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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7:52:01 作者: 一絳紅
    應縱歌怕她傷了自己的手腕,當然是選擇放開手。

    「歲歲還是發現了?」他低垂了眼眸。

    虞歲歲本人還處在震驚中,原來這是幻象啊。

    她吶吶道:[雖然但是,這幻象,好逼真…]

    系統說:[也不全然是假的,畢竟靈力來自於本尊,只是因為心中有祈願,反被蠱惑了。]

    虞歲歲明了,這個幻象可以算是應縱歌本尊的一部分。

    被心愿所蠱惑…她倒是不清楚,神木下師尊許了什麼願望。

    她不由得問玄九:[那這個幻象,他想做什麼?]

    [……不重要,都是幻象。]玄九召出了她的揉雲碎橫握在身前。

    而應縱歌直起了身,衣袍與與鴛鴦紅帳摩挲出沙沙輕響,他垂眸道:「歲歲的一招一式為師都清楚,歲歲…確定要動手麼?」

    虞歲歲聽了是有些猶豫的,畢竟這個幻象是師尊的靈力所化,四捨五入也算是本尊。

    但玄九直接揮劍斬了過去,應縱歌兩指一併夾住劍刃,卸掉了上面的劍氣和靈力。

    這一刻虞歲歲與系統共感,她也能感覺到手中的揉雲碎忽然變得重如千鈞,她幾乎要握不住,全憑應縱歌的手指幫她穩住劍身。

    「歲歲的劍意變了…」應縱歌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桃花眸斂去溫柔神情,眼中乍現霜雪冷意,「從我徒兒的身體裡滾出去。」

    虞歲歲大驚,不會吧,系統的存在被師尊發現了。

    而玄九從他變換了眼神的那一瞬間,就果斷地放棄了揉雲碎,側身從喜床上閃了出去,拂開鴛鴦帳,腳尖在地毯上一點,借力躍向那開了半扇的雕花木窗。

    桌上燭火被帶得搖搖晃晃,光影翩躚間,一把長劍從後面飛過來,釘死了窗戶。

    那是袖中香,只是劍尖的血紅沸騰起來一樣,正在向上蔓延。

    應縱歌的速度快到難以想像,虞歲歲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出現在身後,一手攬住她的腰,另一手結印點在她眉心。

    雖然這麼說很抽象,但虞歲歲確實感覺到自己在這一瞬間靈台清明。

    那把釘在窗上的長劍上面映出了應縱歌的雙眸,他的眼神前一刻還是殺意凜冽,又很快溫柔了下去,一將真正的她擁入懷中,他就自己揉碎了眼中的冰雪。

    紅色小紙人從虞歲歲身上飄了出來。

    「紙嫁?」應縱歌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不悅,他低頭靠近,在虞歲歲耳邊低語,話語捎了幾分誘哄,「歲歲,你不該放任紙嫁附你的身,一不小心就會被奪舍,為師幫你處理掉好不好?」

    他說著,指尖就蓄起了霜寒靈力。

    虞歲歲想起出雲試煉的時候,同門那些替嫁紙人都被削了腦袋,頓時著急道:「師尊不要!」

    這他喵是系統啊。

    她伸手就要去把小紙人搶回來。

    應縱歌見狀,也明白了她對這小紙人的重視程度,他收起手上的殺招,但還是把紙人丟到窗外去。

    虞歲歲鬆了一口氣,她嘗試在識海中和系統聯繫,但是聯繫不上。

    「歲歲,不要分神去想其他可好?」應縱歌的聲音很近。

    虞歲歲才意識到她現在整個人被師尊抱在懷裡,熟悉的冷香和體溫籠罩下來,她頓時掙扎了起來,「師尊,你先把我放下去…」

    應縱歌搖了搖頭,抱著她往喜床走過去,只說:「歲歲沒有穿鞋,地上冷。」

    「……」虞歲歲看著那厚實的絲絨地毯,無語了一下。

    她被小心翼翼地放倒在大紅的床褥上,應縱歌伸手輕輕按在她的膝蓋上,把她想要屈起好借力起身的腿給溫柔壓了下去。

    虞歲歲無言沉默,師尊這是要她原地睡覺嗎?

    「現在只有我們二人了。」應縱歌在床邊坐了下來,靜靜看著她,問了一句,「可要把燭火熄了?」

    因為知道這是被神木蠱惑了的幻象,所以虞歲歲又想起之前看過的話本,美人熄滅了燭火後妖相畢露吸人元氣什麼的。

    可惡,她只記住了澀澀內容,完全沒有注意被狐妖纏上的書生後來是怎麼設法脫身的。

    她就眨眨眼問:「熄了燭火之後,要做什麼?

    「……」應縱歌上挑的眼尾隱隱泛紅,緩緩往她的方向傾身而下,一字比一字輕,「歲歲真的想知道?」

    虞歲歲好奇地歪了歪頭。她記得神木祈願的時候,她問過應縱歌想不想要孩子,他說不要的。

    那師尊當時到底許了什麼願望?

    應縱歌伸手,指尖輕繞她蓬鬆柔軟的鬢髮,理了又理,明明早就被他梳理得服帖。片刻後,他才顯露真正意圖,一點點撫上虞歲歲的臉頰,話語輕柔似嘆:「歲歲身邊總是有很多人…就不能是為師一個人的麼?」

    啊?

    虞歲歲有些意外。眼前這個幻象是被蠱惑了的師尊,所以也姑且能算他內心真實想法的流露吧。

    所以…那這句話是在說她平時陪著師尊的時間太少麼?一些空巢師尊的怨念。

    畢竟師尊還把她當成孩子來看待。

    於是她點點頭說:「以後我會多陪著師尊的。」

    燭火透過鴛鴦帳,明明黯淡了些許,映在她眼裡,卻又重新明亮了起來。

    連帶著她眼中的他,也那麼高潔耀眼。

    應縱歌伸手覆在她的眼睛上,輕聲道:「…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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