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建黨

  第九鎮的江寧起義，第二十一鎮的杭州起義，無疑是給各地革命黨極大的鼓舞，尤其是在共同社10月25日攻克武昌之後，革命黨徹底爆發了，在全國各地爭先恐後的紛紛發動起義了。

  1907年10月26日，九江江防炮台營起義，翌日，江西混成協第五十四標第一營管帶李烈鈞等革命黨在南昌發動起義，在眾人勸說下協統吳介璋參加起義，江西巡撫、布政使等高官被殺。10月27日，吳介璋通電全國，宣布起義。

  11月1日，因各地新軍起義頻發，閩浙總督松壽非常擔心第十鎮也有樣學樣，就準備派駐防八旗去將新軍繳械，沒想到消息傳出後卻變了味。福州的滿人被各地的革命嚇尿了，在恐懼之下他們喪失理智，在得知松壽的決定後，他們竟然認為這是總督準備對漢人下手，於是以福州將軍朴壽為首的旗人貴族就四下串聯，竟然準備把福州漢人殺光。

  但消息走漏了，傳到第十鎮的時候，已經變成了要「松壽準備把第十鎮和福州漢人全殺光」，可憐毫不知情的松壽同學躺著中槍了，這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他正是被豬隊友坑了。

  第十鎮官兵聞訊大嘩，原本就蠢蠢欲動的革命黨哪裡還忍得住。11月2日，以第20協協統許崇智、40標標統林肇民、炮兵營管帶蕭奇斌為首的革命黨人，在福州發動起義。在許崇智等人勸說下，統制孫道仁也扭扭捏捏的參加了起義。

  經過一天激戰，福州駐防八旗全滅，閩浙總督松壽、福州將軍朴壽陣亡，為了報復旗人的屠殺計劃，福州滿城幾乎被炮彈和炸藥包硬生生夷為平地，其中的旗人多數被戰火波及，十不存一。

  11月5日，還在保定軍校深造的陝西籍學員張鳳翽、錢鼎等人在10月底潛回陝西，與同盟會員井勿幕等會和，密謀起義。5日清晨，同盟會、新軍、哥老會等勢力，聯合發動了西安起義。甘陝總督升允逃跑，其餘高官或陣亡、或自殺、或被俘，駐防八旗在滿城頑抗，但是在沒良心炮的攻擊下，滿城很快破城，城內旗人害怕被報復，點火自-焚。

  11月7日，湖南新軍二十五混成協在長沙起義，俘虜湖南巡撫余誠格。

  11月20日，被刺激到的孫文，在廣西發動鎮南關起義，因為被官靜等人嘲諷為「遠程革命」和「嘴炮革命」，孫文臉上掛不住，這次終於親自上陣了。不過，這次起義的結果還是和以前一樣失敗了。

  到了12月，起義的高潮終於停止了下來，湖北、湖南、陝西、江西、浙江、福建以及江蘇南部、安徽南部全部脫離清廷統治，先後宣布獨立，並成立各自的軍政府。

  江蘇新軍比較倒霉，原本他們是能夠占據整個江蘇的，但他們在占據周圍地區時浪費了幾天時間，駐紮濟南的北洋陸軍第五鎮反應很快，立刻南下在徐州布放，於是兩軍就在徐州以南一線對峙。江蘇起義軍就只能占據徐州以南的部分。

  在此期間，共同社不聲不響的把河南的武勝關和淅川、江西的萍鄉這幾個要點吞了，共同社既然占了這幾處，自然就不會吐出來，袁世凱和江西新軍派人前來交涉，都碰了一鼻子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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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7年12月12日，重慶，知府衙門後院。

  府衙後院就是知府的官邸，自從9月底，這裡就換了現在主人——四川名士，甲辰恩科二甲進士，「雙解堂主人」，官靜官俊卿。原本以清朝的規矩，本省人不得在本省為官，不過到了清末，這個規矩也就只是存在於理論上了。何況這位進士老爺不但文武全才，還是震旦大學首屆學生，學貫中西，他在本省為官，任誰也說不出什麼來。好吧，重慶離他老家內江是近了點兒，但也不是同一個府，甚至不是同一個道嘛。

