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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7:52:01 作者: 一絳紅
他低低一笑,垂首在她耳尖上落下輕柔一吻,「他親過你這裡嗎?」
「還有這裡…」他輕輕勾起她的下巴,指腹細細摩挲著下巴後面的那處軟肉,然後一點點吻去她唇角殘留的血跡。
「確實就像歲歲說的一樣甜,不過不是因為我的血。」
窗外忽然閃過盛烈雷光,驚雷乍起,但和狂風暴雨一樣被結界隔絕在外。
應縱歌感受著這份怒意,唇邊笑意更甚,「歲歲永遠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蜷縮在他懷裡安然睡去的少女什麼都不知道,春夜濕寒,她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往他溫暖的懷抱里拱,倒顯出幾分讓他歡喜的黏人來。
半夢半醒間,虞歲歲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隻大貓壓住,把她當成小貓一樣舔毛,弄得她有些癢。
她輕喃一聲「別鬧了」,顫了顫眼睫,緩緩睜開了雙眼,對上了應縱歌含笑清淺的桃花眼。
「師尊,」她揉著眼睛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快到午時了。」他輕撫著她的長髮。
雨濕屋檐,竹葉墜清露,深巷懶起,人間陽春好時節。
「這種天氣睡覺真的很舒服。」虞歲歲從他懷裡起身,伸了伸懶腰,這一覺睡得飽,渾身慵懶而愜意。
應縱歌從背後抱住她,下頜輕輕擱在她肩上,輕柔了聲線問她:「中午想吃什麼?」
「都可以,師尊做的都好吃。」虞歲歲沒吃早膳,現在一醒就開始餓了。
吃完了午膳,她把竹凳搬到窗邊,推開了窗戶,趴在窗台上看外面的水光山色。現在雨小了些,輕紗似的,潤物無聲,只是天色陰沉著,隱隱有雷霆乍現。
「師尊師尊,」她扯了扯旁邊應縱歌的袖角,「你讓雨停好不好,我想出去玩,一直待在屋裡有些悶。」
一方面她確實想出去踏青,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把玄九留下,方便布陣。
「好。」應縱歌對她一向有求必應。
很快這場雨就停了下來,陰沉雷雲也散去,連陽光都被洗得明媚剔透。
虞歲歲把手撐在窗台上,還想直接越過窗子往下跳,被應縱歌提前預判了,然後就被橫抱進他懷裡。
她想起之前被那位紡紗的大娘說了一句「流氓夫妻」,頓時就說:「師尊,我想自己走。」
應縱歌眸色一暗,片刻後又溫軟如常,這一次他沒有堅持,順從地將她輕輕放了下來。
虞歲歲還要把袖子裡的玄九放出來,肯定不能在師尊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情。所以她只好對他說:「師尊,你先到下面等我一會,我把裡面的系帶再綁緊些。」
他靜靜看了她一瞬,然後淺笑著應了一聲「好」。
虞歲歲聽見他下樓的聲音,才把袖子裡的玄九給抖了出來,紅色小紙人慢悠悠飄了下來,玄九跟她傳音時語氣有些不悅:[今晚子時一過我就帶你走。]
[好。]她點點頭。
為了避免讓師尊起疑心,她沒有耽擱太久,很快推門走出這間竹閣,快步下了樓梯。
順著迴廊往外走,她看見應縱歌坐在上次的藤蘿鞦韆上,背脊保持一貫的挺直。
虞歲歲起了些許玩心,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身後,忽然伸手蒙住了他的雙眼,在他耳邊輕聲道:「師尊猜猜我是誰?」
「歲歲不妨自己聽聽,你叫我什麼。」他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好吧,平時叫習慣了,一開口就露餡。」虞歲歲拿開了捂住他眼睛的手。
「是呢,一開口就露餡。」他輕聲重複,似意有所指。
虞歲歲轉而去推這架鞦韆,呃,推不動。
應縱歌留意到她臉上的懊惱神情,就交疊了長腿,雲紋黑靴稍微離開了地面,於是下一回她成功把鞦韆推了起來,師尊的發尾隨著盪了一下,被她一下抓在手心,毛絨絨的,像小貓咪的尾巴。
他單手支起下頜,回過頭看著她,彎著眉眼笑道:「怎麼不繼續推了?」
還在玩他發尾的虞歲歲一下子鬆開手,輕咳一聲,「推,繼續推。」
「不推了,省些力氣,坐過來曬曬太陽。」他牽了她的手,讓她坐在他腿上。
此時午陽正好,虞歲歲放鬆地窩進他懷裡,看他以手指為梳齒,細緻地打理她的長髮,蓬鬆髮絲勾著淺金陽光,暖融融的。
「歲歲對我是不是太放心了些?」他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道,「你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為什麼不放心?師尊又不會傷害我。」她忍不住又去玩他的發尾,換著方向在手指上捲來繞去。
「我不僅是你的師尊,」他垂下眼睫,耳語著提醒她,「更是一個對你有所求的男子,還是一個魔族。」
撲灑在耳際的低語伴著溫熱吐息,像是暴雨之前的熱風,虞歲歲身形微僵。
「我一直在向歲歲表明心意,如果要迴避,就不要這樣毫無防備,我可以誤解成半推半就的接受。」他柔聲警告,「我可是瘋了一般地渴求一個藉口,好把你一點點吃掉。」
虞歲歲輕吸一口氣,立刻就想從他懷中起身,但被他環住腰身,溫柔卻不容拒絕地按了回去,那雙手臂有力如銅澆鐵鑄,牢牢將她鎖在他懷裡。
「師、師尊…」她有些緊張,差點咬到舌頭。
「怕什麼,歲歲現在身子骨還沒恢復過來,我連抱你都不敢使什麼勁。」他有些好笑,「再說,你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天還沒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