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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7:52:01 作者: 一絳紅
    [嗯?]虞歲歲記得剛才看的那段整頁都是不可描述的內容,於是她嘴硬道,[哪裡有說男主角是月衡劍尊了?]

    [剛才那段,有句台詞——]系統輕聲念出來,[旁人知不知道,光風霽月的月衡劍尊大人,在床笫之間是這副模樣?]

    虞歲歲:……

    這句是還是話本女主角說的,慶幸系統沒有把女主角說這句話時那些斷斷續續的語氣詞也給念出來,不然她就可以原地去世了。

    [好吧,]事已至此,虞歲歲只能承認,[我買的時候真不知道男主角是師尊。]

    系統靈魂提問:[那你一翻開就會知道,為什麼還看下去?]

    [買了不看?我心疼我的靈石!]虞歲歲據理力爭,[而且你剛才也有看,除了名字和身份,這人和師尊一點關係都沒有!]

    [一點關係都沒有。]系統一直模糊得如隔雲霧的聲音,忽然捎了些揶揄的笑意,[那你是知道,月衡劍尊在床笫之上是什麼模樣?]

    [……]虞歲歲直接被這句話給干沉默了。

    救命,話本里那女主角睡男人就睡男人,為什麼非要說這麼一句話出來?

    [我不知道!]虞歲歲急得說話不過腦,什麼話都說出來了,[我也想知道,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我也想知道》——淦他的,她這是說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出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虞歲歲著急忙慌地解釋,[我的意思是——]

    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這要她怎麼解釋?

    虞歲歲擺爛了:[算了,你還是失憶吧。]

    系統也不糾結,只是問:[你對月衡劍尊有意?]這句話很輕,摻了些小心翼翼的試探。

    啊?這是什麼美麗的誤會。

    虞歲歲說:[你別亂說話,他可是我師尊,這合適嗎?]

    其實按照原著的劇情走向來說,她會是應縱歌的白月光,很合適。後面應縱歌都墮魔了,踐踏世間一切法則,更別說什麼師徒之別。

    系統:[那為什麼要看話本?]

    [……]虞歲歲無語。

    那她還看了合歡宗女修白微霜的話本捏!不過不能再自爆下去了,萬一系統來個防沉迷把她給制裁了,那她以後就別想再快樂看話本了。

    虞歲歲不想再和他拉扯下去,生硬地轉移話題:[好了好了,打住!我不看了,還有事情要做,不要打擾我。]

    她立刻就要給自己隨便找些事情做,剛好看見桌上放著兩個一模一樣的食盒,一個是她買的高顏值甜點心,另一個是她給師尊燉的藥膳。因為她這裡只有裝糕點的食盒,所以藥膳也只能這樣打包了。

    虞歲歲立刻拎起食盒,覺得份量差不多是那盅藥膳,就火急火燎地出門。沒辦法,她實在不想跟系統就看師尊話本一事再談下去了。

    她出了後殿,順著走廊往前走,就是應縱歌的寢間,內殿的檀木大門上鑲嵌著冰玉,雕刻日月山河。

    虞歲歲陷入沉思,她記得剛才師尊說過他要午睡,也不知道現在睡醒了沒有。

    她就這樣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然後就聽見應縱歌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進來吧,站在外面做甚。」

    虞歲歲就推門走了進去,嗯,內殿她上次來過,還是那樣,桌上的東西好像都沒怎麼動過。甚至她懷疑,應縱歌連東西少了都不知道。

    室內擺設極簡,甚至有些空曠,應縱歌就坐在窗邊竹榻上,未束的長髮披散而下,連外袍也只是松松垮垮地披著,面容冷寂,唇色有些白,眼底有著一抹淡淡的疲倦之意。

    虞歲歲覺得他一副做了什麼噩夢的樣子。

    兩張竹榻被中間的檀木茶几分開,應縱歌示意虞歲歲坐在另一張竹榻上。

    「師尊,這是給你的。」虞歲歲把提著的食盒放在茶几上,她想了想,又說,「不知道師尊的口味,如果是甜了還是淡了,您再跟我說。」

    應縱歌看著她放下的食盒,神色有些訝異,他動了動嘴唇,剛想說自己早已辟穀,但看著虞歲歲亮晶晶的雙眼,他覺得這樣說太掃興了,於是輕輕頷首,緩聲道:「歲歲是個好孩子。」

    好耶,被誇了。

    虞歲歲心情輕快起來,看著他仍舊蒼白的唇色,就關心道:「師尊,您的臉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嗎?」

    其實上次在溫泉看他沐浴時咳出了血,虞歲歲就一直想問,但是直到現在才有機會。

    「是麼…」應縱歌下意識伸手輕觸眉心的並蒂玉蓮,兩扇眼睫垂下,道,「陳年舊疾,不用擔心。」

    陳年舊疾?原著里怎麼沒提過這麼一茬?應縱歌作為大反派,配置是相當高的,他不僅劍法超群,而且煉丹畫符布陣等諸法皆通,居然會有連他自己都無法醫治根除的陳年舊疾?

    「那,」虞歲歲擔憂道,「您有吃藥嗎?」

    「沒有意義。」應縱歌面上沒有什麼情緒。

    「啊…」虞歲歲雙眼略微睜大了些許。

    這麼消極就醫的嗎?那她還是平日裡多做些藥膳吧,把身體補好了總歸不會出錯的。

    這樣接觸下來,虞歲歲發現了,應縱歌不但消極就醫,整個人看上去也挺消極無為的,他坐在那裡,如果不是眼中還有幾分神采,就只是在一臉冷漠地發呆。

    月衡山上什麼都沒有,只有冰雪,他就這樣一個人,看著四季不化的冰雪,看了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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