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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7:52:01 作者: 一絳紅
她還想著手開始整理一下這些禮物,應縱歌就說:「先吃飯吧。」
也是,反正這些禮物放著也不會跑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多人給她慶生,太幸福了。
虞歲歲懷著滿腔欣喜吃完了早飯,還不忘誇誇心靈手巧的應縱歌:「師尊做的都好好吃。」
「慢點吃,當心噎著。」應縱歌把茶水遞過去,「不急,為師往後天天都會給歲歲做飯。」
「好耶!」虞歲歲發出乾飯人的愉快聲音。
吃完了早膳,應縱歌又讓她到殿中的屏風水鏡前坐下。
虞歲歲看著鏡子裡自己的倒影,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這是要做什麼?」
應縱歌緩緩在她身後坐了下來,輕聲道:「今天不僅是歲歲的生辰,還是歲歲及笄之時。雍朝…南雍舊禮,女子及笄之時由家中長輩簪花綰髮。修仙者親緣淡泊,所以就由為師來給歲歲行及笄禮。」
「好,」虞歲歲歪了歪頭,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可是我等下還有課。」
應縱歌只說:「為師已經傳信給授課庭了。」
好耶,師尊又帶她翹課。
虞歲歲對及笄禮什麼的並不感冒,她只關心不用上課,所以她很開心地吃著前面梳妝奩上擺放的荔枝糕和櫻桃酥,任由身後的應縱歌輕輕解開她的髮帶。
鴉色長髮散了下來,在垂花絲絨地毯上鋪開,發尾俏皮地亂翹著,還有些開了岔,證明虞歲歲平時洗頭有多敷衍,因為太長了她就懶得仔細去洗。
應縱歌有些無奈,將梳妝奩第一層的抽屜拉開,取了木梳蘸了花油,細細打理她的發尾。
虞歲歲一抬頭,就能從鏡子裡看到他低頭垂睫,一副認真專注的樣子。
等到應縱歌給她從頭到尾梳順了頭髮,開始用簪子綰髮髻時,她才有些好奇地問:「師尊有沒有給女孩子綰過髮髻?」
「從未。」應縱歌回答,不太熟練地將她一段長發繞了個彎,又覺得弧度不夠圓滿,就重新來了一遍,「只是以前看母親給族妹綰過發,大概知道要如何做而已。這是第一次,還請歲歲多擔待些。」
「好,師尊慢慢來。」虞歲歲樂得如此,巴不得應縱歌就給她綰髮綰一整天,這樣連下午的課也可以翹掉了,美滋滋。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混在旁邊薰香的綿綿輕煙里,「歲歲是好孩子。」
還夸這個啊…虞歲歲默默扶額,她都及笄了,按照這個時代背景來說,已經可以嫁人了。
已經可以名不正言不順地進行一些更加離譜的攻略任務了呢。
不用多久,應縱歌就給她綰了一個好看的髮髻,玉簪斜插,花鈿嵌金,鏡中少女容色正好,如枝上初開桃櫻。
虞歲歲把嘴裡的荔枝糕咽下,淺淺抿了一下唇,於是她的雙唇就染上了口脂紙艷麗的紅,像是飽滿的花瓣。
應縱歌靜靜看著鏡中人熟悉的容顏,熟悉,又陌生,這一瞬間他才意識到,記憶中的孩子已經長成了眼前的少女。
那含著胭脂色的雙唇紅薔薇一樣開開合合:「師尊,怎麼了?」
應縱歌眼睫微顫,被這一聲給喚回了神智,他垂了眼眸,輕舒了一口氣。
他說:「沒什麼。」
又很快轉移了話題:「上次為師說要給歲歲鍛造本命劍,已經鍛好了,剛好在今天給你。」
「哎?讓我看看!」虞歲歲完全被本命劍吸引了注意力。
「我們先到庭院裡。」應縱歌說,他不自覺鬆了一口氣。還好,歲歲沒有追問他剛才那一瞬間的失神。
「好的。」虞歲歲一心想看劍尊親手鍛出的劍,起身的時候就不小心踩了一下自己的裙角,差點摔了一跤,還好應縱歌及時伸手穩穩扶住她。
「當心……」應縱歌本來還想囑咐她一些話,但溫香軟玉的少女撲了他滿懷,瞬間讓他忘記了自己剛才想要說什麼。
往後不要這樣毛躁?還是坐下時先理好裙角?
未出口的,到底是哪一句…無論如何,都是些無關痛癢又欲蓋彌彰的說辭罷了。
「這是意外,意外嘛。」虞歲歲輕巧地轉了半個圈,就從他懷裡轉到身側,習慣性地挽住他的手臂,「師尊,我們到蓮池中間的冰台上吧。」
應縱歌最後啟唇說出的也只是:「好,都聽歲歲的。」
藕花靜放一池清香,虞歲歲搬了木凳挨著蓮花坐下,看應縱歌召出要給她的劍。
那是一把堪稱美麗的長劍,劍身青藍如春山含黛,纖薄如一片青瓷,又極銳利,每一道折射的鋒芒都能削霜切玉。
「好漂亮!」虞歲歲從他手裡接過這把劍,輕盈得就像掬了一捧春水,看來師尊還是懂她的,她是個擺爛符修,可以說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演武場的劍對她來說都太重了,不趁手。
「此劍附了為師一些靈力,你使出的每一道劍招都會帶有為師的劍意。」應縱歌一邊說,一邊伸手,五指輕輕攏住她握劍的那隻手,帶著她揮劍挽出一個劍花。
劍光凜冽,又綻出一朵冰蓮懸浮於空,蓮瓣盛開的剎那,一陣霜寒冷意爆開,席捲了整片蓮花池,水面結冰,藕花銀白。
虞歲歲想起來了,這就是原著說的,劍生青蓮,劍尊的霜天劍意。
應縱歌見她有些愣住,就揮手驅散了肅殺劍意,池中霜雪盡融,蓮花又隨風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