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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7:52:01 作者: 一絳紅
    她有些尷尬地收了聲音。

    沒辦法,她是個澀批,加上這又是魅妖的幻術,很難不讓她聯想到那方面上去。

    「……」玄九沒有回應她這個問題,避而不談。

    「話說,」虞歲歲不饒人地追問,「你,行不行啊?」

    她是真的好奇,這畢竟是系統啊。

    玄九:「……」

    雖然隔著一層紅蓋頭,但虞歲歲似乎看到了他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為何會有這種疑問?」少年聲音有些艱澀。

    「因為我真的有一點點好奇。」虞歲歲無辜地眨眨眼,調戲人工智慧又不犯法。

    「好奇這個做什麼,不要亂問…」玄九說話間吐息忽重,蓋頭一側的紅綢被掀動了一下,露出他脖頸上的冷白膚色,青筋浮凸,如瓷器上的冰裂紋。

    他的忍耐也在不斷生出裂隙,搖搖欲墜。

    「好吧。」虞歲歲聽話地換了一個話題,「那,這個幻術要什麼時候才會消散?我們要被關在這裡多久?」

    「不好說。」少年的聲音已近喑啞,他忽然低低地問,「如果就這樣與我被關在一起,時間比你預料的還要漫長,就只有我們…」

    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虞歲歲心想可能這幻術難熬,他在想辦法轉移注意力吧。

    她一時聯想起某些困境求生的情節,就說:「那要活下去的話,我要吃飯喝水,錦囊里的零食不夠我吃幾天的…」

    「那就喝我的血,我的每寸血肉都可以是你的靈息,」少

    麗嘉

    年一身猩紅嫁衣,在模糊月色中幽艷橫生,他從衣袖中露出的手指在無法自抑地蜷縮顫抖,連指蓋下都泛起病態的薄紅,「你可以不斷突破,臻至化境,就像蝴蝶破繭,從我的身軀里振翅飛出,然後萬人之上……」

    這一刻,某些被壓抑至深的病態情感終於打碎自製的囚籠,像是猛獸露出沾血的爪牙。

    他竟然想用一身骨血來餵養他最摯愛的孩子,猶如獻祭,像是飛蛾追逐唯一的光,撲火而去、撲火而去。

    猛獸打碎禁錮的鐐銬,卻甘願以獵物的姿態獻上一切。

    少年的聲音里壓著細細顫慄的歡愉:「吃掉我吧——」

    作者有話說:

    歲歲搞完師尊搞魔尊:)

    重生過來的魔尊是個瘋批病嬌啦。

    第47章 浮生夢

    ◎他會為她呈上一切◎

    「吃掉我吧——」

    多麼奇怪又瘋狂的要求。

    虞歲歲怔了一下, 這魅妖的幻術恐怖如斯,看把系統給煎熬得,都開始說瘋話了。

    於是她說:「你先冷靜一下,我去幫你打點水過來?」

    「不要水, 」少年的聲音悶在紅蓋頭裡, 竟然生出幾分委屈的意味,他慢慢地補了一句, 「沒用的。」

    「那你要什麼?」虞歲歲的聲音不自覺地輕下去, 像是要去哄人。

    她一邊問一邊往玄九的方向傾身, 無意間聽到了「嘀嗒」一聲輕響。

    虞歲歲低頭, 發現是自己鬢髮上殘留的泉水流過臉側, 順著下巴滴落下去。

    啊,她才意識到她剛才從泉水裡起來,身上都是濕漉的, 因為那枚紅蓮耳墜,所以她並沒有覺得冷, 下意識就忽略了。

    虞歲歲轉頭往四周看了看, 山洞裡只有剛才那片泉水,沒有其他的東西。嗯…所以現在她也不方便換衣裳。

    因為剛才的燥熱, 濕衣服反而讓她覺得舒服, 所以也不急著用靈力蒸乾了。

    玄九忽然問她:「你用的是什麼香料?杜衡, 鬱金,玉蘭香, 還有甘松…」

    「唉?」虞歲歲往自己衣袖上嗅了嗅,她並沒有聞到他說的那些香氣, 「你是怎麼聞出來的?」

    「都是從別人那裡沾染上的呢…」少年低啞出聲, 「其實不是這些, 好甜…」

    「甜?」虞歲歲記得某節煉丹課上她一邊走神一邊聽了一耳朵,甘松的味道比較苦,玄九怎麼會覺得好甜?

    「什麼好甜?」她有些不明就裡地問。

    「……」少年沒有回答她,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氣,紅蓋頭搖晃了一下,像是搖曳盛開的花。

    這時候他倒有些厭惡魔族過於出色的嗅覺了,這座山洞可以說是狹小,到處都是濕漉又溫軟的甜香,絲縷如鉤。

    紙嫁並沒有心跳,但為何他覺得此刻他的心臟像是被這絲絲甜香纏繞緊裹,隨著眼前少女的呼吸而怦然跳動。

    她讓紙嫁冰冷死寂的心臟鮮活起來。

    「嗯,很甜…」玄九交疊了一雙長腿,話語低柔下去,像是華美絲綢拂過耳際,「你再靠近一點好不好?」

    他頓了一下,為自己找了個藉口補充道:「我也想知道,到底為什麼會這般甜。」

    「哦。」虞歲歲往他的方向挪近了些許,她繡鞋鞋尖上綴著的珠花快要挨上他的衣袖。

    好近…

    少年被銀鏈綁住的雙手動了動,他沒有嘗試掙開,只是用一隻手的手指在另一隻手的掌心寫下眼前人的名字,一划一划輕緩又鄭重,將無比珍重之人的名姓刻在掌紋里。掌紋昭示命理,這樣做仿佛就能把她深深銘刻進生命里。

    此刻他不敢將她的名字宣之於口,他害怕聽見自己聲音里壓抑不住的渴求,滿漲流淌著的愛與欲。

    「所以,」虞歲歲伸手在他蓋頭前面晃了晃,「你聞出來甜的是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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