不遲。

  至於那種寧可要別人餓著肚子，也要先保護動物，甚至寧可餓死人也要保住動物之類的觀點。文總表示，這種人就是吃得太飽太好了撐出來的毛病，丟礦坑裡勞改幾年，或者餓上幾天就能治好的。不過在這個時代，這種腦抽的小清新還是很少的，對於文總大規模推廣遠洋捕魚和捕鯨，社會大眾絕大多數都是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