  因為兀匪鬧得厲害，前任知府是活得戰戰兢兢的，生怕哪天兀匪們腦子一熱，就衝進重慶城把他也抓起來公審了，因此巴不得有人來接班。新知府官靜一來，簡直把他感動得熱淚盈眶，隨即以超越時代的效率，當天就連夜趕著交接，這種通常需要一個月以上的工作，被他五天不到就搞定了，第六天他就逃也似的跑了。

  官靜這個新知府，可不是帶著幾個十幾個人就來上任的，他從老家內江帶來的人足夠編成一個團了。看得重慶的一眾官吏直翻白眼，尼瑪，我們都知道你家是內江的大地主大土豪，但你也用不著這麼顯擺吧。你這是像是來接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打仗的，公主下嫁也沒你丫排場大啊。

  官知府上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知府衙門上上下下洗了一遍，所有的吏員、衙役等，凡是吃皇糧的，而又歸知府任免的人，除了極少數沒劣跡的，全部開除公職了，換上了自己帶來的人。

  如果是換個人，肯定不能也不敢這麼幹，當時的政府少了主官一樣轉，但少了那些吏員就轉不動了。就算換上自己人，但因為不了解情況，也接不上手，到時候衙門就廢了。更何況，胥吏們幾乎都是當地豪強，得罪了這些人，這官還能當下去？

  但是官靜不一樣，他後台太硬了，硬得超過他們的想像。遠的不說，就憑他帶來的幾千人槍，誰敢不服？再加上，星科公司早就在衙門裡面安插了線人，這一年多時間裡，對重慶各方面的情報都摸了個通透，對這個地方了解，可以說比本地積年胥吏還清楚，所以完全可以不鳥他們。

  還有十幾個名聲太臭的胥吏，被官知府抓了典型，全部以通匪的罪名送進去吃牢飯，該殺頭的殺頭，該抄家的抄家，總共有上百人被送到菜市口砍了。你要他們通匪證據？來啊，馬上給他製造一份！

  隨後，在10月20日，他又以官府的名義，召集了長江航線的太古輪船公司、怡和輪船公司、日清輪船公司、中國輪船招商局以及星科航運公司，這最大的五家長江航運公司一起商量疏通三峽航道的事宜。以前的三峽航道是很苦逼的，暗礁、險灘多得嚇死人，非常危險不說，還嚴重影響通航船隻的噸位。

  這個疏通三峽航道的計劃當然是文德嗣的意思，現在星科的生意越來越大，在川漢鐵路沒通車之前，三峽航道就是主要的交通線，這條航道的現狀讓文總十分不滿。其實另外四家公司也早就有這種想法了，只是沒人牽頭，他們只是商業公司，疏通航道這種事情沒有中國當地政府出面，是不可能成功的。

  因此，官靜的提議正中下懷，那四家沒怎麼考慮就答應了。剩下的分歧就是怎麼出份子的問題，經過幾天扯皮之後達成協議，重慶官府負責出人干力氣活，星科負責炸礁等技術活，另外4家每家出10萬銀元，並派出一些船隻協助疏通工作。

  實際上以星科的實力不用那四家一樣能搞定，只是文總不願當這個冤大頭。憑什麼老子疏通了航道白給你們用？所以才讓這四家都出點兒血。

  星科公司的動作很快，10月28日就開始了炸礁工作，到12月10日為止，三峽航道的疏通工作已經完成了近三分之一，最危險的十幾處暗礁全部被清除。基地內的12台採礦機器人起到了重大作用，這些來自23世紀的機器人可以在水下工作，在暗礁上鑽孔、安置炸藥、清除礁石碎塊等，這些以此時技術來說極其危險、極其困難的工作，對它們來說太簡單了。雖然為了防止暴露，它們只是在夜晚施工，但速度也是當時人難以想像的高效。

