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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7:52:01 作者: 一絳紅
    魔族的夜視能力很好,所以即使是在黑暗中,他也能看清楚少女熟悉的面容。

    他呢喃著,話語比夜風還要輕:「歲歲還是與我生疏了些…那個將你從萬魔殿帶走的人究竟是誰?你喜歡的就是他麼?是不是他教唆你,哪怕醒來也不願意來找我。」

    「…我真慶幸歲歲有紙嫁之術擋去了那支除魔箭,可紙嫁需要金丹期以上的修為,否則就要由他人用心頭血浸成,再輔以歲歲的靈力…他待歲歲倒確實不差,可他是如何得知,那日歲歲會在雁闕關遇險?」

    應縱歌低頭,與她眉心相抵,輕聲道:「沒關係,從此以後,誰都不能把歲歲從我身邊奪走。」

    他湊近了,感受少女熟睡時的呼吸輕撫在臉上,他的唇角緩緩翹起,溫柔似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一片越陷越深的痴迷。

    這時,床帳外的窗戶傳來一聲微不可察的輕響,應縱歌溫柔垂下的眼睫瞬間揚起,瞳孔里殺氣浮現。

    那雙桃花眼警覺地半眯起來,他手指微動,一連幾個殺機四伏的禁陣就將這座竹樓籠罩了起來。

    而後他才起身下了床榻,瞬移到窗前,只見一張紙從窗縫裡塞了進來。

    他動了動指尖,那張紙就懸空飄了起來,上面的字跡蒼勁清挺,竟然與他的如出一轍:子時餵心頭血,連續三夜,不可出錯。

    雖然對字跡存疑,但他更在意另一件事,這應該就是用紙嫁之術救下歲歲、並將歲歲從萬魔殿帶走的人,而且,這人竟然一直在暗中看著。

    那就且好好看著,他是如何與歲歲親近的。

    應縱歌指尖甩了一團紅蓮業火過去,那張紙瞬間被燒成灰燼。

    他撩開床帳看到床上依然安睡的少女,眉眼間的殺意瞬間散去,冰消雪融,眸光溫軟成春水。

    應縱歌輕輕在榻上躺了下來,熟練地將虞歲歲擁入懷中。他看著地上月影的偏移默默計算時間,子時將近時立刻伸手覆上虞歲歲的心口,查探她的心脈。

    她的心跳在逐漸衰弱,他立刻解開衣裳,用魔氣在自己胸膛上劃出一道傷口,壓著虞歲歲的後腦勺,將她的嘴唇抵上來,再按著她的脖頸幫助她將血吞咽下去。

    沉睡的少女很乖順,毫無意識地任他動作。只是這樣餵血麻煩了些,鮮血更多的是從她的唇角溢出來。

    等應縱歌感受到虞歲歲的心跳逐漸恢復正常,她蒼白的下頜和脖頸都沾上了血跡。

    他無法用術法清潔,因為他現在是魔,她是靈修,魔氣對靈修來說總是有害的。

    他也不想用軟帕這類外物去觸碰她,所以——

    他輕輕拂開少女柔順的長髮,低頭將唇舌覆上去,輕柔舔舐掉那些血痕。白膩肌膚玉軟花柔,明明是他自己的血,但又帶上她身上的幽微甜香,讓他沉迷。

    應縱歌稍微抬起頭,聽到了自己繚亂的呼吸,他不由得低低笑了一下。怎麼可以這樣呢?明明她還在熟睡,一點反應都沒有給他,他就興奮成這樣。

    無恥又下流。可魔不就是如此?

    艷麗魔紋從他瞳孔里蔓延開來,他竭力抑制自己的呼吸,視線卻不可控制地落到虞歲歲沾血的嘴唇上,因為剛才那一番餵血,她的雙唇微張著,可以看到齒列和一點軟紅舌尖。

    魔族的夜視能力此刻倒不如說是一種對他的折磨。

    應縱歌強迫自己閉了閉眼,他想起剛才歲歲說過依然依賴和信任著他。

    他緩緩將虞歲歲擁入懷中,下頜輕蹭著她的發心,低低道:「我都不敢再自稱為師了,歲歲怎麼還喚我師尊呢。」

    隔日,虞歲歲半夢半醒間聽到了應縱歌在溫柔地呼喚著她的名字,她緩緩睜開了雙眼,床帳上被施了遮光的術法,所以她沒有覺得日光刺眼。

    應縱歌側臥在她身旁,眉眼彎起漂亮的弧度,血瞳里都是她的倒影。

    他滿足地說:「能把歲歲叫醒真好。」

    「師尊早上好。」虞歲歲從床榻上坐起來,還有些迷糊地揉了揉眼睛。

    「嗯,能聽到歲歲這樣說,我怎會不好。」應縱歌伸手,隔著紅蓋頭揉了揉她的發心,柔聲問道,「睡得好麼?」

    「挺好的。」她點點頭,伸了伸懶腰。

    應縱歌恰在這時拉開了床帳,水雲疆的晨曦傾灑進來,她披散的髮絲勾了無數碎金流光,肆意舒展的身體線條比窗外的花枝還要動人心魄。

    「歲歲很美。」他輕聲道。

    「嗯?」虞歲歲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腦袋,眼眸里還帶著幾分剛醒的懵懂,片刻後她眨了眨眼,道,「師尊還是很喜歡誇我。」

    「當然,我的歲歲萬中無一,舉世無匹。」應縱歌坐在床褥上,往她的方向傾身了些許,伸手撩起她一綹長發,輕柔道,「我幫你綰髮。」

    「嗯。」虞歲歲轉過身,背對著他,紅蓋頭下,她的長髮上流淌著絲絲縷縷的陽光。

    片刻後,她忽然覺得自己唇齒間的味道有些奇怪,有一絲絲甜腥味。

    「師尊,我昨晚是夢遊起來吃了什麼東西嗎?」虞歲歲想不明白。

    「沒有,是我餵了歲歲喝心頭血。」應縱歌給她梳發的動作頓了一下,而後柔聲道,「你的紙嫁不是自己煉製而成,所以需要這樣。」

    虞歲歲啊了一聲:「以後都要這樣嗎?」

    應縱歌安撫道,「放心,三夜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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