  現在經過初步清理的航道，已經可以讓1500噸的輪船直接開到重慶。因為這事和前面清理胥吏，官知府在重慶的威望頓時上漲到一個讓人羨慕的高度。

  這幾天，連續有人以各種理由從各地趕來重慶，知府衙門每天都高朋滿座，賓客盈門。

  今天府衙後院多了很多荷槍實彈的守衛，附近還多了很多身穿便衣的陌生面孔。

  此時，大廳裡面的布置一改往日的風格，被布置成了一個教室的樣子，下面坐了三十多人，官知府也在其中，他左邊坐著徐錫麟，右邊坐著章太炎，其他還有陶成章、秋瑾等光復會骨幹，其他的則是星科集團的一眾高層，有顧曉綠、辛傑、柳楊、卡富爾、克羅米等高級生化人，還有魏蘇南等土著。此外還有當前名震全國的共同社社長羅西同志。

  文德嗣正在講台上講話的。

  「……我們中華科學社會主義黨是一個以科學社會主義理論為指導，是以工人階級為領導，以工農聯盟為核心，以一切勞動者為基礎的現代化政黨。它是中國全體勞動者的先鋒隊，同時也是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先鋒隊，是中國特色的科學社會主義事業的領導核心……」

  「中華科學社會主義黨代表中國先進生產力的發展要求，代表中國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代表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我黨的最高理想和最終目標是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建立以中華科學社會主義黨為領導，以科學社會主義思想為基礎的國際新秩序……」

  「……我黨的宗旨是科學和民主，我黨的思想核心是辯證唯物主義。我們反對一切迷信思想，我們的黨員必須是無神論者，不得信仰任何宗教，不得參加宗教活動……我黨的黨員，政治身份必須是唯一的，凡是要加入我黨，就必須與其他政黨、社會組織徹底脫離關係，我們不允許雙重黨員。」

  半小時後，文德嗣念完了手上的《中華科學社會主義黨綱領和章程（初稿）》，問道：「各位有什麼意見和建議？」

  「文總……」魏蘇南舉起了手。「我有個問題，我們是不是要清除一切宗教呢？」

  文德嗣想了想，說道：「我們的黨反對迷信，是無神論的黨派，我們的黨員是絕對不允許信教的。但是群眾不同，群眾是可以有宗教信仰的，前提是要遵守法律，不違反社會倫理道德。我們對宗教的態度是改造和打擊並行，對於正常的，溫和的宗教，我們是以改造為主，使之與時俱進，符合工業化社會的需要，成為溫和開明的、遵紀守法的、為社會大眾服務的宗教。對於危害國家和社會的邪教和極端派別，我們的態度只有一個，那就是打擊到底！絕不留情！對於如何區別是否合法的宗教，以及相關管理條例，我們會有一個專門的委員會負責，這裡就不多說……」

  秋瑾姐姐站起來也提問：「星海，我想問，如果我們要入黨，光復會的身份就必須放棄嗎？」

  文德嗣斬釘截鐵的說道：「當然要放棄！我黨的黨員，政治身份必須是唯一的！這沒有價錢可講！」隨即他又補充道：「不過，光復會有其特殊性，它可以看做是中華科學社會主義黨的前身。所以凡是自願加入，且自身條件符合成為黨員的同志，可以在審查合格後，成為預備黨員。不願入黨的同志，自然可以保留其光復會的身份，我們不搞強制合併。」

  其後，眾人又紛紛提出各種問題，文德嗣都一一解答。

  到了晚上，眾人一致同意加入中華科學社會主義黨，隨後文德嗣宣布：中華科學社會主義黨正式成立！隨即召開了第一屆全國代表大會。會議全票通過文德嗣擔任黨主席，辛傑、羅西、陶成章擔任副主席，秋瑾擔任婦聯主任，章炳麟擔任宣傳部長，卡富爾擔任公關部長，顧曉綠擔任秘書長……

  會議後，章炳麟忍不住問道：「星海，我們什麼時候解放四川？」

  「等明年上半年川漢鐵路通車之後，我們立即發動起義……」對於這個事情，文德嗣是早有安排的。四川這地方，如果鐵路不通，與外界的交流就太不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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